“我已經把繡帷補好了,銀器也修複清洗幹淨了,”李柏穆爾說:“那些金匠、銀匠看到這些器皿時說,他們一生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貴重的寶貝沒有人管理。”
韋恩漢爵士不作聲。
雖然他十分清楚穆爾先生希望他說些感謝的話,他發現自己卻說不出口。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他知道自己和祖父一樣,一見到李柏穆爾就對他有一莫名的厭惡。
從表面上看來,這種事情實在不可思議。
誠如主教所說,李柏穆爾是個身材高大、十分英俊、不擠不扣的紳士,不過,在韋恩漢爵土迹
外後,他習慣以自己的直覺評估一個人的
格。
當他在非洲蠻荒地帶遠離人煙的地方遇到陌生人的時候,他往往以東方人常說的“直覺”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在人類文明的社會裏,人們變得太世故了,以致連用人還得索取品格保證書,不但大家不能彼此尊守商場上的信用,甚至對自己的朋好友也不太信任。
因此他覺得很驕傲,經過多年與土著的相,他不但以自已的財産甚至更以他的生命去換取他們的信任,而且還很少差錯呢。
當他和李柏穆爾一握過手,他就知道這是個不受自己喜歡和信任的人。
依著他的個,他會和他祖父以前一樣,立刻離開克萊瑞,永遠不和它的主人有任何接觸。
不幸的是,這並非他個人的成見問題,而是關系到整個莊園的存廢問題,因此根本也談步到他個人的喜惡了。
穆爾先生倒是各方面都表現得和藹可。
他領著韋恩漢爵士參觀各個房間,就象主教說過的,房間布置得莊麗而堂皇。
韋恩漢爵士驚訝:地發現,其中有些竟然是世界名畫。
他同時意識到那些家具全是適合宮廷的擺設,擁有這些珍貴財産的主人,一定具有相當高的鑒賞力。
在一般情況下,他一定會很高興有位鄰居和自己有相同的癖好。
他的祖父曾經教他如何鑒賞一幅畫,他的祖母也告訴過他挂在莊園牆壁上各種繡帷的曆史,這些都是韋尼家曆代的族人添上去的。
有些繡帷上的風景是描述家族的曆史,有些則是特別爲莊園的某些主人而編織的。
還有些是韋尼家在內戰的時候從別掠奪而來的戰利品。
總而言之,韋尼家族收藏的寶貝是全英格蘭境內最珍貴、最有價值的藝術品之一。當韋恩漢爵士走在克萊瑞寬闊的客廳裏,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看到韋尼家的珍貴繡帷。
“我想你大概到過非洲?”當他們在鑲有大理石邊的安樂椅坐下時,李柏穆爾問道。
穿著製服的仆役在一旁彬彬有禮地爲二人斟酒。
酒的風味絕佳,韋恩漢爵士贊賞地喝了一口才回答說:
“是的,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遊曆世界,當我聽到伯父的死訊時,我正在一般人稱呼的非洲心髒地帶。”
“真是不幸!”穆爾先生感歎地說:“其實可說是雙重的不幸,因爲你堂哥也是在同一個時候去世的。”
韋恩漢爵土微低著頭,不過他沒法勉強自己同意吉瓦西的死是個悲劇。
“你叔父可能已經告訴你了,”李柏穆爾繼續說:“你堂哥吉瓦西和我的女兒訂了。”
“是的。”
“這件事我們並沒有公開宣布,不過我們曾經討論過婚約的條件,我敢說你堂哥很滿意就是了。”
韋恩漢爵士一言不發。他發現自己就象個動物一般,這個陌生人說話的態度刺激得他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爵士,坦白地說,”李柏穆爾接著說:“莊園在我看來是不列顛最佳的建築物,不過它的氣氛卻使我不能忍受。”
他停頓了一下,由于韋恩漢爵士沒有反應,這才又繼續說:
“因此我才幫助你的伯父,我盡量借錢給他,如此他才能繼續他嗜之如命的賭博職業。”’
“一種非常費的職業!”韋恩漢爵士冷淡地回答。
“我同意你的說法,不過我不說你也知道,無論我怎麼勸說,飽總是認爲他的牌運不會一直壞下去,假如我不買下他出售的東西,還會有許多其他的買主啊!”
這些話一點兒也不錯,韋恩漢爵士努力壓抑下自己對他的偏見,因爲他居然認爲自己對韋家有天大的恩惠呢!
“實際上我沒有參加他們的賭博,”李柏穆爾又說:“你伯父的運氣實在不佳,他很少贏牌的。”
他歎了一口氣:
“當然我了解,失去了他你們一定很難過。”
“聽主教說,你買下了我伯父賣掉的所有東西。”
“不錯,”李柏穆爾回答:“而且我還出了非常高的價錢幫你伯父買回他賣掉的其他東西。”
屋子裏一片沈寂,韋恩漢爵士再一次地想要向他吐露謝意,可是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將發現莊園裏所有的財寶都很安全地貯藏在這裏,”李柏穆爾的聲調蘊含著得意:“它們都是經過專家特別的保養,有的破損已經修好了,有的更是絕世珍品。假如它們回到原來的大廈,一定使整個建築物增不少。”
“我現在代表整個家族向你致最深的謝意。”韋恩漢爵士勉強地說。
李柏穆爾的嘴角露出笑意,韋恩漢爵士這時才了解自己爲什麼如此不喜歡這個人。
他一向認爲嘴是最能泄露一個人內心情感的地方,雖然穆爾先生的外表十分英俊,無疑的他的嘴
縱了他的面容與表情。
他那薄薄的嘴有一
殘忍的味道,當它們緊緊閉起來的時候,韋恩漢爵士知道池是個非常自負、不容許任何入騎到他頭上的家夥。
“他實在是個險的人哪!”他心想,旋即又認爲自己這個念頭實在荒謬可笑。
“你要不要看看我貯藏這些寶物的地方?”李柏穆爾問道。
韋恩漢爵士搖搖頭。
“我想我還是等到他們回到合法的屋子裏時再看。”他慢慢地說。
他對面的男人眼中明顯地閃過一道光輝。
“你叔父告訴你我的條件了?”
“這麼說我要娶你的女兒了?”
“不錯!”
“穆爾先生,你根本不容許我有拒絕的機會,”韋恩漢爵士說:“我知道我的遠房叔叔和堂兄弟欠了你五萬英鎊的債務。”
“不錯,”穆爾先生承認:“不過,這只是結婚合同的一部分。此外,我願意把莊園也奉還給你們,同時使農莊和田地恢複生機。”
“我只能說你太慷慨了。”
李柏穆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靠著壁爐而站。
“你叔父並沒有問我,不過我猜你一定很好奇,爵土,我的財富是怎麼得來的。”
“我想我們沒有一個人會有興趣的。”韋恩漢爵士低聲地說。
“不瞞你們,那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賺來的,”李柏穆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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