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一邊急躁地喊叫,一邊下長手套,扔到地板上。
“快點,秀拉!幫我把服
下……快點,你們這些笨蛋!”
女仆們全都表情木然的幫凱瑟琳下
服,秀拉則跑到
櫥去幫她找騎裝。
起先,秀拉找出一件玫瑰紅的,凱瑟琳看了,生氣地對她大吼:“不是那個顔的,你這傻瓜!穿了目標太顯著,我會被打死的!拿一件深
的給我。”
秀拉急忙找出另一件寶蘭天鵝絨騎裝,幫凱瑟琳穿上。“幫我穿上靴子!戴上手套和帽子!我必須帶走我的珠寶!老天啊!你怎麼這麼笨?”
秀拉一被罵,心情更緊張,就更不容易把服扣好,最後穿好了,凱瑟琳轉身去照鏡子,把圍著紗巾的高冠帽戴正。
“我真不懂那些軍隊是幹什麼的,竟然讓這些革命逃
了。”她說。
“王預先知不知道會發生叛亂?”秀拉問。
“他曾告訴我,可能會有亂事,”凱瑟琳回答:“可是我沒想到會有生命的危險!”
她又害怕地哭了幾聲。
“哦,秀拉,我真後悔來這裏!我真希望回英!我嚇昏了,你聽到了嗎?我嚇昏了!”
“我想很快就會沒事的。”秀拉安慰她。“而且王會照顧你!他一定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他的侍衛不是會保護他嗎?”
“是的,他們全都是奧地利人,”凱瑟琳放心地回答,“王曾告訴我說他們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可以放心依賴他們。”
“那麼,你就沒問題啊,”秀拉叫她放心,“你很快就會回到這兒。”
“我們能去哪裏?”凱瑟琳又哭了起來,“萬一我受了傷了怎麼辦?”
她嚇得臉慘白,而且不不時地顫抖著。
“我想王一定會照顧你的。”秀拉再安慰她。
凱瑟琳正要回答,突然從起居室傳來一聲喊叫。“凱瑟琳,你准備好了沒有?”
是公爵的聲音,凱瑟琳趕緊拾起手套回答:“我馬上就來,爸爸。”
她跑過臥室,沒對秀拉再說一句話,迳直跑進起居室。
“快點,王在等著。我真不懂你們女人換個
服爲什麼這麼久!”秀拉聽見公爵厲聲地說。
“你也和我們一道走嗎?爸爸。”凱瑟琳問。
“當然,”公爵回答,“快走嗎!馬匹在邊門等候著。”
他說這句話時,可能已經離開了房間,所以聽不太清楚。秀拉則仍然站在凱瑟琳下的一堆亂糟糟的
服之中。
她的長禮服、襯裙、拖鞋、白長手套和她頭發上取下的花冠,撒得滿地都是。
椅子上挂著秀拉起先從櫥裏拿出的粉紅
的騎裝,化妝臺的抽屜也開著,凱瑟琳翻找珠寶的時候把化妝品也撒了一地。
秀拉把那些東西一一收拾幹淨放回原位。
她不知道王和凱瑟琳被帶去什麼地方,她猜想可能是去希臘。
她知道,從詹索斯到希臘邊界只需要兩個小時的騎程,但是如果想到阿爾巴尼亞,路途就遠多了,而且也比較難走。
在到卡瓦尼亞之前,她曾看過地圖,知道這個家四周幾乎都是被山嶺環繞著,尤其在阿爾巴尼亞邊界的山更高,而且不容易翻越,這就是士耳共人沒有把卡瓦尼亞並入奧托曼帝
的原因。
剩下唯一可以選擇的路就是從基維港乘船離開,但是秀拉猜想革命人一定早就想到這一點,如果
王企圖從基維港逃走的話,他們一定會在通往港口的途中攔截他。
秀拉想,如果他們聰明的話,應該越過境到希臘去,
王才可能有機會逃
。
她不知道,除了凱瑟琳和公爵之外,那個逃亡團還包括多少人。
她一點也不恨他們把她抛下。
她希望如公爵所說的,她是英人,所以如果她有機會說出她的
籍的話,革命
人不可以會殺她。
“我實在應該披上一面聯合王的
旗!”她自言自語地笑著說。
然後,她又想到,她的情況也許沒那麼樂觀,還是蠻可怕的。
然而,雖然公爵對她的安全漠不關心,但她相信公爵真的已經吩咐了宮裏的人照顧她。而且宮廷裏還有那麼多官員和眷屬,料想他們一定不敢不理她。
“我去找他們也沒用,”秀拉鎮靜地想:“反正他們知道我在這裏,等外面的情況明朗之後,一定會有人來告訴我該怎麼做的。”
她把凱瑟琳的臥室收拾幹淨後走入起居室,突然想去王的套房去瞧瞧。
王的套房和王後的起居室是相通的,所以
王和王後不必通過外面的走廊,走廊上通常都有哨兵守衛著。
她蹑手蹑腳地,深怕被衛兵發現來盤問,秀拉打開一扇門,剛才公爵就是從這道門進入凱瑟琳的起居室。
她發現這道門是通往華麗的套房前廳的。前廳雖小,可是裏面全是清一可愛的東德梅森瓷器擺設。
秀拉決定等以後有時候,一定要仔細地瞧個究竟,現在她只能匆匆地走馬看花,她趕緊打開前廳另一邊的門。
這道門是通往王起居室的。
王的起居室比王後的大多了,而且比較
暗。室內擺了一張大書桌,抽屜的把手都是鍍金的,桌上放了一個顯眼的金墨
瓶。
一邊的牆上挂著一幅精細的織錦畫,另一邊的牆上則挂著哈布斯堡皇族的畫像,秀拉心想,畫像上的那些人,一定也一斐迪南王一樣冷漠和驕傲。
壁爐的那一邊,則有一幅伊麗莎白女王的畫像。
伊麗莎白女王曾被公認爲歐洲最美麗的女人,但曾謠傳,她在呆板而拘束的維也納皇宮過得很不愉快。
“我一點也不覺得驚奇。 ”秀拉一面看著女王可愛的臉孔,一面想著法蘭茲.喬瑟夫一定和斐迪南王一樣驕傲自大。
她走到書桌前,懷疑王是否曾爲他的人民在這桌上簽過一項慈善救濟法案。
自從來到卡瓦尼亞以後,她就覺得皇宮和外界的人民幾乎完全隔離。
她始終忘不了她擡受傷小孩進去的那個破房子,還有一條條狹窄而髒汙的街道,以及街道上緊閉的窗門,尤其是那種與其他地方迥然不同的沈靜更令她無法忘懷。
她很想找個機會問問派特羅斯上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自她到詹索斯後,一直沒有機會和他單獨相。
毫無疑問地,當阿裏西斯來抱受傷的小孩時,派特羅斯就認出他是誰了。
秀拉記得當時派特羅斯上尉曾有用耳語對他說:“你瘋了?如果你被認出來,會被打死!”
派特羅斯上尉也和其他的士兵一樣受命殺死革命人,可是,當時不但違背軍令,而且還假裝相信他是孩子的父
。
“阿裏西斯也許真是小孩的父。”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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