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縱鶴擒龍第2章 滿口酒話深宵戲老大 騰霄劍氣竭澤得奇珍上一小節]好的把這年輕人送到地頭就是了。”接著用手一指對岸笑道:“啊啊!我老人家到地頭啦!”
他話沒說完,腳步歪斜的踅近船邊。
嶽天敏幾次要想開口,都被髒老頭搶先說話,不讓自己嘴,這時聽說他到了地頭,正想求求他收自己做個徒弟,不料猛見他腳步歪斜的往船邊上走去。
嶽天敏心想舟上不比陸地,怕他失足江中,剛想伸手去扶,誰知一把扶空,髒老頭已經從船沿上一腳跨向江心。
嶽天敏心中一急,“不好”兩字,還沒出口。
再看髒老頭足踏面,並未下沈,卻回過頭來道:“年輕人,心志不堅,田老三叫你到九華去,難道忘了?你又不會喝酒,跟我老人家學什麼?”
一面說話,一面梯裏他拉的踏著面,往對岸走去。
船老大認做神仙顯靈,直嚇得目定口呆,跪在船頭上,不停的叩頭。
嶽天敏聽髒老頭口氣,似乎知道自己要去九華,而且還和田伯伯認識,一時深悔不曾問他姓名,立在船頭,怔怔出神。
船老大也並不隱瞞,說自己本是江面上的積盜,看嶽少爺包裹沈重,起了殺心,只怪自己眼瞎,不知道竟碰上了活神仙,自己從此決心改過向善,做個好人。
嶽天敏也不深究,船老大經此一來,果然兢兢業業,招呼周到。
船行非止一日,便到了蕪湖。這蕪湖,清代屬太平府,地當魯江與長江會合之,江南之茶米,和湘贛的木材,都是到此集中轉運,實爲南北
陸交通要道,所以商賈雲集,屋宇栉比,靠近碼頭,更是帆樯如林,舟楫似梭。
嶽天敏一肩行李,飄然登陸,只見大街小巷,行人熙攘往來,極爲熱鬧。
他找了一家比較清靜的客棧,安頓下來。
晚餐之後,因連日舟船困頓,正好及早休息,所以才是上燈時候,他已渾然入夢。
翌日清晨,嶽天敏一覺醒來,只覺衾薄如紙,曉寒正濃,他看看時光已經不早,也就翻身起來。卻見半扇板窗,昨晚並未關好,陣陣曉風,正從那襄吹來,不由暗笑自己,出門人太過大意。過了一會,店夥打來臉。
嶽天敏正要盥洗,猛見臨窗桌上,飄下一張信箋,箋上隱約有字,他俯身撿起一看,信箋上字潦草,寫著:“聞擅‘縱鶴擒龍’,特來走訪,其奈見面不如聞名,攜去神龍令,當于龍官湖中璧還。”
下面並無其名,嶽天敏看著手中這突如其來的信箋,心中十分詫異,暗想:“看他口吻,分明是沖著自己而來,可是己自一身孑然,並無熟人,而且所學‘縱鶴擒龍’,到底有何用?自己亦茫然未解,更從未告訴過人,這人如何如道的呢?”
“攜去神龍令,當于龍官湖璧還,”好像他從自己這裏順手把“神龍令”拿去,要自己前往龍官湖,才能璧還,這“神龍令”是什麼呢?龍官湖又在那裏?
他沈思有頃,地無暇洗臉,回身勿匆跑到邊,打開包裹,仔細一檢查,不由猛的大吃一驚。原來嶽天敏一檢點包裹,裏面銀兩
物,倒並不短少,只單單不見了田伯伯臨走時交給他那刻著龍頭的竹簡。這是他上九華山去的信物,關系著拜師學技,救人複仇的大事,如此重要的東西,突然在半路上遺失,如何叫他不急?他反覆找尋,那有半點影子,分明來人拿去的,就是這“神龍令”。他廢然坐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繼而一想:“既然這人說‘當于龍官湖中璧還,’我就先上龍官湖去罷!”
主意打定,也就鎮靜下來,他藏好信箋,洗過了臉,叫進店夥,詳細問明去龍官湖的途徑?原來他到九華山去,應從蕪湖取道南陵、青陽,便可直叩九華。如今要先往龍官湖,卻須渡過長江,走舒城,桐城,潛山,才到龍官湖。
嶽天敏吃過早餐,會了店賬,就和店中要渡江的客人,做了一路。渡過長江,他在鎮上買了一匹健馬,用以代步。這天中午,到了一個鎮甸,天敏腹中饑餓,一看前面酒旗招展,就策馬過去,到酒店門前下馬,卻見門外系著一匹白馬,四蹄如雪,渾身沒有一根雜毛,昂首顧盼,十分神駿。步上酒樓,他找了一個空席坐下,要過飯菜,縱目一瞧,只見南面臨窗的座頭上,有一位書生,把酒低酌。看他服飾整齊,腰上還挂著一柄鵝黃穗子的長劍,微側著頭,憑窗遠眺。從側面看去,俊逸潇灑,只是身形略嫌纖弱,敢情是位讀書的相公。
嶽天敏正在向他打量之際,誰知書生也蓦的回過頭來,兩道澄澈如的眼神,正和嶽天敏碰個正著。這才看清楚這位書生打扮的少年,年紀和自己不相上下,卻生得臉若傅粉,
若塗朱,兩條斜飛入鬓的鳳眉,一雙秋
如神的眼睛,轉動之間,黑白分明,一張俏臉,笑容可掬,使人有一種甜蜜可覺之感。
那少年書生和嶽天敏四目相接,敢情有點臉嫩,只見他赧然低頭,慢慢地轉過臉去。
這時酒樓上又來了三個商賈打扮的客人,他們身才坐定,忽聽門外馬蹄之聲,在店門前一停,樓梯上登登登又闖上兩個彪形大漢,他們向三個商賈人橫了一眼,就在另一桌上坐下。這兩個大漢,清一的勁裝緊紮,背上各負長形包裹,一臉強悍之
。落座之後,拍著桌子,高喊酒保,要酒要菜地忙個不停。
酒保那會看不出這兩個是江湖人物,不好應付,也特別小心的伺候,不一會,酒菜齊上,兩個大漢吃得甚是匆忙,真像狼吞虎咽,風掃殘雲,他們會過銀錢,回頭又看了三個商賈一眼,匆匆下樓。
那書生看在眼裏,不由從嘴角上微噙冷笑,接著也站起身來,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夥,回頭望著嶽天敏露齒一笑,才盈盈地下樓而去。
嶽天敏用罷菜飯,出了酒樓,就上馬趕路,走不好遠,忽聽後面蹄聲大起,三個商賈縱馬疾馳,三匹馬踢起滾滾灰沙,擦著自己身邊過去。看看已走了三四十裏,天逐漸地接近黃昏,群鳥投林,牛羊歸村,他唯恐錯過了宿頭,連忙策馬疾行,趕了一陣。
四野慢慢的昏暗起來。轉過一道山坡,剛穿出樹林,猛聽一聲吆喝:“停下來,你想找死!”
嶽天敏擡頭一瞧,松林前面,停著三匹健馬,兩個蒙面大漢,一個手持齊眉棍,一個手執明晃晃的單刀,正在大聲吆喝。
三個商賈戰戰兢兢的掏出珠寶,跪在地上,搗蒜似的叩頭求饒。
“糟糕!自己手無縛之力,偏偏碰上剪徑的強人,這又如何是好?”
嶽天敏心中打鼓,嚇得面無人。
那大漢單刀一指,獰笑道:“小子,你還不下馬,難道要太爺自己動手不成?”
來路上一聲馬斯,銀鈴齊響,一條白影,如飛的竄入場中。
嗨!那馬上不是少年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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