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龍頭老大十一、月後河 截貪官船上一小節]因,所以這招兵買馬的一事,我也就暫予延緩了!”
紫千豪和煦的道:
“你顧慮得都很對,圖昌,照我看來,就憑我們目前的人馬業已足夠,用不著再增添了,便是須要擴充,也得等到一切安定下來之後才可行,如今並不急迫!”
一咧嘴,祁老六笑道:
“大哥,我這他的閉上了嘴好一歇,其實,若是要擴充人馬呢,就算不用從派在外頭的弟兄夥裏抽調,也同樣有別的法子,我們二爺顧慮得對,可是他忽略了另外一條巧徑了!”
紫千豪笑道:
“那一條巧徑?”
摸摸光頭,祁老六得意洋洋的道:
“先請問老大一句,隨同我祁老六投效本幫的我那三百多名舊屬,老大你認爲如何?”
由衷的紫千豪贊道:
“都很行,忠心耿耿,骁勇善戰,聽命令,受調遣,不出歪點子,不發怨言牢騒,全是些血漢子!”
又是高興,又是榮幸,祁老六笑吃吃的道:
“過獎了,老大過獎了,我呢,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哈哈哈,事實上麼,也差不了多少,當然啦,他們毛病亦稍稍有一點,好賭啦,愛嫖啦等等,不過,正如老大所說,這些小子們全是血漢子!”
苟圖昌笑罵道:
“你有什麼屁就快放,不要在這裏自誇自賣,自鳴得意了!”
抹抹嘴,祁老六正道:
“假如本幫以後要再行擴充人馬,老大,只須我姓祁的回到黃河兩岸號召一聲,嘿嘿,多了不敢說,千兒八百人是馬上就有,而且,個個俱如大哥方才所言,包管全是有膽有識,忠心不二的血漢子!”
一撚颚下的虬髯,苟圖昌笑道:
“當然全是,只不過他們也會有點小毛病.譬如說,好賭啦,愛嫖啦等等……”
祁老六啼笑皆非的告饒道:
“我的好二爺,乖二爺,二老子,你就口不積德,成麼,我祁老六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見了你打心底含糊!”
豁然大笑,苟圖昌道:
“好小子,你也會有含糊之?”
祁老六忙道:
“有,有,你就活龍活現的活擺在這裏了!”
其他三個人聞言之下全忍不住哄笑出聲,笑聲蕩漾在這間小廳裏,也充斥在和照的空氣中,融合于窗外深秋斜陽的淒嫣夕照內,如今又已是黃昏了,而黃昏是永恒的,雖然它的征候短促,但它的意義卻長遠而深刻,那是美好的一刹,縱然美得有如昙花一現,卻也表露了每天的結束前那最令人留念忘懷的一幕了……”
秋風吹括著白頭的蘆葦,而蘆葦輕咽聲,一片一片的,一波一波的不規則擺斜著頭,使出守籟籟的聲音,天氣很冷,冷得有些凜冽,那打著呼嘯的寒風就宛如一把一把的冰渣子,在旋轉中抛落,在掠掃中抛落,于是,蘆葦蕩前面的那條河也被風吹皺了波面,條條圖紋不住的往灘岸上湧排,而河面上泛著森森涼氣,不消試,光看上一眼也知道那河
該有多冷了……
從這裏,可以隱隱約約的望見河上遊
的“汪家口”。但是,“汪家口”的屋宇碼頭,卻俱然籠罩在一層淡渺渺的煙霧中了,那邊高著這邊,嗯,大概有著七八裏的
路。
隔著河邊不遠,有一片疏落的林子,從外面看,任誰也瞧不出裏頭業已隱伏著四百名左右的人馬,而在近河的葦花蕩裏,卻另有百余名穿著黑油布
靠的彪形漢子靜靜藏在其中。他們全是那麼沈默,那麼鎮定,人人俱緊閉著嘴巴,一張張飽經風霜的粗犷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們的身上,則備配有一把分
刺、一把手斧、兩柄匕首,另加一條“翻山斤”!
現在,天剛剛破曉不久。
站在岸邊的一叢枯萎雜樹之後,紫千豪正默默凝視著上遊方向的河面,他這裏隔著那片埋伏著人的蘆花落約有七、八步左右,寒風吹來,拂得他的豹皮頭巾獵獵作響,頭面所系的紫紅“搏命巾”也微微掀動著,每在他的青
長衫披風卷揚的一刹,可以清楚看到他腰際所配的皮鞘,以及,皮鞘環扣中並排
著的四十把牛角柄青刃短刀!
銀光閃泛的“四眩劍”拿在紫千豪手中,現在,他用滑涼的銀質劍柄輕輕摩挲著下颚,默默的似在沈思著什麼……
紫千豪身後,“毒鲨”祁老六盤膝坐著,閉目養神,四名同樣穿著油布靠的大漢也坐在他的身側,這四名大漢面前,則擺著兩捆兒臂般粗細的鋼索,這兩捆鋼索的頂端,尚各自嵌有一枚鬥大的,尖銳的五瓜鐵鈎!
“青疤毒推”苟圖昌和“金手煞”熊無極兩人面對面站在那裏低聲談論著什麼,他們旁邊,“玉郎狐心”貝羽和“二頭陀”藍揚善則伏在軟沙地上蜷曲著身睡起“回籠覺”來了……
半晌。
“金手煞”熊無極朝前靠近了點,道:
“紫幫主,有影子了麼?”
搖搖頭,紫千豪道:
“沒有!”
仰首看看天,熊無極道:
“天已亮了哪,怎的還不見來?莫不成半途出了岔了?”
紫千豪笑了笑,道:
“不會的,一個時辰之前‘汪家口’我們的眼線還來通報過,說他們已經在搬貨裝船了,大概用不了多久即將放掉下遊……假如臨時有什麼變卦,‘汪家口’那邊我們的人也會立即趕來相告的……”
拍了拍熊無極肩膀,苟圖昌笑道;
“熊老兄,雖說你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算起來你還終究是白道中人,這無本經營的生意可能你尚沒有身嘗試過;這玩意的要決無他,一是能忍,二是要狠,一忍一狠才能成事,要發財麼,使得有點耐心,不要急,我們漫漫的等,遲早他們也會來的……”
熊無極老臉一熱,道:
“我他娘是有些不耐煩了……呵呵,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
蓦地睜開那只獨眼,祁老六怪笑道:
“娘的,苟二爺又在賣弄他的俸老二才學了,我說二爺,你可知道做無本生意也有個分別法?”
征了怔,苟圖昌呵出一口熱氣,道:
“什麼分別?”
祁老六得意洋洋的道:
“乃分陸兩種,而
上的買賣和陸上的買賣又自不同,嘿嘿。你二爺不錯是陸上買賣的行家,但我呢?
上買賣卻更屬本行,這麼一比較,你二爺可就又差一頭啦……”
苟圖昌笑道:
“也不見得……”
獨眼一瞪,祁老六道:
“你別不服輸,二爺,想當年,我祁老六在黃河稱霸,要他娘裏白條的時候,只怕你連澡還不敢洗呢,二爺,你不信,咱們不妨比一比,我可以潛入
下大半個時辰不露頭,你行麼?我能浮遊
裏四天四夜不上岸,你行麼?我在
中能生擒魚鼈蝦蟹,剝肉即吃,你行麼?此外,我一個猛子可以在
底標射出一裏之遠,其他什麼
中視物,借
換氣,
底
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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