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拂豹皮頭巾,紫千豪笑道: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買賣固然須要一板一眼的做,但何妨在進行買賣的中間另用上一點可以使我們的敵人上當的謀略?生竟成了,心腹之患說不定也就掉進了圈套,一石雙鳥,何樂不爲?”
熊無極謹慎的道:
“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應付得了那姓單的麼?”
紫千豪淡淡的道:
“不成問題。”
沈吟了一下,熊無極道:
“要不要我跟著?”
搖搖頭,紫千豪道:
“不用了,我一個人照顧姓單的已是足夠,這個計劃進行之中,人是越少越好,單光這厮精明乖巧無比,且禀多疑,只要我們稍稍露出一點破綻,他就不會前來上當了。”
熊無極點頭道:
“如此,幫主你要小心行事才好。”
紫千豪一笑道:
“放心,我自有主意。”
這時,站到前面五步監督搬運行動的苟圖昌業已轉了回來,他觀顔察
,低沈的笑道:
“老大已把那個把戲告訴熊老兄了?”
“是的。”
熊無極咧嘴笑道:
“苟兄,你們可真沈得住氣哪……”
聳聳肩,苟圖昌道: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我們一舉一動全得照平常的樣子進行,須要做到像根本忘掉那個把戲的逼真程度,姓單的精滑得很!”
紫千豪口道:
“搬運得如何了?東西全載上馬背了麼?”
苟圖昌回頭望了望,颔首道:
“我看差不多了。”
現在,排在岸邊的那一百多匹健馬全在背上駝滿了箱籠麻等物
,忙碌的孤竹弟兄們正做著最後檢查,逐匹檢視,看看馬背上的東西是否縛穩了,放平了,有沒有破漏裂隙等情形,方才忙得滿頭大汗的祁老六,這時也松閑下來,他站在船樓子上,雙手叉腰,威風八面的叱喝著一幹手下再做一次清船工作,貝羽卻靠在船頭上大聲叮咛著幾名漢子盡快將尚未載妥縛牢的幾匹馬背上的物品弄好……
“白辮子”洪超快步走近,他躬身道:
“大哥,善後事宜全妥了。”
紫千豪沈聲道:
“我方傷亡如何?”
洪超忙道;
“本幫此戰中,陣亡弟兄五十余名,輕重傷者在三十人上下,死亡弟兄業已就地掩埋,受傷的人也經過上葯包紮後待轉送回山。”
紫千豪颔著道:
“很好,你令人去召蘇老二來。”
答應一聲,洪超下去交待了,熊無極卻搖搖頭,感慨的道:
“紫幫主,這次生意,本錢真下得不小!”
苦笑著,紫千豪道:
“我不是說過了麼?幹我們這一行是最艱辛的,本重利薄,且押下去的本錢又珍貴元比,鮮血,以及生命!”
苟圖昌亦接口道:
“刀口子上渡日,不容易哪。”
他們在談話中,率隊隱于疏林裏的“一心四刀”老二蘇恬已經快步奔來,他向紫千豪施了一禮,恭謹的道:
“大哥找我?”
紫千豪笑道:
“不錯。”
說著,他又高聲叫:
“伍桐!”
正在一邊與手下交談的“斷流刀”伍桐回應一聲,急忙來到,紫千豪環顧了一下站在四周的蘇恬、伍桐、苟圖昌及熊無極等人,大聲道;
“由蘇家兩兄弟、伍桐你們三人,率領方才直接參加厮殺的剩余弟兄——大約有一百二十人,護送傷者與捕獲財寶回山、回山之後,直接轄歸仇堂主三絕調譴,圖昌,你召集其他的人報隨我在赴川境,今夜我們在離此七十裏外的“小金山”下宿,所有人馬。在半個時辰之內啓行!”
各人齊聲表應,蘇恰又道:
“那麼,大哥,我將林中的一百名弟兄調出來了?”
點點頭,紫千豪道:
“是的,大家勞逸要公允平均,你林中的百名弟兄與公孫壽指揮的那兩百人跟隨我們走,現在你去祁老六那裏接掌他的人,他那邊約有一百二十名弟兄左右,全是方才參加搏戰的,現在該讓他們先行回山歇息了。”
于是,蘇活、伍侗、苟圖昌三人立即轉身離開,各人去忙著辦理各人的事了,片刻後,只見人來人往,牽馬背刀,分隊歸屬,叱喝傳令之聲加雜著坐騎的嘶嘯擊蹄聲,情景好不熱鬧!
祁老大從船上匆匆趕了過來,他大聲道:
“老大,兩條船上共有部決于二十多個,放了他們不?”
紫千豪颔首道:
“自是放了。”
跟著,紫千豪又斜睨了仍被監守在側旁的侯龍寶全家一眼,他交待祁老六道:
“連我們的知府大人也從遭遣回船去.”
于是,侯龍寶與他的家人被十余名如狼似虎的竹孤兒郎趕上了船,幾乎就在他剛剛跌跌撞撞的回到船上,岸邊,在公孫壽指揮之下,他那兩百名手下早已將伐妥了的十九根臂粗樹幹准備好了,一聲呐喊,這些樹幹子全撐到兩條船的側弦下,兩百多人同時用力,“嗨唷”齊吼,嗯,那兩條陷于岸底泥沙中的大船業已在混沌沌的汙卷旋中“咻”“咻”滑進了河心,順著
流之勢,就那麼搖搖擺擺的緩緩前下遊方向飄去!
看著,熊無極笑道:
“帆索斷了,舵也毀了,紫幫主,這兩艘船還能駕馭得住麼?”
紫千豪淡淡的道:
“久經上
作的舟子們該有他們應付這種意外的方法,熊兄,每條船上還有十幾個船夫呢!”
祁老六適好這時返回,他大笑道:
“帆索斷了可以接好,舵壞了用篙橹也一樣可以駕馭船行的方向,熊老兄,犯不上替他們擔憂!”
從那邊,苟圖昌大步走近,他道:
“老大,兒郎們俱已准備妥當,就持下個啓行了。”
紫千豪左右一看,晤,沿河岸,三百名孤分弟兄俱已各立在他們自己坐騎的蹬傍,青巾青,馬刀一式後背,個個精神抖擻,豪意飛揚,好一排整齊威武的行列!靠著疏林的這一邊,-百多名方才經過浴血厚戰的孤竹好漢亦把收拾妥當,待令啓行了,這一百多人裏,有五十名仍然穿著黑
油布
靠的大漢——他們全是“毒鲨”祁老六當年技效抓竹幫時自黃河帶過來的三百多個老班底中的一部份,此一戰也數他們折損最重,一百來人幾乎傷亡了一半,那三十名躺在軟兜中的傷者,差不多有二十個是他們的人……除了這五十多個祁老六的舊屬外,其他七十名則是洪超的手下了,這一行隊伍比較複雜,百多匹馬載滿了物品,顯得累贅無比,另外有十五匹健馬,側左馬鞍兩旁各裝有獸皮撐著竹蔑的軟兜一付,軟兜狹窄細長,剛剛可以躺下一個人,這是孤竹幫自己的發明,小巧而適切,專門用來應付遠途運送傷者之需的,這一隊行列坐騎不足,有的一人一馬有的卻兩個人並立鞍旁,看情形他們是得擠一擠了,蘇家兄弟蘇括、蘇言、與‘斷流刀”伍桐在隊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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