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小魚吃大魚第7章上一小節]原來你是一個殺手吧?”
“就算是吧。”
“是誰叫你來的?”
“你心裏有數,往仇恨最深,功夫最厲害的大魔頭的身上想就是啦。”
瘋人侯志茫然地望著空際,半響始道:“老夫前半生在和尚廟裏念經打坐,與人無爭,後半生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找兒子,哪有工夫跟別人結仇,只有十幾年前,跟黑道上的幾個魔頭幹過一架。”
阿呆道:“是哪些人?”
“鐵膽魔星雷天豹、血手屠夫王化、七殺凶神張忠、還有裏白條遊全河。”
“啊,又是這四個江洋大盜,不用問,老猴子也是爲了那百萬兩饷銀?”
“放屁,老子豈是愛財之人,追殺他們乃是激于義憤。”
“原來是爲死難的官兵索仇,朝廷可曾給你頒一面獎牌?”
“渾小子,滿腦子升官發財思想,江湖傳說,武林中人素不喜與官府打交道,老夫等人是爲穿雲堡羅家催討血債。”
“穿雲堡羅家聽說一度曾領袖武林,怎麼啦?”
“早在十幾年前便被人滅門。”
“凶手便是雷、王、張、遊四魔?”
“不錯,就是這四個窮凶極惡的家夥,叫你們來加害老夫的是王化?張忠?遊全河?或是雷天豹?”
“可能是雷天豹,也可能不是。”
“傻小子,你開什麼玩笑,連你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
“的,我不火,你火什麼,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莫非是木頭?魔鬼?是條狗也該有個名號吧?”
“他自稱千面人,或千面人魔。”
瘋人侯志大搖其頭道:“不論黑白兩道,江湖上從無其人”
阿呆一振手中太極棍,腳踩丁字步,作蹲馬式,威風凜凜地道:
“老猴子,別再啰七八嗦耗時間,反正糟老頭想要一統江湖,作武林王,咱們就得爲他掃除一切障礙,爲他打前鋒,你准備好,阿呆先生要動手啦。”
這小子還很會虛張聲勢,砰!砰!砰!先在地上打了三棍子,激起一片塵土,接聞一聲虎吼,人如騰蛟而起,撲攻上去。
瘋人侯志乃是武林四大莊主之一,自非得虛名,並未將阿呆放在限內,起先僅僅用了一半的功力戲耍逗弄。
但,交手十數招後,便發現眼前的這個娃兒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除非全力以赴,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差錯。
于是,施出渾身解數,跟阿呆大打出手。
這是一場旗鼓相當的搏鬥,老猴子愈戰愈勇,也越打越瘋,嘴裏罵不絕口,雙手招出如雨,猛往阿呆身上招呼。
“狗娘養的,旗杆上綁毛,你好大的膽(撣)子,竟敢觸老夫的黴頭。”
“的,老鼠上秤盤,自稱自量,你又算老幾。”
“兔崽子,老子撒一泡尿可以把你淹死!”
“老混蛋,小爺放一個屁可以把你嚇死!”
“我你
。”
“我幹你娘。”
二人打出了火氣,罵出了憤懑,仿若怒獅狂犬,狀如瘋人,老瘋子對上小瘋子,打得天昏地暗,打得難分難解。
畢竟姜是老的辣,阿呆年事尚輕,經驗亦嫩,百招之內尚可勉力支持,百招一過,便在下風,不是被侯志擊倒,來一個大馬趴,就是來一個元寶翻身,四腳朝天。
當然,阿呆也並非完全在挨打的局面,偶而也疊有佳作,雖然兩次扣動環扣,並沒能傷得老猴子,前後連打出十二張麻將牌,卻在他身上留下數
傷痕。
此刻三百招已過,二人俱已精疲力盡,老瘋子倒在棺材左邊喘大氣,小瘋子躺在棺材的右邊爬不起來。
過了好一會工夫,阿呆才爬起來,掄起太極棍,瞄准棺材蓋,殺機滿面地道:
“的,自從下得野人山,我阿呆先生還未吃過敗戰,今天也不能替小魚幫丟人,先砸爛你老婆的骨頭,再砸你,只要小爺我有一口氣在,就絕不退讓!”
呼!地一聲,健腕一沈,太極棍全力砸下。
並未砸到棺材,被瘋人侯志雙手架住。
因而,隔著棺材,形成一個彼此面對面,四目相視的態勢。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兩個人皆汗流滿面,狼狽不堪,一樣的方面大耳,呆呆傻傻的,就好像是從一個模子裏造出來的,確有幾分神似。
瘋人侯志已經注意到這種情況,聲急語快道:“小子,你發現沒有,你很像小時候的我。”
阿呆亦有此同感,冷哼一聲,道:“是有幾分相似,不過,我阿呆先生日後絕不會像你老猴子這樣潦倒,一定會創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
瘋人侯志眼睛睜得老大,道:“阿呆,你可能就是老夫失散的兒子。”
阿呆滿面不悅地道:“胡扯,阿呆先生絕不會隨便亂認爹。”
“你爹是誰?”
“我沒有爹。”
“你娘是誰?”
“我沒有娘。”
“混帳,你難道不成是從石頭縫中蹦出來的?”
“我從小便是一個孤兒。”
“你小子是說一直在孤兒院長大成人?”
“不,後來我們被千面人魔收養,由他拉拔大。”
“你說我們?”
“是呀,還有鳳兒、小魚兒,我們的遭遇相同。”
“可知是哪一個孤兒院?”
“在河南,我們也查過,找不出半點頭緒來。”
“爲何不問一問千面人魔?”
“問過,年代久遠,糟老頭已不複記憶。”
“誰是糟老頭?”
“笨猴子,就是千面人魔嘛。”
“千面人魔對你們怎樣?”
“亦師亦友,如父子,如兄弟,亂七八糟我也搞不懂是個什麼關系。”
“他的爲人如何?”
“險、狡詐、凶狠、毒辣,外加好
,喜歡‘集
屠殺’”
“什麼叫‘集屠殺’。”
“就是召很多很多女人來,做成一個肉鋪亂搞嘛。”
“又是什麼原因,差遣你們來對付老夫?”
“可能是有仇,也可能純粹是爲了排除異己,想完成他稱霸武林的夢。”
這兩個人不僅貌相有幾分神似,格亦頗多雷同之
。
談著,居然談出味道來,談出感情,登時敵意全消,化敵爲友。
事情的發展實在奇妙,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理由,也許是天意使然,一老一少兩個瘋子,權將棺蓋當餐桌,就在荒郊野外,吃起午餐來。
“阿呆,想想看,很小很小的時候,有沒有老夫的印象?”
“沒有,一點也沒有,打我記事起,便跟糟老頭、丁哥、珍珠、鳳兒與小魚兒在一塊兒。”
“身上可有什麼值得紀念的東西?”
“一無所有。”
“阿呆,這樣吧,雖然無法證實你是我生的骨肉,但咱們總算十分投緣,就認我作幹爹如何?”
“這——”
阿呆猶豫起來,一時拿不定主意。
老猴子愕然一怔,道:“你小子不願意?”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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