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上長著兩個嘴巴,醜陋而神秘的胖和尚說:“百裏奇,你可知道當今武林要算誰的武功最高?”
百裏奇在笑,面對千丈高崖滾滾而瀉的飛瀑,他笑地更神秘:“你在考我。”
“考?未必!”和尚喝口酒,更得意地說:“若連你這位號稱能知天下事的百裏先生都無法說出答案,考你又有何用?”
瀑布隆隆,好似巨形的大石塊不停從高山陡往下滾,愈滾愈急,就象已壓在人身上似地,令人喘不過氣來。百裏奇淡然一笑。
“沒了和尚沒完又沒了。喝上三口准沒完,管起鬧事包沒了!”
他苦笑:“現在你不但喝酒!又纏上了我,要是我不說,你一定沒完沒了吧?”
沒了和尚得意地直笑,百裏奇果然有先見之明。
二話不說,百裏奇已掠向山腰,那兒有一新搭起的茅屋。也許離飛瀑較遠,十分清靜,兩人坐定,百裏奇拂掠長髯,說道:“我雖知天下事,但有一事我卻十分迷糊。”他將問題說出。
“一個人一個頭,怎麼有兩個嘴巴?”沒了和尚登時眉飛舞,這是他個人的突出傑作。指向後腦勺,肥厚的頭皮竟然陷出如嘴
樣的皺紋,似乎刻意雕成,和真的已無多大差別。
百裏奇終于明白。輕笑道:“我看你再弄兩個眼晴,將來就有兩張臉了。”
沒了和尚在想,想如何實現這個願望,笑得更甜。
“你問的問題太含糊,我無法回答。”百裏奇說。
“怎麼會?”沒了和尚強調,“我在問誰的武功最高……”
百裏奇輕笑:“要是兩個人從來沒有交手,怎知誰高誰低?”
沒了和尚更認真道:“能!一定能,我們可以用他的功力去比較,例如功夫高的可以擊碎更硬的石頭,又比如。通過少林陣勢表示其武功高低。”
百裏奇含笑道:“你說的也沒錯,只是江湖之大,能人輩出,想要知道誰最高,談何容易。”
沒了和尚神秘一笑:“快了!很快你就會知道。”
百裏奇疑惑:“你碰過那個人?”“嗯!誰?”
“不急不急!這就是我要考你的地方。”
百裏奇沈思。“柳西絕”“不是。”“春神笑?”
“不是。”“秋月寒?”“也不是。”
百裏奇皺眉:“江東柳西絕一身功夫在武林就算排名第二也沒人敢排第一;渭北秋月寒,公孫秋月一生末逢高手,更有那神秘的天南春神笑,武功之高簡直沒人見過,除了他們,連少林掌門無心大師,武當掌門木陽子,都自認功力不如他們三人武林中還有誰敢爭第一?”
“他是不敢稱第一,甚至他也不知道他那身功夫已達到絕頂的地步。”沒了和尚自得道:“而且他還是個年輕小夥子。”再加一句,“將來有可能是我的朋友。”
“年輕小夥子?”百裏奇開始沈思,突然地若有所悟:“難道是他?那把小刀?”
“怎麼?你也見過他?”沒了和尚急著問。
百裏奇說:“只有一面之緣,在大漠,黃橙橙的沙漠,連野獸都無法生存的沙漠。”
“你說說看!”沒了和尚好奇地問。
“三年前……”百裏奇回憶,不禁又巳露精神,“他真是一位難得的奇人……當我碰上他時,他已在沙漠上伏了四夭,沒有,沒有食物,只靠偶而飛過的禿鷹果腹,忍
和耐力實非常人所能企及。”
“當時他在千啥?”
“我只知道他在獵抓傳說的九翼赤眼狐。”
沒了和尚頻頻點頭:“此狐天生異種,藏匿沙漠,靈狡非常,只要有東西靠近它百丈,馬上就能被它聞出味道而鑽地逃逸,而且數量奇少,十分難找。他獵到了沒有?”
百裏奇驚歎不已道:“獵到了,就在我碰上他以後的第三個晚上,赤眼狐離他百余丈,竟然被他的弓箭射中,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卻做到了。”
沒了和尚雖很鎮定,但臉也有點變。
百裏奇加強語氣道:“不錯,他真的是用弓箭將獵物射中。用弓箭對付其他獵物可以輕而易舉,但用來對付赤眼狐一定不行。”
不等沒了和尚問,他又解釋道:“老實說那趟沙漠行,我也希望獵到此狐,但想盡辦法都沒用。用陷阱,沾過其它味道的東西逃不過它的鼻子,想追趕,它飛行去度之快,天下無出其上者,尤其它一進入沙漠,除非它願意,任誰也沒辦法將它找出來。弓箭射出,只要稍一流身手,很容易就能躲開,平常人只要挽弓射出,必定會被它發現,根本就射不中。”
“但他卻射中了!”
百裏奇贊賞不已:“不錯。這只有一個可能——速度!無法想象的速度,連赤眼狐都無法躲避的速度。如果用它來對付天下人,我想不出有誰能逃得了那一箭!”
“既是箭,你又爲何說他是小刀?”
百裏奇道:“他射中赤眼狐時,我也替他高興,想問他出身,遠遠傳來好像是,我叫小刀的聲音,他已消失在大漠之中,叫人無法想象他來自何,要去何
。後來我想,他以箭就能射中百丈開外的飛狐,那等功力,若用在近距離的飛刀,威力豈不是更嚇人?這把刀又豈能是普通的刀?”
沒了和尚鼓掌不已,“百裏奇果然是百裏奇,別人不知道的事,你全沾上了,不錯,我所說的正是這把刀。”
“你又見著他了?”
“沒錯!”沒了和尚得意道,“我還要交他這位朋友,把他帶入武林,也好殺殺柳西絕的威風。”
“他……現在在何?”
“長白山!在獵東西,不過這次獵的不是狐,是貂,雪神貂。”
“他爲何全獵些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不知道!也許這是他不同于凡人的地方吧!”
百裏奇若有所思,長歎道:“也許江湖上真的需要有這樣一位人物,否則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局面。”
“你是說江湖又會亂了?”
“柳西絕的囂張,不就是一個隱患!”
“好,這趟事我管定了!”
沒了和尚已離去,一路上仍可聽見他自己得意的歌聲。
“沒了和尚又沒了,喝上三口還沒完,管起閑事包沒了”
白雪籠罩著整座長白山,就象這座山是冰塊雕出來似的,晶亮而寒冷。
偶而雪地中凸出一株株罩滿雪片的古松寒杉,映在一望無垠的世界,宛若一朵朵盛開的菇草,蔚爲奇觀。
明月初上,淡光輕撒,更將此景蒙上一層淡青,就象洗過晨霧的彩畫,透出清幽恬靜氣息。
月無聲,雪無聲,松無聲,人也無聲。
遠一群人影漸漸走近,一腳踩在雪地,就留下一個兩寸深的腳印,向遠
一直延伸。
沒人知道他是從何來了慾往何
去。
一件深褐的已縫上幾
補丁的洗得發白的披風,斜披在他身上,滿腮的胡子,一
流
天涯的孤伶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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