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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小刀》第20章 天南春神笑

李涼作品

  “好啦!此事不必多說,你下去休息,我和飛霧還要練功。”

  飛燕默然退下,走出門外,先前被飛霧擊中那棵榆樹已腐蝕,剩下腰粗幹枝,一片殘亂。

  她想起以前,秋月寒不停地在爲她爹做忍讓,也想起小時候和湘雨她們一同嬉戲,每當爹責備自己時,大伯就給她安慰。

  她時常羨慕湘雨有這麼一個仁慈的爹,自小開始,她就有爹不如大伯好的感覺。

  如今大伯和湘雨,甚至大哥,都可能像這棵樹一樣,不知不覺地就道人偷襲而腐化了,腐化得可能連埋在地底下的根都不剩。

  爲什麼爹不放大伯一馬呢?兄弟相殘,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大伯甚至連一點警覺都沒有!chu于不知不覺的狀態之中。

  他會敗的!敗得十分不值得,就算有人要攻打公孫府,也該有個公平的競爭機會。

  我該去通知大伯!讓他有所准備!

  但是此地離公孫府還有半天時間,如果偷偷地去了,可能會被父qin發現,到時又將如何解釋?如何面對父qin?說不定父qin會因而慘敗!

  然而不通知大伯……那麼多人會遭殃……

  “管不了那麼多了!那麼美好的家,怎麼可以看他被毀了……”

  如果被毀了,連那唯一可逃避現實的童年回憶都將幻滅,這是何等殘酷的一件事實。

  飛燕決心趁夜告知公孫秋月這個消息。

  秋月寒站立庭院紅亭,正在看那兩棵古松。左邊小刀兒所植那棵,今年冬天卻顯得枝葉旺盛,蒼勁拔翠。

  如今的小刀兒,不正也像這棵古松一樣,蒸蒸向榮,臨霜雪而彌堅。

  “松已堅貞,我該將一切告訴他了嗎?”

  秋月寒突然感觸而發,有所欣喜,及含著怅然。

  他爲何說出這番話?分明其中含有某種啓示。可想而知,自從他要小刀兒種下這躶古松時,他就已決定要如何做了。

  他想告訴小刀兒的是什麼?

  已有急促腳步聲傳來。

  青yi儒衫,四個中年人已步入庭院拱門。

  “李華!”

  秋月寒急忙的迎上去,他知道洛陽行司職李華會突然趕至,必有急事。

  李華拱手道:“老爺,實不得已,才趕過來,擾您清致!”

  “哪兒話?快請坐!”公孫秋月要他坐于亭中石橋:“重要嗎?”

  李華立時點頭:“據江南附近傳出,天鷹崖可能近期大舉來犯!”

  看樣子,天鷹崖並沒做好保密措施,以致于消息走失。

  亦或是有人故意放出?

  不管是何種情況,畢竟消息已傳至公孫府。

  秋月寒站了起來,李華也跟著站起。

  “有這種事?”秋月寒問:“消息來源可靠?”

  “杭州佳集行紀英所傳,唯未確定,但有六七成的可能xing。”

  秋月寒頻頻點頭:“日期可有?”

  “確定日期不知,但該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秋月寒知道此事十分棘手,不得不防,他道:“以你之見該如何?”

  李華道:“若是天鷹崖傾巢而出,恐怕非公孫府所能抗衡,該找幫手。”

  “找誰?”秋月寒苦笑道:“如今公孫府聲譽大挫,怕不容易找到人手。”

  李華道:“也許姑蘇幕容世家可以。另外,小刀兒也該找來。”

  “你說的不錯。”秋月寒道:“慕容世家雖和咱們有比武之爭,但不失爲好友,然而在未確定事實及日期之前,冒昧就將人請來,十分不妥,說不定反而害了慕容世家。因爲天鷹崖的目標不只指向我們。而小刀兒最近失蹤後,也一直沒有聯絡,恐怕不好找。”

  李華道:“既是如此,只有將各分chu負責人調回來,以決雌雄了。”

  “爲今之計,也只有如此。”秋月寒道:“情況不尋常,你就留在府中發落一些事情,今天就以飛鴿傳書調回所有分舵人馬,不過叫他們千萬別露了痕迹,以能收到伏兵的效果。”

  李華拱手應是,已離去。

  獨留秋月寒仍在此沈思。他知道憑一已之力,實在難以對抗天鷹崖,非得想出其他辦法,再不濟,也該打聽敵人正確來犯時間。

  從中午想至夜間,他還沒想出一個結果。

  書房中燭臺亮如白晝,映在他憔悴面容,新添的皺紋更明顯了。窗外已映出淡淡薄亮青霜,明夭仍是個好天氣吧?卻不知此景是否渡過明晚?

  “大伯……”

  飛燕已抵書房,輕輕喚醒站立窗前,看著明月青霜出神的秋月寒。

  “飛燕,是你?好久不見了。坐!”公孫秋月立時驚喜地要她坐上溫暖墊有虎皮的椅子。

  飛燕搖頭,情不自禁地落下兩行淚珠,大伯仍是如此慈祥。對自己如此qin切,比起爹來,不知要好過多少?自己好沒福氣當他女兒!

  秋月寒感傷不已,他對公孫斷的事,始終有著很大的愧疚,尤其是對侄女、侄兒,更是難以交代。

  他道:“飛燕,原諒大伯,大伯是不得已的!”

  “不!大伯,侄女並不怪您,只是侄女沒那份福氣讓您賜愛。”飛燕拭去淚痕,她知道時間寶貴,否則回去很可能被父qin發現。

  她道:“大伯,侄女是來向您告秘的。”

  公孫秋月驚道:“你這是……”

  飛燕馬上接口道:“我爹准備攻打公孫府,就在十三那天晚上。”

  公孫秋月驚愕不已,果然傳言屬實,也帶著幾分愁怅,他弟弟竟是愈走愈極端,甚至投靠了天鷹崖。

  飛燕又道:“他們是天鷹崖的人,聽說還有很多高手,大伯您要早作准備。”

  公孫秋月想到飛燕可能是偷跑出來,急道:“大伯謝謝你的消息,你快點回去,大伯自會設法。”

  “那我走了!”飛燕匆忙已想離去。

  “飛燕……”公孫秋月叫住他,凝眼而視,慈祥道:“不管如何,這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回來。”

  飛燕悲切含淚點頭,已然奪門而出。她怕停下來,會禁不住而哭出聲來。

  秋月寒看著她消逝方向,感慨不己:“下一代又有何罪過呢?”

  不願多想,已知敵人來犯日期,他准備請慕容世家暗中助陣,以擊敗來襲敵人。

  很快,他捎好書信,交代屬下飛鴿傳書。

  他已走向東院,飛雲的書房。

  飛雲正在臨帖,但一只筆握在手中,就是不知如何下筆,呆在那裏。

  “飛雲……”秋月寒走近,喚醒他。

  長得文靜書生本se的飛雲,已站起來,拱手爲禮:“大伯……深夜來此,侄兒無以茶shui款待……”

  秋月寒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須如此?”看看字迹,他道:“還在臨帖?”

  飛雲道:“右軍草書,神韻不易習得,侄兒功力尚不足以窺其深奧,只是消遣而已。”

  秋月寒輕輕一笑,轉爲正題,道:“也許最近幾天,府中會有事,你……”

  飛雲急道:“是不是我爹他……”

  “不是的!”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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