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飛羽天關第11章 雷天眼上一小節]樣吩咐,俺遵命就是。這包袱內一件物事,是京裏一個朋友,托俺帶來請真人指點的。”
雷天眼拂塵一擺,阻止他拆開包袱的動作,道:“不要急,這包袱內的盒子是木頭的鋼鐵的抑或是石頭的?”
裝東西的盒子有什麼好講究的?
管它是什麼質料,最要緊還是裏面裝著什麼東西。
這時不但張天牧,連小關也這樣想。
“是個玉石匣于,很薄,我知道。”張天牧回答。“晤,很好,一定是蛋黃的,對不對?”
張天牧颔首時,不覺泛起滿面驚訝之。
“而且除了匣蓋這一面之外,其余幾面都沒有夾縫痕迹。”雷天服真人徐徐說:“換言之,這個玉盒是用整塊玉石鑿磨而成的。我猜的可對?”
“對極了。”張天牧不能不服氣,連連點頭:“敢問真人,莫非你眼力,能夠洞穿這藍布包袱?”
雷天眼真人道:“人類的眼力,縱然練到近乎穿雲透霧的程度,但仍然連一塊輕紗也透不過。那是因爲光源光度以及物相互間距離俱都不同之故。所以如果世上有人告訴你,他眼力能透過這塊藍布,鐵定百分之百是謊言。”
這個見解和結論,別人信不信是一回事。
但小關卻爲之五投地。因爲他以前每天不知多少次運足眼力,想看透李百靈面上那塊輕紗,卻一直失敗。
“現在貧道要說到何以知道包袱內的玉石匣子,竟是蛋黃而又沒有縫痕這一點。那是因爲這個小茶幾,其實是一個精密天平。你把包袱往上一放,我就知道了重量。”
可是重量和蛋黃以及沒有縫痕之間,似乎不能發生關系。
幸雷天眼真人又解釋道:“我一問知匣子是玉石的,立刻從大小和重量方面,推測出這是海南島毒府符氏世家的萬壽匣。
“除此之外,一來用玉石做的匣子,很少有這麼大的,二來絕不會這麼重,除非是整塊實心石頭,但你明明又說是匣子。
“三來就算有這樣大一個玉匣子,也算不了什麼太珍貴之物,豈能勞動張大人的大駕帶到這兒來。第四點,匣子拿來拿去移動之時,已顯示匣內空無一物。如果匣子本身沒有價值,請問張大人你千裏迢迢奔波個什麼勁兒?”
照他這樣一分析,頭頭是道,好象這答案很理所當然。其實當然不是。
因爲假如雷天服不是那麼淵知博聞,假如他根本不知道海南島毒府符家有這樣一件寶物,則即使他更聰明十倍,也是無用。
“張大人,此匣來曆你並非不知,難道你只想掂掂貧道的斤兩?”
“不敢,不敢。”張天牧連忙離座躬身行禮:“敝友有個疑問,若蒙真人指示解答,定當竭力酬報此情。”
這張天牧官做得久了,不但會說文绉绉的話,同時話也說得很得。
不過,小關聽了卻在心中大叫一聲“糟糕”。那是因爲小關自聞知雷真人拒收奈何丹這回事。
一個人若是連一百二十歲壽命這等價值,也視如無物的話,世上恐怕已找不到更珍貴的東西了。
換言之,雷真人這個老家夥肯定不會爲利所誘,所以如果對他提到酬報,簡直是跟自己過不去。
果然,雷天眼真人表情聲音俱轉冷淡。
他道:“張大人請回吧,我既已知道那是海南毒府符氏的萬壽匣,不必再看,亦沒有什麼可以奉告了。”
張天牧還未醒悟自己哪一點得罪對方時,只見雷天眼拂塵輕擺,塵尾飄飛拂去。
幾上那個藍包袱呼一聲向門外飛出。張天牧顧不得開口,駭然擰腰急急彈離座位,電急飛射疾追藍布包袱。
但到底慢了一些,眼看追之不及,好個張天牧雖急不亂,口中厲叱一聲,吐氣運力,右手五指箕張虛虛抓去。
那藍布包袱被他五指激射的無形真力扣住,忽然停止在空中。張天牧一掠而至,舒臂伸手穩穩接住。
他含怒回頭,殺氣騰騰。
卻見雷天眼真人面泛冷笑,而且還比他先發言:“怎麼啦,張大人敢是打算一拳擊斃貧道?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因爲貧道已經對鑒定寶物此事大感厭煩。我若是死了,你們總不能從府把我找回來吧?”
張天牧忽然醒悟,這個老道即使應該死一百次,但絕對不可死在自己手底。否則就等于跟要他鑒定的無數名家高手結下深仇大根。
此是萬萬不可爲之事。
暫時已無法可想,張天牧憤然一跺腳,大步離去。
第三個跨檻人殿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冶豔美女。
小關身子掠過夜空,一瞥之下,把她的形象攝入眼底。
到她坐定于燈下時,意識已把眼識送達的資料檢定複查了好幾遍,也因此吞了好幾口唾涎。
那冶豔美女身短腳長,隆細腰。
光是這等身材,男人己無不叫好。何況地面如瓜子,眼帶桃花,肌膚白嫩非常,鼻子極是挺直。
她煙視媚行,末語先笑的風流態,小關幾乎爲之流下唾涎。
假如此女出身富豪門第或閥閱世家,身分高不可攀的話,則小關的口很可能會節省很多。
但她偏偏是人人得而攀折染指的章臺之柳,因而更增添魅力,至少心理上沒有禁忌和壓力,可以您縱地對她胡亂想一番。
“妾身小荷花,來自盧州,叩見雷真人。”
那美女柳腰一折,便要下拜。
雷天眼真人拂塵抖出一掃!
小荷花被一大力頂住,拜不下去。
“別多禮,這邊有椅子,過來坐。”
雷真人別看道貌岸然,這刻話聲卻溫柔得像春風:“啊,不對,坐到這邊來。我老眼昏花,近點兒才瞧得清楚,也好說話……”
小荷花換張椅子,還特意拉近些。
馥郁而又清甜的香氣,完全包圍住老道人。
而膝蓋則可以互相碰觸了。
雷天眼真人又笑瞇瞇道:“以你這麼年輕漂亮,實在不應該卷入人生的遊渦裏。命運真是可怕,對不對?”
“雖然我講不出你這種話,但意思都懂得。”小荷花說:“我這樣說,恐怕會使你相當失望。”
“爲什麼我要失望呢?”
“我有過很多經驗。”小荷花低鬟微笑一下,卻大有淒涼寥落之意。
她道:“有些文人雅士,跟我從風月談到文字,如果他掉句書包或者吟兩句詩,而我偏偏茫然不懂,便一定大大失望。也許他們對我期望太高,他們想碰到一個紅顔知己,而我偏偏不是……”
雷真人道:“任何人年輕時,都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情懷夢想,連你自己也一樣,你何必怪責他們?”
“那麼你呢?”小荷花好奇地問:“你到現在還有這等情懷?這種幻想?”
“我只是道土,不是你心目中的人,所以我或者還像年輕一樣,仍有撞螟幻想。但也許更爲庸俗腐朽,更爲淺薄現實。”
老道人溫柔地撫摸及輕拍她堅實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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