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竟然還未死去,而且武功仍在,把我們兩人穴道點住,由我師身上搜出了‘血池圖’,迫我拿圖到九宮山中去找知機子言陵甫,以圖換取生肌長膚的
物。
並且留下我師作爲人質,晚輩只得趕到九宮山中,找到了言陵甫,以‘血池圖’換得
物,是以,那‘血池圖’應該爲言陵甫所有!”
大方禅師冷然問道:“‘血池圖’既被你換了物,不知何以竟仍在你的身上?”
方匕南道:“言陵甫得圖之後,送我離開寒潭時,被那位梅姑娘偷入浮閣,偷竊了去……”
大方禅師道:“梅姑娘是什麼人?”
方兆南道:“就是昨日那自傷左肩的白少女。”
大方禅師合掌當,低聲說道:“阿彌陀佛!那位姑娘倒是可敬可重之人!”
方兆南接道:“言陵甫回到浮閣,發覺‘血池圖’遺失不見,又把我追了回去,但再返回上浮閣,丹爐也被毀去了,一急之下,得了瘋癫之症……”
當下把諸般經過情形,盡都說了出來,不過卻把他和梅蜂雪對月締盟一事,隱了起來。
蕭遙子聽完之後,口問道:“你說了半天,還未把那洞中的怪人姓名說出。”
方兆南道:“當時晚輩並不知她姓名,事後帶史老前輩同去,由她遺物之中,才發覺她竟是二十年前馳名江湖的女魔頭俞罂花。”
蕭遙子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道:“她真的已經死了嗎?”
方兆南黯然說道:“晚嘴輩歸去之時她已死去,連我那師也被她害死在洞中了,想來定是她傷重將死之前,出手殺害了我的師
。
女魔頭一生之中,作了無數惡之孽,臨死之前竟然還出手傷人,當真是至死不悟,她受了數年消膚化肌之若,也算是一大報應。”
蕭遙子輕輕的咳了一聲,望著袖手樵隱說道:“史兄隱居在朝陽坪有數十年之久,想來定然知道此事了……”
袖手樵隱搖頭答道:“說來慚愧得很,我在朝陽坪往了數十年,竟然不知鼎鼎大名的玉骨妖姬,和我鄰居了十幾年的歲月。”
大方禅師輕輕歎息一聲,望著方兆南道:“唉!你心中既有著這樣多的秘密,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如令寶圖遺失,找起來只伯十分不易!”
方兆南低下頭去,默然不語。
大方禅師擋在那石室門日,微閉雙目,合掌而立。
石室中陡然沈靜下來,良久不聞人聲:
張一平靜站了一陣,突然大步向外沖去,口中大聲喝道:
“大師請站開一些,讓出去路。”
大方禅師低聲說道:“暫時屈駕一會,等下再走不遲。”
張一平冷笑一聲,道:“爲什麼”舉手向大方禅師推去。
出手力道甚大,推向大方撣師左肩的“肩井穴”上:
大方禅師突然睜開雙目,神光如電的瞪了張一平一眼道:
“阿彌陀佛!施主要和老衲動手嗎?”
肩頭一側,讓開穴道之位,硬接了張一平推來的一掌,方兆南目注袖手樵隱,欲言又止。
蕭遙子冷哼一聲,道:“如果自信清白,那就稍等一會兒再走不遲,如再擅自動手動腳,可是自找苦吃!”
張一平一掌推在大方禅師肩上,如擊在堅鐵岩石之上,不但未能傷得對方,而且隱隱覺得對方反彈之勁,十分剛猛,不禁微微一呆。
大方禅師突然回目望著袖手樵隱問道:“史兄,這位張施主在你朝陽坪上養息好傷勢之後,自行離去的嗎?”
此言正是方兆南欲問之言,暗中凝神靜聽。
袖手樵隱思索了一陣,道:“當時我和冥嶽中後援高手打的十分激烈,此人坐在旁邊;一面療傷,一面觀戰,激戰一陣之後,來敵忽然自行撤走。
此人又在我朝陽坪上留住旬日之久,傷勢大好,自行離去,不過,我當時並未問他行蹤。”
大方禅師默然不言,凝目沈思。
又過了片刻工夫,四個身披黃袈裟的和尚,匆匆趕了回來。
相距大方禅師五步左右時,停了下來,一齊合掌躬身說道:
“弟子等分頭查詢,昨夜並未發現有人登山。”
大方禅師臉凝重,冷笑一聲,目注張一平,道:“咱們眼下之人,以施主嫌疑最大,但老衲素不願逼人過甚,施主請三思”之後,再答老衲問話。”
張一平冷冷說道:“大師這等語不擇言,不知是何用心?”
大方禅師閉上雙民不答張一平的間話,口中低誦著大悲經。
這篇經文中頌贊我佛大慈大悲,普度衆生的宏願,聽來莊嚴肅穆,有如暮鼓晨鍾,發人猛省。
一篇經文誦完,大方禅師臉也隨著變得異常平和,緩緩伸出手去,微笑說道:“千百武林同道,生死非同小可,施主何不一開善念拿了出來?”
張一平疾向後退了一步,道:“拿什麼?”
大方禅師道:“血池圖!”
張一平搖頭冷笑道:“大師且莫含血噴人!”
大方撣師白眉微聳,莊肅。,說道:“施主。”不肯拿出圖來,可莫怪老袖要失禮了。”
張一平道:“你待如何?”
大方禅師微現溫,說道:“難道老衲就不能搜查你嗎?”
張一平舉起雙手,大師如果懷疑在下,盡管搜查就是。”
大方禅師微一猶豫,回頭對四個身披黃袈裟的和尚說道:
“你們搜搜這位施主身上,舉動之間,務求仔細,但卻不得粗野。”
四僧躬身領命,一齊走向張廣平身側。
張一平倒是毫不在乎,撩起袂,笑道:“四位大師盡管請仔細搜查。”
四個和尚一齊動手,在張一平身上搜查起來,四僧果然搜查的十分仔細,凡是可能藏物之,全都搜到,但卻一無所見。
張一平待四僧停下手後,冷笑一聲,道:“幾位師父還要不要搜查在下的鞋襪?”
大方禅師一派掌門之尊,行事作人,一向光明正大,聽得張一平譏諷之言,不禁臉上一熱,心中暗暗忖道:“那血池圖關系武林中正邪存亡的大劫,非同小可。縱然日後身受武林同道非議,也不能不查個明白。”
當下暗一咬牙,說道:“張施主既然如此說,老衲恭敬不如從命。”
此言大出在場所有人的意外,四個身披裟捌的和尚更是聽得呆在當地,只覺掌們師尊此刻之言,和他平常事作人,大不相同。
方兆南心中忽生不安之感,晴道:“不論那‘血池圖’是不是張一平師伯偷竊,但他在江南武林道上,甚有名望,這鞋之辱,如何能夠忍得下去?”
正待出言阻止,忽聽大方撣師對四個身著黃袈裟的和尚說道:“你們怎麼站著不動,難道沒有聽到我的令谕?”
張一平原本想譏諷大方禅師一下,那知弄巧成拙,被武林同道敬如泰山北鬥的一代高僧,竟然藉言下令,搜他鞋襪,心中好生……
绛雪玄霜第二十回 赴冥嶽正邪決雄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