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谔還保持了相當的鎮靜,全神貫注著紅人的舉動,心中卻想著對付他的方法。
紅人站起後,未再展開攻勢,似是受到很重的傷害。
吳一谔沒有等一下,搶先動了,微一挺身,膝未打彎,腳未移步,整個人向前滑動,左手探出,抓向衫。
他想撕開他一身紅瞧瞧,這人如何刀劈不傷,掌擊不死。
紅人擡起右手,尖利如瓜的五指,迎擊吳一谔的掌勢。
真是藝高膽大!吳一谔竟敢和他的右手硬碰,但在相觸時,突然一翻左腕,扣住紅人的右腕,順勢一帶,使紅
人的身軀側轉,右手電光石火一般,快速點出。
紅人口中發出了一聲咕的怪叫,一只左眼,竟被吳一谔生生挖了出來!
說不出是什麼招數了?藝入化境,對故應變,全在心念一動之間。
吳一谔右腳飛起,蹬了出去。
這一腳蹬在了紅人的大
上,以吳一谔功力之深,就算是一根木樁,也要被他一腳蹬斷。
但卻未聞到骨折的聲音,吳一谔卻如一腳蹬在石頭上,右腳微微一疼。
但紅人卻被蹬得身子向後退開五尺。
吳一谔的膽氣神勇,也激發田長青的豪壯,哈哈一笑,道:“老前輩,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還是傳言中的僵屍?”
廳堂中所有的目光,都看得很清楚,那紅人的一顆眼珠子,生生被挖出來。但不聞哀嚎慘叫,也未見血如噴泉!
這種裂心摧肚的疼痛,是人都無法忍受,至少也會扣著受傷的眼睛,呼嚎兩聲。
但那紅人沒有呼叫,後退了五尺後,終于站立不穩,一屁
坐在地上。
吳一谔看看手中的眼珠子,帶有血迹,只是他身上的血,似是很少,籲一口氣,道:“是人,只是身上的血太少了,整個人好像是用一層鐵皮包了起來。”
“那就沒有什麼好怕了!”田長青道:“他有弱點,也可以擊倒。他現在,似乎已經無法站起來了。”
果然——
那紅人掙紮著似想站起來,但卻無法如願。
常奇臉大變,冷冷說道:“吳一谔,你傷了他,他不會放過你的!”
“算了!用不著裝神弄鬼。”吳一谔道:“他是人,只是不知道被你用什麼方法,把他們整得像僵屍一樣?只算是一種活死人了。”
“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研易數之學。”常奇道:“卻不了解術法之能,他們如果是人?怎能忍受挖目之疼,而且還有余力,很快會站起來向你索命。”
“真的是鬼呀?”苗蘭打了一個寒顫。
吳一谔目光盯在那坐在地上的紅人,發覺全身抖動,似乎是有著無比的痛苦,卻無法宣之于口。
“苗蘭!你看他疼得全身顫抖,只是叫不出聲音而已。”吳一谔道:“他不是鬼,也不是傳言中的僵屍,常奇也沒有役使鬼、魅的法力。他們是人,只不過是被常奇用一種殘酷術法,控製的人。”
苗蘭仔細看去,果如所言,膽氣一壯。
常奇卻是火大了。左手法鈴一陣搖動,口中也念念有詞,六個白袍人開始移動身子,那坐在地上的紅人也站了起來。
這可是標准役施鬼魅的動作,而且效用立見。
苗蘭心中又冒起一寒意,苗族中巫師作法,也和這個樣子雷同。
事實上——
程小蝶、郭寶元、小方,也都臉微變,但三人還可控製著自己,不像苗蘭,全身已開始輕輕顫抖,人也往因長青的懷中偎去。
田長青感覺到了,伸出手去,輕輕拍一下苗蘭的香肩。
就只是拍兩下嘛!但卻給了苗蘭極大的勇氣,低聲道:“我真是沒有用,怕什麼呢?讓你失望了。”柳腰一挺,擺出了一付迎敵的姿態,也亮出很少出鞘的兵刃,一把鑲滿了寶石的短刀。
刀只有一尺多些,但卻閃動著逼人的寒芒。
田長青回顧了一眼,道:“好刀,叫什麼名字?”
苗蘭眨眨眼,道:“叫冷月刀,是師門傳下來的,據說是一位中土高手,到南荒竊取我們的寶庫,被毒蛇咬中而死。他殺了近百條的毒蛇,還是無法逃過蛇咬而死。”
吳一谔也看到了寶刀,目中奇光閃動,低聲道:“田少兄,可否把苗蘭姑娘的寶刀,暫借在下一用?”
是向苗蘭借刀,但卻向田長青開口。
老姜辣心啊!他心中明白,苗蘭到此刻才亮出寶刀,心中定是對這把刀十分喜愛,不願讓別人見到,不到境危惡萬分、不肯出刀。
看她視若至寶的樣子,而且知道是一把好刀。如果開口借用,被她一口回絕,就很難開第二次口了。
如果田長青也無法讓苗蘭把刀交出來,那就是天下再也沒有人能借到苗蘭的刀了。
“苗蘭,把刀借給我!”田長青也怕苗蘭拒絕,一拒絕,吳先生就很難看了。
所以,自己開口借。
苗蘭微微一笑,道:“要我的命,我也會給你,何況是一把刀!”取出一把金
的刀鞘,還刀入鞘,一起交給了田長青。
小苗女用情如海深,連刀帶路一起借,顯是不准備再要回來了。
田長青很感動,但大戰迫在眉捷,也無法表示謝意,接過寶刀,看也未看一眼,交給了吳一谔。
事實上,吳一谔給了他一更大的承諾,那就是還他自由。
玉佩伏兵诏令解除,他們就不用擔負重大的責任,可以自由自在地活下去。也可以暢開懷,行走江湖,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寶刀入手,吳一谔信心大增,朗朗一笑,道:“常奇,你的妖法魔咒念完了嗎?”
常奇行法需全神貫注,雙目微閉,竟未看到苗蘭亮出的寶刀,也未理會吳一谔的喝問。
難道常奇不怕偷襲嗎?
事實上——
他不用擔心,因爲法鈴聲動,六個白人已轉過身子,一排橫擱在常奇的身前,兩個紅
人卻仍然僵直地站著未動。
是了,是兩種身受不同禁製的人,指揮他們的方法,也不一樣。
常奇閉目行法,耗時甚久,六個白人,是受著法鈴的指揮。奇怪的是只擺出了防敵的攻襲陣勢,卻沒有出手攻擊的意向。
難道只是嚇嚇人?
但吳一谔很快地明白了常奇的用心,是在拖延時間。
難道常奇的練法,不用等到明天?可能很快就功得圓滿?
所以,對一切損傷,都不放在心上。口花花大言誇張,目的只在把時間拉長。
“田少兄,我們不能等下去了,等下去就上了他的大當。”吳一谔道:“常奇在拖延時間!”
田長青立刻警覺,這些詭異的行徑,半真半假,只是在掩人耳目。
心念轉動,大喝一聲:“殺!”
人如怒矢,沖了上去。
一聲殺字,震耳慾聾,余音繞耳,全室回蕩。是凝聚真氣發出的內力,也是一種醒人心神的武功。
“小方,不……
女捕頭第19回 設壇施法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