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谔探首看去,右轉的地道,也只有一丈多長,又向左面轉去。
九拐十八彎呐!等到程、苗二女到了身後,吳先生突然一長身,箭一般地向前射去。
只聽兩聲輕微的問哼傳過來。二女急急趕過去,只見吳先生站在一堵門前,牆上靠著兩個黑人。
他們手中還舉著刀,似是隱在轉角,准備偷襲,刀還未及劈出,人已被點了穴道。
小方心中忖道:
“吳先生的武功,果然比田長青高,而且還高出很多。”
伸手在木門上摸了一陣,吳先生搖搖頭,道:“常奇鬼得很,這座木門,相當堅牢,撞開它,必有一陣急矢利弩的攻勢,這等狹窄的通道中,很難閃避,諸位請退入轉彎……”
“前輩,我先試試如何?”小方道。
地道的形態,出了人的意外,預先布置,似已不太合用了。
“好!”吳先生向後退了幾步,隱入轉角,道:“撞開木門,就暴露了我們已入秘門的事,正式展開惡戰,你們小心,盡量不要離我太遠。但生死之間,還靠諸位隨機應變了。”
他展現出的武功,已使人人敬服,自是個個點頭遵命。
小方也不是莽撞的人,先行運氣行功。玄氣功,起足十成,整個人就似一個大冰塊。程小蝶等身在六尺外轉角
,仍感到有寒氣襲來。
寒冰掌是以寒毒傷人,郭寶元心中忖道:“難道也有碎石開碑的威力不成?”
但見——
小方一個身子平平飛起,整個人向木門撞過去,蜷起的雙,近門時突然蹬出。
但聞一陣術門碎裂的大震,門被一撞而開。但小方人卻借勢升起,全身平貼在頂壁中,就像刻在上面的一件浮雕。
果然是一陣急勁的強箭、毒針,蜂擁射出。
箭勁之強,射入迎面牆壁的青磚上,深入了七、八寸深。
程小蝶、郭寶元暗暗咋,就算穿著鐵甲,恐怕也會被射穿。
毒針是特號大針,也都有三寸多長,強勁的釘入了磚壁中。
數量之大,釘滿了一面牆壁,毒針、長箭加起來,至少有一百多支。
“小方,你沒事吧!”程小蝶急急地大聲叫問。
“很好啊!”小方道:“這些強箭毒針,都是機簧發射,強勁得很,一陣疾風沖出,籠罩了整個門面,可惜百密一疏,沒有布置下射向頂壁的針箭。”
“你還很高興啊?人家擔心你死了!”程小蝶嗔道:“現在要如何行動?”
“門裏形勢開闊,一片黑暗!”小方道:“似乎上一廳堂,我先進去,諸位等我招呼再進來。”
但見人影一閃,吳先生已像一條急矢般射入門內。
“搶功啊!老前輩。”隨著喝叫聲,小方人也躥入了室中。
看兩人身法的快速,郭寶元暗叫慚愧,忖道:“如非由這些江湖絕頂高手介入,單只是這扇門,我們就沖不進去,如何能抓到常奇?”
程小蝶、苗蘭也開始行動,分由兩側,躍入門內。
郭寶元回顧了兩位捕快一眼,低聲道:
“人家不求名利,冒險患難,身先士卒,我們可是吃糧當差的人,不能讓別人失望、笑話,死了是盡忠殉職,沈著點,不能忙中出錯。”
這番話果然激起了兩個捕快的豪氣,低聲道:
“頭兒,放心吧!絕不會讓你丟人現眼,咱們武功不好,那是沒法子的事,但視死如歸的勇氣,絕不輸人!”
兩個人挺起膛向門內行去。
郭寶元緊隨兩人身後。
小方說的不錯,門內是個小廳,控製長箭、毒針的機具還在,但卻不見敵人。
吳一谔小方站在大廳中,似是正在運用目力搜尋。但廳中太暗了,看得十分吃力。
這地方就看出郭寶元的經驗了,伸手入懷,取出火摺子,用力一晃,燃起了一道火光。
火光不大,但已足夠幫助吳先生和小方,看清楚室中的景物了。
“這裏似乎是根本沒人防守?”吳一谔道:“如果不是誘敵的死局,應該還有門戶。”
郭寶元行動快速地移動了室內幾張桌椅,放在門口下面。
“好!由郭總捕這等閱曆豐富的人,我們就少了很多被困的機會。”吳一谔道。
原來——
此如是布下了一個死局,必會有鐵門之類的布置,藏于頂上。發動機關後落下來,把出口堵死,也把人困住。
如有暗門機關,鐵門一定設在門口的地方,郭寶元移動了桌椅,擋在那裏,就是希望免去被困之危。
這是累積而成的江湖經驗,但必須要搶在第一時間動手,才能發揮效用。
程小蝶暗暗記在心中。
小方已開始在四壁搜查。
吳一谔卻凝聚內力喝道:
“常奇,我進來,是成全你放手一搏的心願,你要是憑仗機關布置拖延時間,那就不用以武功決生死了。咱們各用惡毒手段對抗。”。
聲音雖然不大,但地室中已回音不絕,繞過人的耳際轉動甚久,才消失不聞。
“你沒有被強箭、毒針射死,可真是命大呀!”常奇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要太逞強!針上劇毒,除了我配製的特別解葯之外,一般解毒葯無法醫治。吳兄,要不要兄弟送上解葯?”
顯然,常奇無法看到這裏的景象。不過,倒是很相信強箭、毒針的布置,一定可以傷人。
“我很好!常奇,想殺死我,只怕要你自動手了。武功、邪術,都可以,但這些機關……”
但聞蓬然一聲,一道鐵門落了下來。
果然被郭寶元料中了。
鐵門砸破了兩張桌椅,卻仍被阻止住,無法再往下落,留了一個二尺多高空隙。
夠了!已經足可供人出入之用。
小方、程小蝶、苗蘭,都轉過頭去,望向郭寶元,點頭向他致謝。
郭寶元抱拳作了一個羅圈揖,表示出不敢當的意思。
大家禮上往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郭寶元取出第二只火摺子燃了起來,但卻交到了一個捕快手中。
室中景物,更爲清明了。
“吳兄得很啊!”常奇道:“竟然早在那裏放下了阻擋鐵門之物?”
常奇已經發覺,鐵門只能落下一半,這一計又落了空。
“常奇,我的耐心已經被你磨光!”吳一谔道:“我們先從這地道燒起,再由假山上挖個洞灌油下去,燒上三、五個時辰。常奇,你是鐵鑄的也把你燒融成了。”
雙方展開了心戰對話。
但吳一谔每一句話,都擊中了常奇的畏懼、弱點。而且,做起來也非難事!
“這可是沙九爺的公館。”常奇道:“沙九是江西布政使司的女婿,封疆大吏呀!你敢火燒他的宅院嗎?”
“你還在坐井觀天啊!”吳一谔道:“廬州府已申明上憲,調集了大隊軍馬,圍住沙府。沙九一條老命能否保得住?還有問題,還想保他的宅院啊!
火……
女捕頭第18回 紅衣魔人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