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黎明,景物隱隱可見。
一進廳門,迎面飛來了一蓬細如牛毛的毒針。
是天蠍手林立的蠍尾針。
他隱在大廳一角,早已蓄勢戒備。
這一把蠍尾針,至少有百支以上,有如一團煙般飛了過來。
田長青、小方,都爲吳一谔擔心,如此近的距離,如此衆多的毒針,兩人手中有兵刃,可也沒有把握能全數擊落。
這時刻,就看出吳一谔的真本領了,只見他雙袖急勁地揮出,身前尺許,似是突然多了一扇牆壁,數百支蠍尾針,竟難越雷池一步,全部被擋落身前。
是的!玄門太乙神功,有如銅牆鐵壁般,連一支毒針也未透入。
小方暗道:“果然是神乎奇技的高人。看來!我的寒冰掌,也難傷得了他。”
心念轉動之間,另一片數尺方圓的黑煙霧,又急勁地襲了過來。
飛砂手梁成的毒砂出手了。
挾帶著腥風的毒砂,飛卷而至。
吳一谔冷冷說道:
“好歹毒的暗器,不能留下你們爲禍人間了。”
大袖揮出,一片罡風,擊落毒砂。
田長青一記劈空掌,打了過去,含著大龍真氣的掌力,遙擊向丈余外的飛砂手梁成,活活把梁成打的七竊湧血,倒地而斃。
小方的寒掌,也劈了出去,他擔心功力難以及達,疾快地向前行了三步。一道冷鳳,直飛而出。
天蠍手林立,第二把蠍尾針,尚未出手,只覺寒氣罩身,人已暈死過去。
吳一谔回顧了兩人一眼,笑道:“好功力。”
田長青笑道:“老前輩認爲不能留下他們爲禍人間,晚進是奉命行凶。”
“是啊!長者命,不可違!”小方接道:“只是太便宜他們了!”
吳一谔微微一笑,道:
“現在,他們大概不會和我們正面動手了。他們已躲入密室中,以防守爲主。”
田長青歎息一聲,道:“前輩果然有先見之明,如若阿橫、阿保搶先而入,這一片毒針、毒砂,可能要他們見不到今天的日出了。”
“田少兄的屬下,都有相當高明的武功!”吳一谔道:
“對陣搏殺,他們都是勇將。但常奇的鬼城伎倆,就叫人防不勝防了,非兩人這等傑出成就的高手,就很難應付了。”
“其實,晚進一直在想!”田長青道:“剛才,如是晚進首當其沖,只怕是很難應付下來!三、五支毒針,總是要被他擊中的。”
“我是肯定應付不了!”小方道:“早就毒發而亡了。”
只聽一個冷冷聲音,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常某和兩位素無過節,爲什麼要幫吳一谔對付常某呢?”
“不是交朋友!”田長青道:“那就省了通名道姓的麻煩。我們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也不配知道。”
“何況,現在已經有過節了。”小方道:“我們殺了三法師、神刀、飛輪六位太保,再加剛才兩個用毒的。你的十三太保,被我們弄死了八個,這個過節可是大得很啊!”
“正確是十個,兩個毒女,不知被你們用什麼手法?使她們背叛本大法師?常某人心中明白,今夜之局,全毀在了兩個毒女手中,常某絕不會放過她們!”
“那得有機會呀!過了今天這一關再說!”小方道:“還余下三個神劍太保,不過,他們不夠看,只有你姓常的還可一戰,現身出來吧!大家憑武功做個了斷,怎麼樣?”
“好!不過,不是今天,三日後,我到田園拜訪,那裏綠竹環圍、清淨無塵,是最好的生死對決戰場,怎麼樣?敢不敢給我訂下這個生死賭約?”
“常奇,你相當愚笨啊!”吳一谔道:“自暴其秘,訂下三日之約,是說明你三日之內,可以完成練法了。所以,能走不走,死守于此,是嗎?”
他擔心田長青和小方被常奇拿話套住,一旦答允下來,江湖人一諾千金,那就上了大當。
“常奇大法師,你想的美呀!”小方笑道:“我們不吃這個,落狗不打白不打,你已經黔驢技窮,躲不過了。”
田長青微笑不言。
吳一谔卻暗暗忖道:“這個年輕人看上去老實,卻是口齒如刀啊?只可借常奇已是頭千年老狐,很難用話把他逼出來了。”
常奇歎息一聲,道:“吳一谔,我有一年的時間,隨時可以殺了你。但竟一念仁慈,留下了的命,這是我生平最大的一樁恨事了!”
“你心存大慾,想解開九龍玉佩之秘。所以,沒有殺我。”吳一谔道:“用天蠶索,穿過我的琵琶骨,囚禁一年,那可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書到用時方恨少,船到江心回頭難。”田長青道:“常奇出來吧!剛才,我們未分勝負,現在,我們決一死戰!”
不再聞常奇回答之聲,似是人已離去。
“他們在廳中,我們搜吧?”小方道:“天已快亮,找出密室門戶,應非難事!”
“這座大廳,通達地下密室。”吳一谔道:“但以常奇的多疑善算,不知練法密室,是否就在這大廳之下?”
“前輩有何良策?”田長青道:“淹如何?”
“辦法是不錯!”吳一谔道:“但我們看不到練法破除,總是難以安心。”
田長青點點頭,道:“是!如果密室中有堵之物,只要保持法壇不損,練法一樣可以完成,畢竟千百位人力輸送之
,無法像大河一樣,源源不絕。”
吳一谔微微一笑,道:“至少,常奇今天絕不能再練法。就算密室不在大廳之下,亦必有路可通,我們掘地三尺,不難找到秘門,先用火攻,繼之淹。當然,人也要進去看個清楚,是否已破壞他的法壇?”
聲音說的很大,似是有意讓常奇聽到。
“老前輩!”程小蝶緩步行入廳中,道:
“是否要招人進來,立刻動手?”
“好!選百名健壯軍士,分三批挖掘大廳。”吳一谔道:“去通知他們准備吧!”
“吳一谔,你心腸如此歹毒?哪有修道人的慈悲!”常奇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本法師打開秘門,你們可敢進來嗎?”
“一言爲定!”吳一谔道:“你開了秘門,我們就憑仗武功闖進去。我知道你還有一些邪術未曾施展。何況,你已早有存心,和我一決勝負,彼此就仗憑本身所學,分個勝負出來吧?”
“如果是我勝了呢?”常奇道:“既是約定,也應該有協議。”
“常奇,吳某不會代人作主,你勝了可以殺了我!”
常奇道:“你好像並沒有勝我的信心?”
吳一谔哈哈一笑,道:“兵禍動起,蒼生塗炭,上百萬的黎民百姓生死,豈可輕諾。咱們既是生死之搏,就各憑技藝造化一分勝負。”
常奇道:“那給我四個時辰的坐息時間如何?”
“既然你開了口,吳某人也不便做得太絕,我給你一個時辰,應該夠了?一個時辰……
女捕頭第17回 赴約涉險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