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六角亭早已備好了一桌豐盛的筵席,亭子的六個角上,每一邊都垂墜著一盞光華燦爛的琉璃吊燈,由此而放射出來的光華,恰如子夜寒星唯一的實,創造並包含著萬物,主張“偶因論”,認爲有廣,渲染得這地方裏外都似著上銀
。
大公主、二公主早已在座。
亭子裏,除了彩氏三之外,沒有任何人。
甘十九同著彩
兒一腳踏進了這片院子,遂即揭下了臉上的面紗。
二公主銀珠首先站起來笑道:“三丫頭來了。”一面說,她忙即站起迎出。
二女見面,手拉著手,說不出的那種快樂喜悅。
金珠由位子上站起來,冰冷的臉上總算也沾了一些笑容!
甘十九趕上幾步道:“大師
,對不起,我來晚了,師父呢?”
金珠坐下來,冷冷地道:“軒主如今功力日高,最近又在練習辟谷之術,間月才進食三日,現在正在練習靜坐沈息之術,要一個時辰之後才能走動。”
甘十九點頭道:“原來這樣,師父的功力可是越來越高了。”
銀珠拉著她的手道:“快坐下來吧,我的好子,咱們可是好久沒有聊聊啦!”一邊說,便將甘十九
拖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甘十九道:“二位師
對這邊的口味還吃得來嗎?我特別關照廚房,要他們准備幾樣可口的菜肴,但願二位
喜歡才好。”
銀珠一笑道:“怪難爲你的。”一邊說,伸手揭開了面前銀器的蓋子。
閃亮耀眼的銀缽裏,盛著一只香啧啧的鴨子。
“嗯,好香!”銀珠道:“黃澄澄的,這是怎麼弄的?光嗅味道已經知道好了!”
甘十九一笑道:“我知道二師
要吃鴨子,所以特別叫他們准備下來的,這是真正北京的‘白毛鴨子’,用熊掌山口蘑,慢慢煨出來的。”
銀珠笑嘻嘻道:“難怪味道這麼好呢!”
甘十九見金珠死板板的臉上不著絲毫笑容,只不過瞟了那鴨子一眼,又把眼睛移向別
。
甘十九心裏會意,遂即笑道:“還有大師
愛吃的‘清蒸豹胎’,我也叫人准備下來了。”
“啊?”一絲驚訝,顯現在金珠的臉上:“真的?你怎麼找著的。”
(按:“豹胎”與“熊掌”、“燕窩”、“猩”、“駝
”、“猴腦”……等共列爲海內八珍,惟懷孕之母豹難覓,味成絕響,較其它各樣,更加珍貴萬分。)
甘十九內心暗笑道:“我只是當你是個木頭人呢,原來你也有感興趣的事情。”心裏想著,遂即笑道:“大師
先不要問我怎麼找到的,看看是不是就知道了。”
才說到這裏,即見彩氏四之一的二
彩蓮兒啊了一聲道:“菜來了。”
邊說邊自奔出亭子,穿過一道朱廊,就在通向朱廊一端的月亮洞門,兩個青
小婢合捧著一具銀器,那是一只承托在紫檀本架上的銀盤,上有覆蓋,蓋邊鑄有兩條戲珠的銀龍。只看這盛器,已是價值不赀,大大透著不凡!
彩蓮兒由兩個小婢手上接過了銀盤,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直來到六角亭內。
銀珠笑道:“大師的‘口福’來了!”
說時,彩蓮兒已把這只銀盤輕輕地放下,甘十九一笑,道:“揭開蓋子,讓大公主瞧瞧。”盤蓋揭開,現出了盤子裏熱氣蒸騰的珍肴。
金珠身子微微前探,鼻子嗅了一下,點頭道:“果然不錯,還是個‘陽胎’呢!”說到這裏,那張冷漠的臉上,才淺淺地著了一些笑容,點點頭道:“謝謝!”
甘十九道:“大師
用不著客氣,這盤豹胎,不過才用了一半,尚有一半,小
命人陳置在冰窖裏。大帥
什麼時候想吃.隨時就可以命人調弄。”
金珠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爲這東西,你花了不少工夫吧?”
銀珠啧啧兩聲道:“你們可真是殘忍,爲了一時口腹之慾,居然忍心下手殺害一只懷孕的母豹,啧啧!”
金珠冷哼了一聲:“二這話就錯了,天生萬物,哪一樣不是爲了人,就是動物本身,又何嘗不是弱肉強食,人也不例外。”
銀珠挑了一下柳眉,說道:“話是不錯,可是……這種吃法兒總是殘忍了,尤其是三。”眼睛一膘甘十九
,微笑道:“你一向不是心地挺軟的嗎,怎麼會……”
甘十九道:“二
責的是,但是卻有所不知,老實說,這道菜亦非是我孝敬大師
的。”
“哦,”銀珠道:“那又會是誰?”
甘十九道:“是阮行那個奴才。”
金珠聆聽之下,木讷的臉上,輕著了一些笑容,情不自禁地點了一下頭。
銀珠冷笑一聲道:“這家夥一心一意只知道討軒主與大師的好,哼,馬屁精。”
金珠頗不以爲然地搖搖頭道:“二怎麼可以這麼說話,阮頭兒對丹鳳軒,說得上忠心耿耿。就拿這一次奉令陪侍三師
來說吧,他的功勞可是不少。”
銀珠一笑道:“我不過是一時氣話而已,誰不知道她是大師保舉進來的人呀?”
金珠冷冷地道:“我對軒裏的人,一視同仁,二以後不要這麼說話。”
銀珠想不到自己說著玩玩,這位大師
竟然也會當真。當下只得笑笑,不便再說什麼。
甘十九發覺氣氛不合適,忙即打圓場,笑笑道:“二位師
快用飯吧,等一會菜就涼了。”
銀珠笑道:“你不提我還忘了,我還帶來了一瓶軒主自製的‘百花佳釀’,是特地送給你喝的。”說著拍了一下手道:“彩蓮兒,你到我房子裏去把我那瓶好酒拿來。”彩蓮兒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這裏彩家另外三個侍候著三位公主用餐,金珠獨自享受那一盤“豹胎”,銀珠吃“口蘑鴨子”,甘十九
卻只找一些清淡的下箸。
須臾,彩蓮兒回未了,拿來了一個白泥封日的瓶子,爲各人斟上一盞,一時香氣四溢,整個亭子裏彌漫起一種醉人的醇香,確確乎大異尋常。
甘十九知道軒主本身並不嗜飲,所釀製百花佳釀,一年一次,遍覓百花之蜜。去蕪存菁,加入少許異果,用特殊方法加以釀製,一經服用,對于練功人大有裨益,是以,她雖素來不擅飲酒之人,也樂得飲上一盞。
一席酒飯吃到皓月高懸,才盡興而散。說到“盡興”二字,似乎只適用于銀珠,對于那位大公主金珠來說卻是不然,除了對那一盤珍肴感覺興趣以外,別的什麼,都好像並不能提起她的興趣似的。飯後,由彩家四侍候著,把杯盤撤了下去。
銀珠道:“哦,今天這頓晚飯吃得好舒服!三,自從你離開之後,這些日子以來,我天天都在想著你,今天晚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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