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十錦圖第16章 紅鬃烈馬上一小節]他那一口標准的漢語,足可稱“字正腔圓”,這真正是令人想不透了。
這時聽他這麼說,就用手指了一下道:“你既不願和我們一塊,就請一個人走吧,順著這條路一直下去就行了!”
彩少年點了點頭,含笑道:“恕我口直,你二人是夫妻吧!”
蒲天河忙笑道:“哪裏,哪裏,老兄你誤會了!”
少年冷冷地道:“不是誤會,而是你二位一口一個‘我們!我們!我們!’顯得怪熱的!”
他說話語帶譏諷,吐字如珠,蒲天河倒可一笑置之,上官琴卻是不由大怒,當下冷笑道:“‘我們’又關你何事?”
彩少年長眉一挑,卻嘻嘻冷笑道:“好沒有羞恥!”
說罷雙一夾馬腹,那匹全身白毛,惟獨頸留紅鬃的大馬,已似
弦之箭似地竄了出去。
上官琴氣得挺馬就追,卻爲蒲天河一把拉住道:“算了,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前行少年一聲笑道:“與我一般見識?我才是不與你一般見識呢!”
說罷,已縱馬如飛地去了。
蒲天河搖了搖頭,啼笑皆非。上官琴冷冷一笑道:“你何必拉著我,這種小子真該打死他才出氣呢!”
蒲天河心中卻也是有些納悶,這個彩少年確是令人有些奇怪,試想天下怎會有這種問路的人?可是卻也想不起對方是什麼心意。
上宮琴仍在生氣,冷笑道:“他既然說去看賽馬,總會見得著他,再見了他,定叫他知道厲害!”
這時天已漸漸晚了,氣溫已不似先前炎熱,二人飯後精神大震,兩匹馬也顯得精神很好,于是二人就順著眼前大道直馳了下去。
這一程足足跑了近兩個時辰。眼前又是大片的沙漠,嗖嗖的寒風吹過來,卻令二人有不勝寒冷的感覺。兩匹馬更是不停地打著呼噜。
上官琴乃是久走沙漠的長客,見狀她就勒住了馬,皺眉道:“我們必須要停下來了,再走人馬都要倒下了!”
蒲天河也覺得不能再走了,只是他總以爲孤男寡女,如此深夜相守不太好,所以始終沒有開口,這時聞言,他就喃喃道:“我還能受得了。”
上官琴似也瞧透了他的心意,在馬上笑道:“婁兄,你放心,我來時早已備好了一切,我們一人一個羊皮帳篷,收用都很方便。還是歇一夜,明天一早再走的好!”
蒲天河面微紅道:“姑娘想得真是周到,如此我們在此住上一夜吧!”
上官琴笑著下了馬,道:“這地方是一壩子,在沙漠裏來說,是最好的地方,你看前面有一道
流,馬兒也可以休息一下,喝點
,錯過了這地方,人馬雖不一定會怎麼樣,可就有得罪受了!”
說到此,不由樂道:“方才那個冒失的小子,此刻只怕有得罪受了!”
蒲天河這時下了馬,這數月以來,四亂走,對于沙漠裏行走的常識也有了一點,聞聽上官琴之言,倒也並非是假話,因爲人馬行馳沙漠裏,如果找覓不到一
有
草的地方過夜,那是十分痛苦,甚至于會爲此而喪生,也未可知。
想到此,不由對方才那個少年,生出一些憫悲的感覺,卻也奈何不得。
一人遂把馬牽行到前面平坦之,然後把馬上鞍辔卸了下來。
上官琴所謂的羊皮帳篷,是一種只適一人獨寢的小型帳篷,抖開來長長的三角形狀,用三根本簽入沙地之內,即可張開。
因爲這種帳篷設計精巧,積又小,又輕,很容易就張立了起來。
然後上官琴在每一個帳篷尖上,懸上一盞避風的羊角燈,據說如此可以防患沙漠的狼群。
二人布置好一切,各自就寢。
勞累了一日,上官琴很快地入了夢鄉,倒是蒲天河因爲心中有事,輾轉于地上安眠不得。
他閉著眼睛,聽得篷外嗖嗖的風聲,似乎要把這矮小的帳篷壓得塌了下來,沙粒打在羊皮篷頂上,發出了一片沙沙之聲。
睡了一刻,實在是難以入眠,他就翻身坐了起來,將帳篷拉開,鑽身外出,不想頭方探出,卻意外地發現在對面約有一箭地的地方,竟然搭著另外一個帳篷。
那帳篷形樣,看過去竟比自己所睡的這個更爲精巧,妙的是也懸有一盞燈,可不是羊角燈,而是一盞紅的燈,看過去燈光閃閃,就像是斜墜在天邊的一粒小星星!
蒲天河想了想付道:“怪事,方才怎麼沒有看見這個帳篷呢!”
他本就睡不著,再加上好奇心作祟,就悄悄起來,向著對方那個小帳篷行走過去。
漸漸走近了,才看清那帳篷系黑牛皮所製,看過去又柔軟又光亮,設計得確是精巧極了。
這時,在那帳篷背後燒著一堆柴火,熊熊的火光,映襯得附近景致分明,蒲天河悄悄來到近前,卻聽得一人冷聲道:“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麼?”
蒲天河再一注目,才發現那牛皮帳篷背影,沙地上竟坐著一個人少這人正不時向火堆裏加著柴。
借著火光,蒲天河才看清了,這個人,正是日間問路的那個彩少年。
他頭上仍然戴著那頂草帽,倚身在帳篷上,面向著無瀚的大沙漠,確實很惬意的樣子。
蒲天河忽然發現是他,有些吃驚地道:“咦!你不是走了麼?”
彩少年冷冷一笑道:“哼!你以爲我會上你們的當?”
蒲天河一怔道:“此話怎講?”
少年向著火堆裏送了一根柴,道:“你們以爲不告訴我這休息的地方,我就會不知道?見鬼!”
蒲天河身子向前一躍,在火邊坐了下來,道:“兄弟,你錯了,我們又何必害你,不過是你走得大快了一點!”
說時,他注意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少年,覺得他那模樣兒實在可愛,就是那兩撇小胡子,在他那酡紅的面頰上,顯得有點兒不配合。
這小夥子看過去,頂多不過十八九歲,可是他既是留有胡子,最少也應該是二十出頭的年歲。
當時他一直地看,對方少年顯得有些不大自然地把頭低下來,冷笑了一聲道:“你老看著我幹什麼?”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兄弟你貴姓?是哪裏人呀?”
少年很幹脆地道:“姓婁……”
說罷又翻了一下眼睛,望著蒲夭河道:“真的,同你一樣姓婁。你信不信?”
蒲天河先是一呆,遂笑道:“那有什麼不信,天下同名同姓的多得是。婁兄弟,你是哪裏人?”
彩少年想了想,道:“就算是漢人吧!”
蒲天河見這婁姓少年伸手拿著木柴,他那一雙手,真好像女孩子手似的白細嫩,而且十指尖尖,都留著半寸長短的指甲,心中不禁甚是奇怪,就問他道:“老弟,你是讀書人吧?”
少年“噗哧”一笑,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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