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寒打了一個寒顫,他退後了一步:
“大師的意思……”
劍芒大師嘻嘻一笑:
“譚相公是一個身負奇技之人,這是很明顯的,老朋友你受騙了!”
她微笑著,指了一下那窗上的橫欄:
“請看!方才他就是在這支橫欄上棲身的,他有驚人的輕功,這是斷斷不會錯的!”
晏星寒大夢乍醒似地張大了嘴:
“哦……哦……不可能吧?”
劍芒微微笑了笑,溫和地看著晏星寒道:“方才我已看出了此子不凡之,現在果然不錯,他實在已引起了我的興趣。來,把他的情形講出來聽聽吧!他爲什麼要這麼僞裝自己呢?”
天馬行空晏星寒不由神陡變,他看了睜著大眼睛的女兒一眼,揮手道:“小真!你先出去,我有事與你兩位前輩商量。”
晏小真帶著疑惑的神,低低地答應了一聲,轉身而去。晏星寒待她去後,把門關上,背過身來,面
一片鐵青。
劍芒皺了一下眉:
“怎麼回事?你何至于如此嚴肅?”
晏星寒走到二人近前,緊張地低聲道:“莫非這孩子是銅冠叟……”
才說到此,就見劍芒面一陣蒼白,倏地自位子上站了起來,她張大了眸子,讷讷道:“啊……是了……是了,一點不錯。”
她口中念了一聲佛,又道:
“這一筆冤仇,果然應在了今日!”
白雀翁聳動了一下眉毛:
“大師認爲他就是……”
“不錯!他正是那個孩子,貧尼第一眼就看出了有些面熟。晏施主如此一提,一切就像天上星月一樣明亮清楚了……阿彌陀佛……這筆血恨要到何日方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晏星寒十指緊緊地互握著,發出了一陣喀喀骨響,冷笑了一聲:
“這才是上天有路他不去,入地無門自來投,也怪不得我們要斬草除根了!”
白雀翁嘻嘻一笑,翻了一下三角眼:
“大師,這話怎麼說呢?想當年我和裘道友,早已料到有此一日,所以才主張斬草除根,是你二人百般阻撓,立意放虎歸山,嘿嘿……至今可又如何解說?”
劍芒和晏星寒都不由面一紅,那老尼姑笑了一下,伸手搖了搖道:“且慢動怒,容貧尼再仔細想想那孩子面容,或許不是也未可知。”
可知晏星寒卻歎息了一聲:
“大師不必再苦思了,這孩子正是羅化後人,一點也不會錯了!”
劍芒大師怔了一下:
“你有何憑證?”
晏星寒緊緊握拳,讷讷道:“他言詞之間,時時透露出他有殺祖之仇,只是他把他祖父說成一個鄉農,是爲爭田而死,唉!唉!我當時竟這麼笨,會沒有想出來。”
朱蠶目射凶光道:“這更不會錯了!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能再翅飛逃!”
他站起身子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我要手去把他除了。”
劍芒微微一笑,擺了一下手道:“朱施主請坐,你還是遇事過急的老脾氣。”
朱蠶一翻小眼不悅道:“大師,事不宜遲,一旦被他發覺,那可就討厭了。”
劍芒冷目一掃,角帶著不屑道:“我們怕的是不知其底細,既然知道了,這事可就好辦了。讓我等再從長計議,須知凡事慾速則不達。”
晏星寒點頭道:“大師之言極是。朱兄稍安毋躁,先坐下吧!好在敵明我暗,這一次他是再也逃不開了。”
他口中這麼說著,一面搓著雙掌,恨聲道:“好大膽的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白雀翁朱蠶坐下身來,顯得很不安甯。老尼聳了一下銀眉:
“可怕的倒不是此子,而是那個膽敢傳他功夫之人,才是我等勁敵。”
她翻了一下眸子,冷笑道:“晏施主,你忘了你在那孩子內上留下的字了?”
晏星寒怔了一下,讷讷道:“是的!是的!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白雀翁朱蠶咬牙切齒道:“天下還真有這種硬骨頭的人,我們有盲在先,對于此人卻不得不依言而行了。”
劍芒大師冷冷一笑道:“所以貧尼才勸你稍安毋躁。”
晏星寒怅然道:“那麼大師的意思是……”
劍芒臉上飄過一層微笑,目光炯炯道:“此子能喬裝賣癡潛入此宅,定也安有深心,所幸我等窺破先機,否則敵暗我明,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爲今之計,貧尼以爲……”
她說著目光向窗外一轉,白雀翁一按桌沿,已如怪鳥似地落在了窗前,向外顧視了一番,回頭道:“大師放心說吧!沒有人。”
劍芒大師含笑點了點頭,她說:
“一待我等察明此子真是那羅化後人,說不得……”
她說著兩手互握著,那原本很慈祥的臉上,浮上了一層霾:
“唉!說不得只有狠心對付他了,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把這孽障除了……”
說到此,微微冷笑一聲。晏星寒點了點頭,微帶疑惑地問道;“可是他師父是誰,我們卻不知道。”
劍芒目光掃了他一眼,長歎了一聲:
“施主此言差矣!此子一除,其師自來。”
朱、晏二老仍帶著三分不解,劍芒嘻嘻一笑道:“還不懂麼?他死之後,我等可散布消息,說其已被擒遭囚,那時他師父如聞消息,不會不來。只要來了,以我四人之力對付他,定不令其逃手中,那時,何愁大患不除?”
白雀翁朱蠶小三角眼一翻,笑道:“好計!好計!我看事不宜遲,現在就下手吧!”
晏星寒歎了一聲:
“你怎麼這麼急?你不知道凡事慾速則不達麼!一次不成,打草驚蛇,再想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白雀翁冷笑了一聲:
“他一個毛孩子還有什麼難對付的?我們三個人要是連他也除不了,幹脆也就別活了!”
劍芒連連搖頭,微笑道:“朱施主,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只看他能潛伏此宅數月,在咫尺間瞞過晏老友耳目,只此一點,豈是一般人所能作到的?這事情不可草率,有了安排,除他不難!”
朱蠶失意地坐了下來道:“我看你們真是小題大作,一個毛孩子也值得大費周章?”
劍芒只淡淡一笑,不再去理他,晏星寒在一邊低頭盤算著心事。
客廳裏頓時顯得十分靜寂。
晏星寒猛地擡起頭來,目光如炬:
“我看這事情,就定在明晚下手吧!那時裘道長可能也來了!”
朱蠶附和道:“對!先用酒灌醉他!”
晏星寒搖頭道:“他是滴酒不沾的。”
說到這裏,他不禁突然想到了譚嘯爲什麼不喝酒的原因,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劍芒大師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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