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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12節

第2小節
蕭逸作品

  [續潘郎憔悴第12節上一小節],管兄風采如昔,只不知午夜私訪內子,所爲何來?”

  他說著話,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視著照夕,好似待機而發。

  照夕被他這麼突然的一問,一時只覺得面紅耳赤,當時苦笑了笑道:“小弟與江姑娘原系故交,此番造訪,旨在探望,楚兄不必多疑,小弟尚有事,告辭了。”

  他說著,正慾轉身而去,楚少秋忽然冷笑了一聲,叱道:“且慢!”

  照夕不由吃了一驚,同是他也不由有些惱羞成怒。可是他到底不便發作,他慢慢地轉過了身子,苦笑道:“楚兄尚有事麼?”

  這時江雪勤神se上,已帶出顯著的不甯,她笑道:“少秋!管兄既有事,你又何必留人家?”

  楚少秋冷哼了一聲道:“既來寒舍,也就是我楚少秋的客人,卻不能這麼快就走呢?”

  照夕心中早已燃著一腔無名怒火,自己本有無限辛酸,卻連絲毫也無從發泄。此刻再爲楚少秋盛氣淩人的態度一逼,愈發難耐。

  他冷冷一笑道:“小弟午夜來訪,雖是過于唐突,可是江姑娘與閣下成婚之事,並未前知,否則當不致如此冒昧。此刻已感無地自容,楚兄又何必一再見逼呢?”

  楚少秋哈哈一笑,他回頭看了雪勤一眼,不屑地笑了笑道:“愚夫婦結婚之事,北京城也很熱鬧了幾日,雖不能說家喻戶曉,倒也市井文傳,管兄竟會不知麼?”

  照夕不由劍眉一挑,冷然道:“莫非我還騙你不成?”

  雪勤見二人言語不善,心中好不著慌,自己嫁給楚少秋,按理說已對照夕負情;在感情上來說,自己愛照夕之心,更是遠超過楚少秋。只是既已嫁此人爲夫,慾雲:嫁jiji,嫁狗隨狗,也只好對照夕打消情念。她本已痛心疾首,芳心盡碎,正感無以對昔日情人,偏偏楚少秋竟會中途出來,無事生非,一意對照夕刁難。在自己來說,一個是丈夫,一個是昔日情人,自己實在是難以chu理。

  她戰抖著聲音,對楚少秋道:“少秋!他是真不知道啊……你不要難爲他。”

  楚少秋聽愛妻如此說,更是嫉火中燒,偏頭朝管照夕看時,卻見對方面se蒼白,一雙眸子,正在愛妻身上浏覽。管照夕對雪勤的談話,適才他也偷聽到了幾句,雖然他們雙方尚稱理智,可是言詞之間,句句都透著刻骨相思。自己和雪勤如今雖是夫妻,卻終日難得見她一笑,更未聞她一句真情ti貼之言;雖說是絕代芳姿,無異蠟人石像,有時想起,于驕傲之中,亦難免期期之感。此時再聽雪勤爲他討情,更不禁勃然大怒。

  但他爲人yin險,雖恨不能當時一掌,斃對方于掌下。可是這麼做,定必會加重愛妻惡感,倒不如故示大方,放照夕回去,自己再借送客爲由,待機暗下毒手。

  這幾年來,他倒也曾下了些功夫,練成了一種極爲厲害的掌力,自信一掌定能奏功,song有城府,也就表面較方才鎮定多了。

  此時嘿嘿一笑道:“你還以爲我是故意爲難管兄麼?哈!你真是錯了。”

  他說著話,又轉過了身子,對著照夕一抱拳,微微笑道:“小弟方才全系戲言,管兄萬勿見怪。”

  他笑了笑,看著驚愕的二人,又接道:“慢說管兄是初來不知真情,即使是明知而來,又有何妨?管兄少年奇俠,譽滿京城,又豈會……”

  說著他仰天打了個哈哈,臉se青紅不定,可是他臉上浮著笑容,更是莫測喜怒。

  照夕此刻早已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他只想早一點離開這裏;至于楚少秋對自己用什麼心思,他根本未去深思。當時聞言,不由抱拳苦笑道:“既是楚兄見諒,小弟告辭了。”

  他說著身形一躬,二次以“冷蟬滑枝”,嗖一聲已竄上了窗口,上肩shui平,一絲不動。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管照夕這種身手,立刻使楚少秋和雪勤二人吃了一驚,尤其是雪勤。

  她記得六年以前,照夕可以說尚未入武功門徑,想不到六年以後,竟會練與如此一身功夫,只看他這一手“冷蟬滑枝”,只憑足踝點頓之力,膝蓋不彎,身形不晃。憑自己經驗,只一眼就可斷定,他已練到了輕功之中極難練的“氣遊三虛”地步,輕功既已如此,其他功夫當可想而知之。

  這麼一想,江雪勤真是又驚又喜,同時也更就暗自神傷,悲怆不已。

  反過來,在楚少秋的眼中,更是恨上加恨,當時哈哈一笑道:“管兄此來是客,待小弟送你一程。”

  他說著猛一墊步,也朝窗臺上飛縱了去,可是管照夕卻在楚少秋縱身之先,已二次騰身,用“海燕掠波”的身手,騰身上了藤蘿花架。只一沾足,又再次騰起,卻向一堆花石之尖梢上落去!

  楚少秋不想管照夕身形如此快捷,爲泄心中之恨,哪能不追下去?

  他二次擰身,也用“燕子飛雲縱”的身法,撲上了花架,冷笑了一聲道:“管兄慢走,小弟送你來了。”

  他說著話,實已惱羞成怒,猛一折腰,已如同一只大鳥也似,緊蹑著照夕追了下去。

  也就是他身形才起,花架上輕飄飄的又落下一人,這正是雪勤,她驚慌地向前方張望著,她爲管照夕捏一把冷汗。

  可是當她看到,管照夕那麼疾快的背影時,那一顆緊提著的心,也不由放下了。

  她知道,憑楚少秋那種身手,是難以追上的,江雪勤這一刹那,真有說不出的感覺。

  她那jiao柔的軀ti,站在紫藤花架上,隨著夜風,顫顫地擺動著,多情的眼淚,爲什麼總是愛在孤獨無人的時候,偷偷流出來呢?

  她歎息了一聲,想到眼前這一段孽情,一時想是不知如何是好?在花架上呆呆地站立了一會兒,晚風吹著她的發絲,吹著她流出的熱淚。

  可憐的女孩,除了悲傷之外,又能如何呢?細細思來,原是自己的不是,又怪得誰呢?空負一身超人的奇技,卻爲此一“情”字,而令肝腸繞結,放置不下,傷心飲泣,暗彈珠淚,然而卻又奈何?

  照夕羞愧悔恨地縱身而出,聽到了楚少秋所說之言,不由足下更加足了勁,生恐爲少秋追上,又說些難以令自己置答的話。

  所以身形縱出,倏起倏落,如同星閃電掣,霎息之間,已撲出了楚家圍牆。身後的楚少秋,本想追上照夕,出一口惡氣,斃對方于掌下;卻不想雖施出全力,依然沒有追上,只恨得頓足戟指,大聲厲罵了幾句,這才怏怏返回家去。

  且說管照夕一陣疾馳之後,已離家宅不遠,他回頭看了看,楚少秋並不曾跟來,這才稍安了些心。其實倒不是楚少秋沒有跟來,而是他跟不上。

  管照夕把身形放慢了,且行且自歎息不已,這個殘酷的打擊,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想不到江雪勤竟會真的變了,她既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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