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潘郎憔悴第7節上一小節]指發麻!
當時不由冷笑道:
“朋友!你貴姓?到底是……”
這人哈哈一笑道:
“見識過了,吾願已足。”
他竟不願回答照夕的話,身形一轉,正要騰起,照夕哪裏肯容得,當時低叱了聲道:
“朋友想走可不行!”
他說著話,已陡然撲了過去,身形向下一落,骈右手二指,照著這人“臂儒穴”上就點!
這人一撩手腕子,口中哼了一聲“不敢當”,卻直向照夕手背上按來。
管照夕向下一撤,同時圈右掌,以“右弦彎弓”之勢,直向這人側腰就戳,來人陡然叱了聲:
“來得好!”
卻見他身形呼的一個疾轉,已如同一只大雁似的翻出了一丈五六,卻又幹笑了聲道:
“果然高明,見識了。”
他說了這句話,竟如同一縷青煙似的,往來路星掣電閃而去。
照夕急怒之下,一點足尖,正慾以輕功提縱之術中的“踏登萍”緊蹑而去,可是轉念一想,不由又臨時把足步定住了。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心中想自己一味死拚,此人卻並無鬥志,更由其行動上看來,似又對我沒有敵意,寶劍既已還我,又緊緊逼他作甚?
他這麼想了一陣,那人卻早已馳得無影無蹤了,管照夕不由歎息了一聲,暗忖:看此人武技不弱,只是自己初入江湖,根本不識此人,他卻又爲何有此雅興,來找我作耍呢?
他想了一會兒,確實也不解其中意思,只好懷著一腔惆怅往來路馳去。
他一個人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怔了一下,仿佛覺得先前那人語音似頗悉,好似自己認識一般,可是卻又想不起是誰。
突然他腦中想起了一人,不由啊了一聲道:
“不會是他吧?”
想著他竟自展動了身形,拼命地直向客棧之中奔馳而去,他這麼一鼓作氣地馳回了客房,當時卻不直回房中,卻向隔室那叫申屠雷的書生住蹑足而去,見他房中的兩扇窗子和自己房子一樣地是敞開著。
管照夕既動了疑心,當時也就決心要察看一下,看看自己是否多心,或是這名叫申屠雷的人,果真是一個身懷奇技之人?
他這麼想著,已縱身上了窗臺,卻見那房中,尚透出極其微弱的一線燈光。
他不由吃了一驚,猛的向下一伏,用“老猿墜枝”的身法.突地借一臂之力,把整個的身子,挂在了窗欄之上。
似如此稍停了一會兒,細聽房中並沒有什麼聲音,這才慢慢引臂而上,細細向房中一打量,不由暗笑自己是多疑了。
原來目光所見之,那個叫青硯的書僮,光著上身,已睡著了,他是睡在靠窗的一張小
上。
那叫申屠雷的少年,卻是半身倚偎在角,半身靠著桌邊,也已睡熟了。
尤其可笑的是,一只腳在上,一只腳在半拖在地板上,地上一卷書,半開著的丟著。
書案上一盞蠟臺,紅蠟已盡,燒成了一根禿撚子,依然還在吐縮著豆大的火光,燭淚卻淌了半個燭盞。照夕不由皺了皺眉,心說:
“這位哥兒也真是用功,只是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燭火豈是好玩的?”
想著向上一長身,已經飄飄地竄進了房中,他輕輕走到桌前,先把地上那本書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把申屠雷輕輕放平在上,手觸
,只覺得他身上似出了不少汗。
可是申屠雷卻轉了個身子,睡向裏面去了,照夕卻沒想到其他,當時揮掌把桌上殘燭熄滅,徑自回房而去。
第二天,照夕方在濃睡之中,卻聽得門外“啪啪”的敲門之聲,一人道:
“管兄起來了麼?”
照夕聽出是隔壁申屠雷的聲音,不由翻身而起道:
“老兄!你起得早啊!”
申屠雷在門外微微笑道:
“早上天氣涼快,要等著太陽出來,那可就不想動了。”
照夕一面答應著,一面起身開了門,申屠雷遂含笑走進來。照夕讓他坐下,卻見申屠雷已穿得整整齊齊,管紗長衫,外罩天青馬褂,頭上還戴著一頂小帽子,配著寶石結子,顯得一派斯文的模樣。
照夕不由笑了笑道:
“天這麼熱,你又何必穿得這麼整齊呢?”
申屠雷低頭看了看身上,笑道:
“讀書人走到哪裏,總應該不忘斯文才好。”
照夕點了點頭,自嘲地笑了笑道:
“我可顧不了許多,天太熱了!”
說著遂喚來小二打淨面,這時那叫青硯的小僮也走了過來,對著照夕叫了聲:“管相公。”請了一個安,照夕見他已把東西都挑到走廊上了,不由笑道:
“你們居然比我還急。”
說著又問申屠雷道:“你們有馬沒有?”
申屠雷含笑道:
“外出之人,豈能沒有馬,連你的馬,我也讓小二備好啦!”
照夕點了點頭道:“好!你們等我一等。”
說著匆匆把東西理了一理,一面道:
“昨晚上,我可沒睡好……到現在頭還有點昏沈沈的感覺。”
申屠雷忽然怔了一下道:
“不是你說,我倒忘了……管兄!你看這件事,可有多麼怪?”
照夕回頭道:“什麼事?”
申屠雷走近了一步,遂小聲道:
“昨夜我本想看看書,誰知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可是今天早晨你猜怎麼樣?”
照夕心中一動,微微皺了一下眉道:
“怎麼樣呢?”
申屠雷臉上變著顔道:
“今天一睜開眼,我竟是好好睡在上了,你說這事怪是不怪?”
照夕差一點想笑,當時忍住笑,搖了搖頭道:
“人在半睡之中,常常忘記自己做了些什麼,一定是你自己看累了上去睡了,這沒有什麼奇怪,我就時常有這種情形的。”
申屠雷低頭想了想道:
“也許是這樣……不過,我還很少這麼糊塗過。”
這時店小二端上了點心,申屠雷又喚來青硯,三人草草用畢,照夕問多少錢,那小二卻道:
“這位公子付過了。”
申屠雷只是微笑著,照夕遂點了點頭道:
“那麼,把我們房錢算一算吧!”
店小二又笑了笑道:
“不勞心,這位公子也付過了。”
照夕不由臉一紅,看著申屠雷道:
“你也太客氣了,總要留一點給我呀!”
申屠雷哈哈大笑,道:
“我與管兄一見投緣,今後借重尚多,區區金錢,何足挂齒,我們走吧!”
管照夕聽他這種笑聲豪氣,不禁怦然心動,暗暗贊許道:
“好一個俗的書生,看來這個朋友,我管照夕是交定了。”
想著遂笑了笑道:“話雖如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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