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清秀的臉蛋.五官玲珑,像是出自名匠精工雕出的美人像,可惜頰上已消失了紅潤,大眼睛中已沒有動人的光彩。櫻幹裂,淤血成塊.口內有白沫,兩頰失
而顯得頰上無肉,不再動人不再可愛了,但仍可從她的輪廓上,看出往昔的絕世風華。
“你需要和食物。”
恨海幽魂力地喘息,口中吐出微弱的兩個字:“
……
……”
葫蘆的口子一沾她的幹裂櫻
,
氣一沖,她發狂般吸吮,像是索
的嬰兒本能地大口獨咽。
杜弘等她喝夠了,方探手入懷,取出他一直珍藏,舍不得吃的兩個硬餅,撕成小塊往她的口中塞。
一個硬餅被她狼吞虎咽地吃光,她方神智完全清醒。
她眼中重新有了光彩,看清了杜弘,失驚道:“咦!是……是你?”
“是我,杜弘。”
“天哪!是……是你救了我?”
“是的,你需要和食物。”
“我……”
他將另一只硬餅塞入她手中,並將一個葫蘆遞過,苦笑道:“留下吧,你需要這些東西。”
她貪婪地將兩樣東西抱入懷中,突又將東西推回,冷冷地說:“你殺了別人,將別人活命的東西奪過來?我不要。”
他搖搖頭苦笑道:“是奪來的,但卻是從要殺我的勾魂使者手中奪來的,他共殺了五個人,奪了五個
葫蘆,我奪來毫不內疚,師出有名。至于這兩個硬餅,是在下的,在下一直舍不得吃掉,決不沾有血腥,杜弘可以告訴你的,是在下從未奪過別人賴以活命的
和食物。”
恨海幽魂久久說不出話來,不住向他打量,幽幽一歎,垂下玉首道:“我……我相信你。但……你這三天來,難道……你練了辟谷術?”
“在下吃的是野草樹皮。”
“你……”
“信不信由你。喝的也是草汁,當然很不可口,但我支持下來了。”
“老天!你……你爲何……爲何要救我?”
“爲何找不能救你?咱們總算曾有一面之緣。”
“但……你救我,等于是少了一分機會……”
“你真傻,還想談機會二字?至少,我不會要這種機會。”
“爲什麼?”
“那生死之門,根本不可能飛渡。安排這次毒計的人居叵測,他要藉此消滅江湖群雄,只留一個高手中的高手,向他搖尾乞憐,甘心受他驅策。哼!我銀漢孤星甯可死。”
恨海幽魂長歎一聲道:“看來,咱們這次死定了,認命啦!”
杜弘哼了一聲,恨恨地說:“沒那麼容易,在下不是認命的人。姑娘好好隱身,目下外面太過凶險,那些失去人的人,已
在打吃人肉的主意了。在下要去找出路,少陪了。”
恨海幽魂完全崩潰了,不再是江湖女英雄,而是個軟弱的少女,一把抱住他的手,淚奪眶而出,無助地顫聲低喚:“杜爺,不……不要丟下我,我……我怕,我不知如……如何是好,我,不知如……如何是好,我……”
“仲孫姑娘,目下你不能走動……”
“杜爺,求求你,……”
“老天!你走動不便,我無法照顧你,而我又得去找出路,總不能坐而待斃哪!”
恨海幽魂長歎一聲,放手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竟是這般軟弱。唉!也許我並不是勇敢的人。杜爺,謝謝你的恩德,願來生犬馬以報,不耽擱你了。”
“仲孫姑娘……”
她淒然一笑,接口道:“杜爺,你很堅強,我相信你能夠險,我也衷誠祝福你成功。”
他目不轉瞬地注視著恨海幽魂,久久方說:“人在生死關頭,方可看出他內心深的善惡本
。在下與姑娘素昧平生,據江湖上傳說,姑娘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出沒無常,行蹤飄忽宛如鬼魅,心狠手辣六
不認,亦正亦邪任
而爲。但今天看來,姑娘並不如傳說的那麼可怕,可知傳聞是靠不住的。但你卻是在下斷魂谷中所見到的唯一光明正大的人。就憑你這點高貴的品質,如果在下確能找到出路,必定邀你同行。”
“謝謝你,杜爺。”她無限感激地說。
“你好好養息,一切小心了,我去找出路,……伏下,有人來了。”
兩人向下一伏,他將面具遞過,低聲道:“如果無法避免沖突,我阻止他們,你千萬不可貿然出面暴露藏身。你會用暗
器麼?”
“我,……我從不用暗器。”
“難得。我用暗器,但從不偷襲,用之有道。晤!來了,好像是雲夢雙。”
共來了三個人,領先的是那位曾經製服恨地無環的總管,後面一雙穿紫緞勁裝美少女,相貌幾乎無法分辨她們有何不同,身材高低、發型、面龐、五官、飾、兵刃、打扮,完全相同。
但在神上,兩人大相徑庭,一個步履尚穩健,另一人卻有點難以支持,舉步維艱了。
那位總管依然神穩定,一雙鷹目仍然炯炯有神。
三個人各帶了一個葫蘆,各人的
褲已又髒又亂,有不少刮破的痕迹了。
三人沿山根向西走,似在尋找出路,盯著上面山坡上的白線發愁。白線外側丈余.躺著一具穿湖綠勁裝的女屍,屍
已發脹,炎熱的天氣,屍首不變才怪。
三人逐漸接近杜弘的藏身,相距不足五十步了。總管的目光,落在白線下的一株小樹上,說:“有人曾經嘗試用樹枝借力上彈,可是失敗了。”
“總管,真無法可施了麼?”右首的少女問。
總管不住搖頭說:“這一帶沒有出路,任何嘗試皆可能喪生,如無成功的絕對把握,千萬不可輕于嘗試。”
“那就轉回去吧。”
“轉回去也是枉然,女判官與那四位白道狗東西聯手,把住了谷口附近,以咱們三人之力,決難通過他們那一關。”
左面的少女是二矯彩蝶周倩,手顫抖著取下葫蘆,拉開塞子向口內倒,失望地叫:“老天!
沒有了。”
“啪”一聲響,她將葫蘆扔掉說:“
,給我喝一口,我渴死了。”
遲疑片刻,最後似乎不太情願地遞過葫蘆說:“所剩不多了,你再這樣走兩步喝一口拖下去,還有兩天怎麼挨得過?潤潤喉便算了。”
二發出一陣奇異的怪笑說:“
,你以爲我們真挨得過兩天?挨過了兩天又能怎樣?那該死的朱堡主只許一個人活著走出生死門,即使我們能殺死其他的人占據出口附近,最後是你出去呢,抑或是我出去?”
“,還是我出去……”
“我要出去,我不想死。”大叫。
總管轉身哼了一聲,森森地說:“二小
,屬下也不想留下”
“你,………
草莽芳華第4章 患難斷魂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