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要想以仁義道德立身行事,是活不了多久的。
因此他的所行所事,當然不可能頂天立地,不可能符合天地良心的德行,結下的仇家,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有多少。
總之,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用心地打量十余名進進出出的大漢,希望看出一些征侯。這些人都是捕快打扮,很難看出根底。
隔鄰有燈光,似乎是另一座廳,可惜隔了一條走道,看不到那邊的情景。人聲隱隱,不時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看守的大漢,經常保持三名,虎視眈眈頗爲盡職,八個囚犯休想打主意逃走。
“絕不可能是治安人員。”他心中嘀咕。
治安人員不可能用*葯把他們捉來,晚上根本不可能有治安人員到河中洲嶼捕賊。
對那位流露出首腦氣勢的中年大漢,他曾經留心地暗中觀察,希望能看出某些征候,但僅發現那人的雙耳是招風耳,在耳輪近垂,有一道指粗的缺口,是舊創痕。
大量冒險闖道的男女湧入江湖,結合老中青各路牛鬼蛇神,因而群雄並起,前仆後繼漪歡盛哉。
他出道僅兩三年,所認識的高手名宿其實有限,想從這些冒充治安人員的好漢身上了解底細,事實上要困難。
而且,這些人不像是名號響亮的人物,卻像某一個組合的爪牙打手,難怪他看不出頭緒。
留在屋中看守的三名大漢,顯得警覺不高,並沒嚴加監視,神情懶散不住往複走動,僅禁止囚犯接觸或說話,不許互相接近,看出有異動就拳打腳踢製止。
腳步聲雜亂,進來了一群人。
領先進入那人身材高瘦,年約四十上下,鷹目淩厲森,頰上無肉,勾鼻薄
。穿了一襲青道便袍,佩了一把古
斑瀾的劍,那
鸷的外露神態。會讓膽小的人心寒氣沮。
後面跟了八名大漢,押解著六名男女,同樣雙手背捆,但腳下加了限繩。限繩長僅及尺,舉步維艱,因此六名男女都是半推半拉著走的。相當狼狽。
他和其他七名難友,腳下沒加限繩。這六位男女倒黴,限繩限製了雙腳的活動。
他一眼便看出六男女被形如腳鐐限繩所製的原因何在了:六男女是身懷武功的人。
那位被血魔罰了一百兩銀子的佩劍年輕人,與那位腰間系有蟬紗織飾巾的少女,都成了囚犯。
押解的另兩名大漢,抱著一些刀劍武器,以及武朋友使用的皮護腰、百寶囊、暗器囊、暗器袋、袖箭筒。毫地疑問,是這六位男女兵刃暗器,全被沒收弄來了。
“還有比我更倒黴的。”他心中暗叫。
他用激將法爲這兩位男女開,血魔上了當縱走所有的旅客,沒料到這兩位男女,仍然逃不過劫難,也被這些冒充巡捕的人弄來了。看氣
,定然也是被迷香一類葯物製住的。
年輕人和少女,也看清他了,頗感意外。
他聲稱是欽差傳奉官的眷,巡捕怎敢把他捉來?
在內間休息的幾名大漢出來迎接,屋中人滿爲患。
“楊彪,你在三艘船上,只弄到這幾個人?”道裝中年人鷹目掃過八名囚犯,向迎出的爲首大漢沈聲問:“我從一艘船上,就捉到六個練了武功的男女。”
“啓禀長上。”爲首大漢苦著臉分辨:“三艘船全是些老弱,只有這八個身材稍爲結實可用,不得不濫竽充數把他們弄來,這可不是屬下的錯。反正長上有驅使他們的法力,要的只是人充數就好。如果長上不要,就慈悲他們算啦!”
“少給我貧嘴。”道裝中年人冷叱:“這六個男女,都是武功頗有根基的人,很可能是初出道小有成就,雄心勃勃的可造之才,你費些心機好好盤他們的底。這三天中,不要出任何意外,看牢他們,知道嗎?”
“看牢六個小輩,會發生意外嗎?長上請放心,保證太平無事。”爲首大漢拍膛保證。
“你最好不要大意。還有三天准備,聚會期咱們呈現人手不足,麻煩得很,希望在捉人充數上費心。”
“教主,教壇總護法怎麼還沒有趕到……”
鬼見愁眼神略動,教壇總護法與教主,代表什麼?
年輕人和少女,也臉微變。
天下群雄並起,結幫組會興教建社,是壯大聲勢的最佳途徑,稱雄道霸的最有效手段,目下江湖到底有多少組合,誰也弄不清,大概成千上百,群雄爭長。
一般說來,敢用教的名目露面,必定具有強大的實力,才敢公然稱教,教必定引起官府的注意。
二十余年前被撲滅的彌勒教,三度興兵打江山,前後爲禍天下近一甲子歲月。治安人員一聽某地有人組教,唯一正確的行動,就是在大火燎原之前,盡快撲滅這星星之火,以免而後遭秧。
因此所組的教如想生存發展,必須具備強大和秘密兩大條件,讓治安人員不敢碰,找不到任何線索,不然難逃被撲滅清除的噩運。
“希望他們能如期趕到,不然相當棘手,咱們這幾個人氣勢不足,損失可大著呢!”道裝中年人眉心緊鎖:“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耽擱了,按理他們該在期限前四五天趕到的。期限緊迫,咱們必須未雨綢缪。今晚大概不會再有船泊岸了,但仍得前往碰碰運氣,希望能多弄到一些人壯聲勢。你們不必出動了。看守這些人重要。”
將六男女交代畢,道裝中年人帶了八名爪牙去了。
爲首大漢有耐心地檢查所有擄來的兵刃暗器;大概想從兵刃暗器中,找出可以辨識的特殊征候記號,以便了解擒來的六男女真正的身份。
鬼見愁趙是赤膊捆來的,身上沒攜有兵刃暗器,被看成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只是身材像個孔武有力的大漢而已,沒受到懷疑。
少女推至壁根坐下,恰好坐在他左側,無神的鳳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雖不友好,但已無懾人的氣勢流露。可能是受到禁製,吃了不少苦頭,氣甚差,眼神已失去淩厲的氣勢。
年輕人也神委頓,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這一雙男女,在他與血魔打交道時,報出是李傳奉官的眷身份,便對他流露出敵視的神
了。目下成了難友,敵視的態度僅減少了些而已。
他感到好笑,也有點醒悟,很可能這一雙出的男女,真是有意前往荊州扮刺客的。按理,他們應該感謝他解圍之德的,如果沒有他用激將法間接解圍,他們鐵定會落在血魔手中,從外表觀察,兩人絕難在血魔手中僥幸。
爲首的大漢將一把劍拔出鞘,仔細地察看。
這是一把兩尺八寸長的狹鋒劍,可以雙手使用,重量約在一斤半左右,真正的健鋼一級利劍,已可列爲寶劍級的利器,相當名貴品質極佳,打磨得晶亮如一泓秋。
劍身近锷,刻有兩個大篆文:追電。
“這把劍在下不陌生。”爲首大漢恨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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