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設在客房的外間,仍由小孤一個人張羅。
所有的人,都派遣出去活動打聽消息,連小羽也到城內各走動,客院裏只有逍遙公子和小孤兩個人,不許店夥逗留,整進客院顯得冷清清。
菜肴很豐盛,備有兩壺酒。
小孤替他斟上酒,在一旁侍立,眼眶仍然紅紅地,但小嘴撅得老高。
“小孤,你覺得這位夏姑娘怎樣?”他心中好笑,這個小丫頭強烈地憎恨夏姑娘,氣到現在還沒消呢。
“公子爺,什麼怎樣的怎樣?”小孤氣虎虎地說。
“呵呵!你知道我說的怎樣。”
“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也是很壞很壞的女人。”
“你的批評公平嗎?”
“凡是教唆、引誘、存心不良拖人下做強盜的人,都是壞人中最壞的人。”
“各人對強盜的看法不同……”
“哼!在公子爺來說,強盜是一樣的。這女人存心惡毒。”
“惡毒?不批評過份嗎?”
“她要勾銷公子爺逍遙公子的身份。只要公子爺沾上這件事,日後還能公然在江湖逍遙?”
“我真有點佩服她了。”他喝幹了杯中酒得意地大笑:“她真的有點與衆不同,我同樣有點對她存心不良。呵呵?她這次錯得太厲害。”
“她本來就錯。”
“她應該知道我這種男人惹不得,我也知道她這種女人惹上了後患無窮。”
“公子爺就不該讓她惹。”
“不惹她,我就無法找到黑吃黑的最好時機了。小孤,不要再像吃錯葯似的生氣好不好?誰叫你扮侍女扮得不稱職呢?侍女本來不該在主人面前向客人亂發議論的,這叫做自討苦吃。”
“只要公子爺舍得,把她交給小孤理。”小孤終于展顔笑了:“就不會有後患。”
主人不上當,她有說不出的高興。
“你只是一個小女孩,大人的事不許管。”他指指房外:“風雨又來了,你去看看。要有禮貌,知道嗎?”
小孤一個箭步到了房門口,一個黑的美麗少女,正蓮步輕移踏進月洞門。三進客院夏姑娘的上房外間,她正和一位像貌清瘦頗有氣概,年約半百出頭的青衫客進食。
兩人都小飲,中午喝酒不是好習慣尤其是美麗的少女,不宜午間喝幾杯。
“真控製不了他?”中年青衫客問。
“似乎不易。”她有點心神不甯:“奇怪,他到底一種人?”
“花花公子,錯不了。”
“但這種花花公子,我還沒碰見過。”
“他該不會對你無動于衷吧?”
“這倒是難以估料,他眼中確曾湧現情慾之火,可是……天殺的!我不相信我會失敗。唔!不知怎地……”
“怎麼啦?”
“我……我好象……”
“該不是你真的喜歡他吧?”中年人臉一沈:“他真的十分出
,人才一表,財大名氣不小,年輕英俊而多金,正是你這種魔道
女心目中的好情人。我警告你,你必須成功,千萬不要誤事。”
“你少管,天下間沒有必須保證成功的事。”
“那贓官的珍寶,據估計足值十萬兩銀子。喬小輩的實力,足以幫助咱們成事,你必須使出渾身解數將他爭取到手,但可不能動真感情。”
“那是我的事,我這種女人從不動真感情,比無情花更無情。”她的話僵硬得連自己也感到不安,因爲她並不想這樣說。
以往,她確是這種女人。但現在,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逍遙公子的氣概、人才、武功,確是姑娘們心目中的好情人好伴侶,尤其是捉摸不定的格,更易引起
女們的好奇和占有慾,與及強烈的好勝慾望。
不易到手的東西都是好的,得不到的更是珍貴。男人對女人的看法也差不多,太容易到手的女人最不值錢。
天上的星星最美最珍貴,因爲星星是摘不到的,無人能擁有的。
“但你似乎有點反常。”中年人冷冷地說。
“我從來沒失敗過。”她不勝煩惱地丟下箸,感到食不甘味:“動武沒有把握,誘如果也……也……難道……難道我真的……”
“真的反而被他迷住你了,難怪你一而再勞而無功。你這朵慾海奇花已經靠不住了,我得趕快通知李老哥另行設法,不能坐失良機。”
中年人不再進食,丟下杯離座,匆匆向房門走。不等他伸手拉開房門,身後已無聲無息出現夏姑娘。身形疾轉,中年人警覺地亮出防守姿勢。
“你想幹什麼?”中年人沈聲問。
“我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失敗。”她美麗的面龐不冉可愛了,布滿了濃濃的殺機。
“你……你真的承認失敗了?”中年人臉一變。
“我承認我心亂了。”
“那表示……”
“我不甘心的。”
“動了真情,你……”
“所以你知道我要幹什麼。”她語氣奇冷,殺機已濃得快要凝結了。
“你知道你奈何不了我,我是你在世間唯一了解你的男人,唯一能替你安排與策劃一切的男人……”
“我會找到另十個能取代你的男人,甚至比你更能幹的一百個男人……”
中年人倏然雙掌齊推,一記勁道十足的凶猛狠招推出填海突下殺手,隨即身形暴退,凶猛地以背飛撞上了闩的房門。以進爲退,這一著相當高明。除非對方不對招化招,不然絕對攔不住破門而出的人。
碧藍的身影,毫無阻滯地切掌勁而入,幾乎隨掌後收,高聳的酥
似乎貼在掌上移動背部剛要撞上房門,纖纖玉手恰好扣住了中年人的雙肘,面對面四手相接,雙腳隨即立地生根。
“砰”一聲輕響,中年人的背部貼上了房門,而不是用勁撞上的,撞的力道已消失無蹤中年人不甘心反應奇快地擡膝猛頂她的下致命要害。纖手向下一沈,扣牢的肘部突然傳出骨折聲。
中年人被按得向下俯,膝蓋的惡毒一鑿自然瓦解,而姑娘的膝蓋卻乘勢上擡。“哎……呃……”中年人駭極悶聲叫,叫聲最後走了樣,像泄了氣的球。肘骨碎了,下颚也破裂。
纖手一揚,倏然疾下。“你死吧!因爲你該死!”她咬著銀牙說,手抓住中年人的腦袋一扭,喀一聲頸骨應手而斷。下手冷酷無情,幾乎把中年人的頭扭斷,將屍塞在
下,立即著手整理,清除打鬥所遺留的痕迹,這才泰然從容進食。
最後一張烙餅食畢,門外突然傳出三聲輕叩聲。她臉上湧起得意的勝利笑容,拭淨手整理一下裙,款步到了門旁,欣然拉開房門。臉上的得意勝利笑容,突然消失無蹤,換上了失望揉合著驚訝的神情。門外站著的人不是逍遙公子,而是一個氣度雍容、像貌堂堂的中年藍衫客,脅下挾了一個四尺長的黑
怪長布囊。
“呵呵!怎麼啦?你像是見了鬼。”藍衫客的笑容邪邪地:“秋姬,你一定進行得不順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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