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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人》第7章

雲中嶽作品

  德安府,南北大官道所經的大埠。

  這裏,五年前曾經是名戰場,山東響馬在這裏,擊潰了從安陸趕來的興獻王府衛軍,但沒能把城攻破;響馬對攻堅破城興趣缺乏。

  交通要道上的大城市,通常人口衆多,市面繁榮,也是龍蛇混雜的獵食場。

  這裏,正是鬼面神藍天虹的窩巢所在地。

  出大西門半裏地。過通濟橋不遠,一條大道向北伸,三裏外便是江湖朋友耳熟能詳的藍家大院。

  通濟橋也叫西門大橋,是往來安陸荊門的要津,過往的江湖好漢,前往藍家大院投帖,認爲是無上的光榮,能獲得大豪鬼面神恰好在家接見,更是榮上加榮。

  鬼面神藍天虹是不折不扣的黑道大豪,勢力範圍南抵大江,北達與河南交界的武陽三關,包娼,包賭,走私,甚至敲詐勒索,兼營殺手行業。總之,無所不爲四個字,加在他身上錯不了。

  近來,鬼面神極少在家,藍家大院的守護神兼賓館管事大爺的哼哈二將,照例收拜帖但不留賓客。

  江湖朋友消息靈通,都知道藍大爺帶了大批得力的爪牙,以及花重金或憑交情請來的高手名宿,已經進入河南地境,仆仆風塵爲擴張勢力範圍而全力以赴。

  吞並河南仁義大爺神拳電劍路武揚的地盤,進行得十分順利,殺戮在許州以南各地如火如荼進行中。

  這是說,他自己的地盤內,也就顯得空虛了些。

  北進的計劃經過多年的准備策劃,南吞的如意算盤也暗中積極進行。

  上次南北火並妙計落空,他不得不斷然改變計劃,暫時與南面的南毒結好,集中全力圖謀北進。

  所以,除了在大江北岸留置一些必要的人手,防備南毒不守信諾之外,能派用場的人,皆隨他呼嘯北進了。

  飛災九刀就在他後方略顯空虛時,光臨他的山門所在地德安。

  西門大橋雄偉壯觀,五個橋洞,東西橋頭建了石牌坊,車馬行人往來不絕。

  坐騎如果釘了蹄鐵,走在橋上蹄聲清脆悅耳,頗爲引人注目。

  飛災九刀一身黑,坐騎也是雄駿的烏錐,鞍後的大馬包也是黑se,頭上的寬邊遮陽帽也是黑se的,連特製的兩尺長竹筋馬鞭也黑得發亮。

  佩刀也是黑的,黑得令人覺得他渾身散發出妖異氣氛。幸好他的臉不黑,而且臉上的神情安祥和氣,沖淡了懾人的不祥感覺。

  烏錐清脆的蹄聲,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小馳過橋西的牌坊,前面一乘暖轎速度比他慢,被他跟上了。

  兩名轎夫特別雄壯,而且佩了腰刀。

  前後各有一男一女護轎,佩了劍,分乘雄駿的棗骝,男的英俊,女的俏麗,年約二十上下。同穿孔雀藍綢勁裝。

  男的猿臂鸢肩,女的曲線玲珑,臉上那不可一世的驕傲神情,他們的來頭必定不小。

  “不許超越!”轎後的男騎士神氣萬分伸馬鞭示意:“急什麼?哼!”

  男女兩騎士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他的刀上。這種沒有裝飾,黑漆漆的狹鋒短刀,造型不起眼,委實不登大雅之堂,既不能嚇人,更不可能提高主人的身分,但另有一種令行家心寒的氣勢流露。

  他居然不生氣,緩下坐騎乖乖跟在後面。

  一裏,兩裏,三岔路口在望。

  向北的路,是至藍家大院的私有便道,可容雙車並馳,已可算是大道了。

  路旁建了一座涼亭,附近古木修整得美觀整齊,像風shui林。

  遠遠地,亭內的兩男兩女看到了暖轎和男女四騎士,徐徐出亭,站在亭口目迎漸來漸近的轎和馬。

  烏錐落後十余步,亦步亦趨。

  四男女迎至路旁,爲首的青面膛大漢抱拳行禮。

  “奉大總管所差,在此恭迎西門宮主。”大漢向尚未放下的暖轎恭敬地說:“在下客院管事曾日芳,敬候西門宮主差遣。”

  轎內傳出三聲輕拍,擡轎的兩大漢將橋放下了。

  烏錐也止蹄,飛災九刀掩藏在低檐寬邊遮陽帽下的面孔,看不見表情,但顯然對“西門宮主”的稱呼極感興趣。

  那年頭,膽敢無狀稱宮主的人,一定是不怕殺頭抄家的特殊人物。

  他不是感興趣,而是知道這位妄稱宮主的是何來路,他對天下名人,所知極爲廣博。

  “有勞管事遠迎。”橋內傳出悅耳的嗓音:“相煩領路。”

  “在下遵命。”曾管事多禮地行禮。

  後面,那位男護轎又找上了飛災九刀。

  “看什麼?你還不走?”男護轎大聲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這混蛋真是豈有此理。”飛災九刀笑罵:“不讓走的人是你,趕人走的也是你,你可真會作威作福,你算老幾呀?”

  美麗的女騎士脾氣比男同伴暴躁,一聲怒叱,策馬沖近就是一馬鞭抽出,要抽破他的遮陽帽,魯莽得毫無淑女氣質。

  他的手比對方長,馬鞭也長些,速度更快得多,竹筋馬鞭電閃而出,讓對方的皮馬鞭搭住。

  這瞬間,轎門掀起,彩影飛出、上升、下撲,香風四逸,彩影依稀淩空斜搏而下。

  女騎士驚叫一聲,手中的皮馬鞭tuo手、斜飛、翻騰,迎向下搏的美妙彩影。

  同一瞬間,管事曾日芳也飛撲而至。

  在鬼面神山門所在地的大門前,騒擾前來拜望的貴賓,那還了得?身爲迎賓的主事人,當然有出現的責任。

  也許,曾管事想在貴賓面前露一手吧,撲上的半途,左手袖底已彈出一枚江湖朋友心驚膽跳的鐵翎袖箭。

  袖箭,應該是用機簧發射的弩,速度之快,目力難及。這位管事的綽號,叫穿心一箭曾日芳,綽號來自他這百發百中的鐵翎袖箭。

  箭射心坎,認位奇准無比。

  可是,飛災九刀的身形在同一刹那移動,不可能射中心坎要害了。

  四方面幾乎同時在動,變化萬千。

  兩個轎夫也在後一瞬間移動,而且是最先亮刀的人。

  接觸快,結束也快,飛快移動的人影,似乎在同一瞬間靜止下來。

  女騎士不但馬鞭被奪,人也被震落地面。

  淩空飛搏的彩影,接住了飛來的馬鞭,那可怕的震撼力震消了飛搏的沖勢勁道,人向下直墜,翩然落地用千斤墜穩下身形,搏勢也因之而半途而廢。

  袖箭落空,遠飛出六七丈外去了。

  飛災九刀與陡然而止的穿心一箭曾管事,面對面貼身而立,左手扣住了曾管事的右腕脈反扭,竹根馬鞭頂住了曾管事的咽喉。

  竹根馬鞭雖然不怎樣柔軟,但用來頂製咽喉實非所宜,用不上勁。可是,曾管事卻受不了,驚得心膽俱寒,不敢有任何抗拒的舉動表現。

  “你的袖箭好惡毒。”飛災九刀yin森森地說。

  他的遮陽帽已經挂在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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