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中各燈火通明,廣場是演武場,往裏走第一進是巨木建造雕了無數金甲麒麟的牌坊,兩側是兩座大樓,金字匾額高懸,左是“迎賓館”,右是“招賢館”,端的是氣象萬千。
看了這些令人目眩的宏麗建築和排場,難怪天下間那些野心家們要拚命爭取霸主大豪的名位,無所不用其極,不達目的誓不甘心了。
在迎賓館中又逗留了不少片刻,迎賓館的執事神眼扈錦全百般盤問刁難,中海皆冷靜地從容應付過去,可笑神眼扈錦全居然沒看出素素的破綻,也許他認爲素素只是個小厮,又矮又小,不值得注意吧。
這期間,玉麒麟正在召集香堂的人,事先已得到小襄王從平丘集送來的書信,要將中海加以囚禁追出白神君和天玄劍的下落。
可是小襄王忙中有錯,信中將中海萬裏送骸鼻的事寫得甚爲詳盡,反而引起了成老賊對中海的好奇心,所以召集香堂弟子,決定如果中海確是流役西北,返家殺官流落江湖的人,想來不會與白神君等人有關,便可收爲己用。
賓館的後面是一座大花園,一條青石鋪成寬約兩丈的走道直達高大宏偉氣象萬千的麒麟樓,樓高三層,飛詹畫角高梁,雲雷花紋的合抱大柱金碧輝煌,樓下是間大廳,樓前有白石階,一雙石麒麟重有萬斤,兩廊建有精工雕欄,光彩照人,挂了兩列紗燈,搖曳生姿,大廳中燈光輝煌,明亮如畫,廳門的守衛共有四名,全是個大粗腰,凶神惡煞似的一流高手。
“莊主示下,看龍中海入見。”有人站在階上高聲叫。
中海舉步登階,素素緊隨身後,在廳門叫道:“晚輩龍中海,偕仆小方,求見莊主。”
“進來!。”裏面大喝。
踏進廳門,兩人暗暗心驚,寬闊的大廳分爲兩部,前段有廊,門都通向兩廂,後段有階,上面八張虎皮交椅坐了八個人,前面一具大鼎升起袅袅香煙,一張雕了雙麒麟的檀木長案,擺設著香案和不少玄門弟子的法器,不像是案,卻成了法臺啦!。左右,分別列看二十名刀斧手,一個個肩闊腰圓。
長案擋住了後面四把交椅,只看到四人的上半身,中間左首那人長眉入鬓,一雙虎目神光似電,白淨臉皮,八字須,威風凜凜,目光像要看穿對方的肺腑,令人不敢仰視,是一個令人一見便心中發冷,難以或忘的人物。
中間右首那人臉白如紙,劍眉鷹目,大鼻闊嘴,留了三絡長須,身材高大健壯,神情不怒而威。
右首三人中海不陌生,在百丈山魔湖曾有一面之緣,他們是松風道長,一心和尚,紅沙掌駱平。
左首二人是兩另一女,中海不認識。中海直趨階下,抱拳行禮朗聲道:“湖廣龍中海,奉成少會主手谕,持金雲玉版副令前來寶莊,請求莊主成前輩收容。”
右首臉白如紙的人安坐不動,說:“本座便是成莊主,先拜見內主壇皇甫壇主。”
中海一驚,內主壇壇主擒龍客皇甫長風也來了,他再施一禮,不等他發話請安,擒龍客已經冷哼一聲,叱道:“見了兩位壇主,你竟敢不行叩拜大禮?呸!。你好大的膽!”
擒龍客皇甫長風是內主壇的壇主,內主壇的地位比外主壇高,不論武林名望,只問會中地位的高低,因此他看不順眼便得說話,叱罵中海見了兩位壇主不跪拜,聲勢洶洶,十分不客氣。
中海毫不畏怯,朗聲道:“在下尚未拜過香壇,還不是貴會的弟子……”
“住口!”擒龍客大吼。
中海冷笑一聲,不在乎地說:“算起來,龍某還是會外人。論交情,彼此不相識;論江湖禮數,如非久別尊或長行迎師,也用不著跪拜,想不到貴會用這種態度對待前來投奔的人,似非羅致英雄豪傑之道。龍某頂天立地,遨遊江湖自由自在,並非是搖尾乞憐窮途末路的小混混,用不著前來自取其辱讓人叱喝。要不是成少會主與龍某打成相識,他力勸龍某前來投效,用金雲玉版令副薦引龍某,龍某還不屑前來呢。對不起,龍某認爲貴會並無誠意羅致天下豪傑,只配收容一些沒骨頭的地痞流氓的,龍某不甘菲薄,不願自貶身價,還是闖我的江湖算了,告辭。”說完,扭頭便走。
“站住!。”一心和尚大吼,倏然站起。
中海止步扭頭,冷冷地問:“怎麼?和尚,你有何高見?”
“你知道這是甚麼所在?”一心和尚厲聲問。
“大名鼎鼎的麒麟山莊,招納英雄豪傑的麒麟樓,龍某豈有不知之理?”
“既然知道,怎敢如此無禮?”
“笑話,貴會的壇主把龍某看成了奴才,無禮在先,豈能怪我?咱們都是江湖人,論同道只算是朋友,合則留不合則去,貴會既然只收容奴才,龍某是鐵铮铮的大丈夫,只好另投明路。和尚,不必貓狗叫地亂吼,龍某可不是你的手下,嚇唬我麼?龍某從小嚇到大,不會害怕的。”
松風道長嘿嘿笑,接口道:“小輩,只怕你來得去不得。”
“貴山莊不是開黑店吧?爲何來得去不得?”
“雖不是黑店,但不會讓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
“怪事,是小襄王請龍某來的,誰願意來看你們的臉?見鬼。老道,你的意思說不許龍某走,是麼?”
“正是此意。”
“是不是派人強留?”
“恐怕是的。”
中海嘿嘿笑,招手道:“老道,你下來留留看?”
松風道長怒不可遏,臉全變了,一聲虎吼,推椅站起,便待向下搶。
擒龍客呵呵大笑,叫道:“松風護法,坐下。”
他的臉變得可真快,前後判若兩人,轉向玉麒麟笑道:“果然不錯,確是好人才,難怪令郎要他前來投效,確是值得栽培,只是太驕傲了些。”
玉麒麟得意地點頭,說:“長風兄難得對人稱賞,想來此人確是可造之材。”
接著向下叫:“龍中海,稍安勿躁,剛才皇甫壇主是故意試你的,請不必介意。”
松風道長是外主壇的人,摸不清內主壇壇主的脾氣,碰了一鼻于灰,難以下臺,僵站在那兒羞債交加,但又不敢發作,尴尬已極。
中海卻心中暗懔,忖道:“這位內主壇壇主工于心計,喜怒無常,神變化莫測,我得小心了。”
心中在想,口中卻說:“如此相試,未免太過份了些,諸位不怕令天下豪傑心冷麼?”
擒龍客呵呵一笑,不在意地說:“如果不如此相試,怎能發掘出真正的英雄豪傑?成少會主以金雲玉版副令要你前來,並派人遞呈手書,他說你與白神君是朋友,你有何解釋?”
“白神君與龍某並不是真正的朋友,只不過在甘涼道上偶然相逢而已。”
“但你在秦嶺道上又和他救了洞庭主的女兒。”
中海淡淡一笑,轉過話鋒間:“請間,雙頭蛇陳魁目下在不在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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