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江漢屠龍第8章上一小節]大的地面。他不能用手肘,手痛得受不了,所以坐在地上往後移,用腳跟寫。
他不知自己到底寫了些什麼。
與其說他留字是爲了向主子表達忠誠,不如說希望主子爲他報仇來恰當些。
他費了許多功夫。強忍住痛楚,在堅硬冰凍的路面上用腳後跟著畫:“殺我者是救我到吳家的人……”
他以爲自己畫的字必定不會錯,必定看得懂。
僅有信心是不夠的,信心必須有力量來支持,不然那不叫信心,叫妄想或幻想,有如做白日夢。
他強忍痛楚,終于認爲畫出了想要表示的意思,終于支持不住了,但也終于聽到腳步聲和人聲。
聽覺仍是完好的,知覺也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得救了,來的是自己人。
“謝謝天!你們總算回來了。”他心中狂叫,心力交疲,力躺倒。
來人是淩雲燕、老太婆五個人。一個中年女人將殷姑娘扛在肩上,走在中間顯得毫不費勁。
殷姑娘全身軟綿綿,但人是清醒的。
“咦!宮死一步怎麼被弄成這鬼樣子?”淩雲燕驚呼:“我看到他被震飛撞及那株大樹,撞昏而已。可是,現在他……”
“他被人廢了。”老太婆要命閻婆搖頭:“他已經沒有用了。”
“奇怪,被他點了穴道的大漢不在了。”淩雲燕用目光四下搜視:“顯然是被廢了生死一步的人救走了。快救助官一步,便知經過……”
“不要走近,他用腳在地上畫了些什麼。”要命閻婆小心地走近察看,也察看生死一步的傷勢:“救不了他啦!即使保住了他的命,這輩子他……他不可能告訴我們任何事了,少夫人,不必枉費工夫。”
“閻婆婆,他畫了些什麼?”淩雲燕問。
“看不出來。”要命問婆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所畫的痕迹有何意義。
痛得昏天倒地的生死一步卻大爲焦急,也甚感憤怒,心中不住咒罵:“天殺的!簡簡單單幾個字也看不出來……。
他頓頓腳,想提醒對方的注意,趕快替他裹傷服葯。
“看情形,他已經無法說明他所畫的意思了。”要命閻婆鄭重的說:“他的傷勢,已到了油盡燈枯境地。”
“先救他再說。”淩去燕說。
“少夫人,你救他,不如讓他死還來得省些事。”
“這……”
“他活著比死還痛苦。”
“好吧,帶回京師的確麻煩。”
生死一步大駭,渾身一震,奮余力要挺身坐起,口中發出求救的叫號。
壽星杖壓住他的眉心,一切努力全屬徒勞。
這就是一個走狗的下場,利用價值沒有了,也就是走狗烹的時候了。
“在附近找可疑線索。”要命閻婆收杖,三角眼曆光閃爍,舉目四顧察看:“至少,得找出一些征候來,宮一步不能白死。”
“分頭找,留意地面的蹤迹。”淩雲東一面說,一面向不遠的樹叢舉步。一_
五個人分四方搜尋蹤迹,留下中年女人看守俘虜和屍。
殷姑娘被放在屍旁,血腥味和那官一步的猙獰死狀,幾乎嚇破了她的膽,可能是她第一次看到橫死的人,嚇得緊閉上眼睛倒抽涼氣。
中年女人不理會她的驚怕,蹲在她身旁抽抽她的臉頰,下手頗重。
“現在,我要先知道你的來曆底細。”中年女人凶狠地說:“你要—一從實招來,以免慧來可怕的羞辱和折磨。說,你姓甚名誰,家住何?”
“我……”她驚惶失措:“我不認識你們……”
“你說不說?”中年女人厲聲問,劈拍兩聲脆響,抽了她兩耳光。“姓名。”
“我……你們爲什麼要……要這樣對待我……”
“姓名!”中年女人的手又舉起了。
“我……”
“你告訴了她,她一定死。”身旁突然傳出華的語音:“我非殺她不可,免得她加害你的家人。這些人
理事務的宗旨,是追根究底,趕盡殺絕,甯枉毋縱,斬草除根。”
“哎呀!是你……”她訝然驚呼。
中年女人像個死人,躺倒在原地無聲無息。
“不要叫,離開再說。”華抱起她,身形乍動,去勢如電射而飛。
在四方搜索地四個人,居然沒聽到任何異樣的聲息,雖然視界被樹林所遮擋,但相距最遠的不足百步,應該聽得到一些聲息的。
遠出兩裏外,華在一
小小松林內將殷姑娘放下。松林嚴冬依然蒼翠,樹矮枝濃,人藏身在內,相當隱秘。
“那老婆婆是江湖惡名昭彰的要命問婆,夫家姓閻。。他低聲向姑娘解釋:“你是被她的可怕蝕骨毒霧所製,沒有她的獨門解葯,不死也會成爲廢人。你躲好,我去找老虔婆討解葯。”
“這……那老婆婆的毒藏在……”
“藏在杖頭的壽星內,與人交手收發自如。”
“你不怕……”
“當然我不會傻得與她交手硬討,我會用最有效的辦法來整治她逼她交出解葯。她的固然極爲霸道可怕,但自有克製她的妙手段。忍耐些,我走了。”
華整治了宮一步之後,便悄然前往察看殷姑娘被誘步的結果。他首先發現了在路旁埋伏的要命問婆三個人,看到交手的經過,所以他知道要命問婆杖中的玄虛,作好了應付老閻婆的准備。
要命問婆向東搜,進人山坡下的樹林,一雙銳利的三角眼,不住搜視四周的動靜,一面注意地面是否留有可疑的痕迹。
地勢起伏,樹林濃密,早已看不到同伴的形影。她小心地繼續向前搜索,好半天依然一無所獲,頗感失望。
正打算往回走,突然聽到身後有物墮地聲。
老江湖警覺心高人一等,老閻婆的反應比年輕人還要敏捷,身形急問,奇快地貼在一株樹幹上,杖隨時准備攻出,小心地探出半邊面孔,用一只右眼察看響聲發出外的動靜。
原來是一段兒臂粗五尺長的半腐枯枝,從樹上掉落下來的。
她心中一寬,一場虛驚。
“我是愈來愈膽小了。”她自言自語。
剛離開藏身的合抱大樹幹,突覺右手一震,手中的壽星杖,被身後伸來的一只大手,無聲無息地握走了。
“哎呀……”她驚叫,閃電似的轉身。
凶狠快速的打擊像雷霆,叭叭兩耳光打得她眼前發黑,接著是發髻被抓住她的頭向下按,下領立即被膝蓋狠狠地撞中,像是被萬斤巨錘所撞擊。
打擊太快太沈重,事實上她什麼都看不見,那兩耳光打得十分有技巧,挨上了眼睛立即暫時失明。
她的一雙烏爪似的枯手亂擋亂抓,但什麼也擋不住抓不著,連續的打擊像是無孔不入,一記比一記凶狠沈重,她根本抓不住動功護的機會。
下颚被撞,發髻的壓力消失,人便上身向上挺向後仰,但肚子上的兩重拳,又打得她上前俯。
“噗!”脊心又挨了一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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