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劍嘯荒原第8章上一小節]在運氣,但仍勉強作答。
“你……你還恨……恨我嗎?那天早上……”
“姑娘請匆介懷,在下算是明白了,那天姑娘定然以爲在下是一枝花的朋友,致有此誤會,天將破曉,你這身裝束不便,請早些回去吧。”
“你……你會來看我嗎?”她滿懷希望地問。
“在下即將踏上茫茫征塵,如不是這兩天巧逢意外,在下已經在數百裏外,世事滄桑,生死禍福難料,也許自此一別,相見無期,在下不敢預測,願你珍重。”
姑娘忽然軟弱地倚在他的肩上,激動地飲泣良久,方哽咽地道別,拖一枝花的屍,三步一回頭,直至看不見中原的身影,方急急地走了。
中原定神行功,直至東方發白,渾身精力方能盡複,他起身軀向四周略一打望,看四下裏無人,方將包裹紮好。朝西大踏步走了。
晨風微凜,風中略帶血腥味,他頭也不回,沐著晨曦走向江邊。
早上沒有渡船,須等待天明,他先到江邊,向南一折走向黃鶴矶,遠遠地已可看到高聳入雲氣象峻偉有三層高的黃鶴樓,氣檐高挑,鐵馬迎風清鳴,遠傳數裏,頂上的三級圓形金頂,著東天彩霞只見金光閃閃,耀目生花。
他先在江邊歇息,看看兩面無人,便打開包裹取,換了已沾有血迹的
褲,心說:“目前他們恐怕還在亂,武昌府城山定然眼線密布,我必須在城外遠
雇船過江,到對岸漢口鎮早膳後上路。”
正走間,上遊下來一艘梭形快艇,艇上有五個人,四支大槳在
中,讓艇緩緩流下,船首一個身材雄偉,打著赤膊的大漢,歪著頭叉著腰,向岸上的中原叫:“喂!客官可要船過江?”
中原心中大喜,叫道:“小可要到對面漢口鎮……”
“正巧,客官正到漢口。”“請問船資……”
“客官隨意,便嗎!”船往岸上一靠,中原一躍而上。“有勞諸位大哥,辛苦了。”他坐下說。
船先沿江岸上駛,到了黃鶴矶,即向江心下放,船輕急,很快地便越過了三裏余闊的長江。
後面裏余,也有一條單篷船,向漢口鎮橫越,船上坐了改了裝的鳳凰夫人五女。
而在望江門官渡口,第一班渡船亦已開出兩個醜怪人,先到漢陽府,再由漢陽府坐船到漢口鎮,這兒,經過漢口巡檢司的官兵查檢路引,便可北上河南布政司。
兩個醜怪漢子在後面四五裏地慢慢北行,緊盯了中原,也盯住了鳳凰夫人五女。
中年醜怪一面走,一面嘀咕道:“姥姥,那五個假貨是何來路,我們必須打聽清楚,免得叫人笑話。”“孩子,別著急,慢慢來,他們的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如果之過急反而壞事,泄了我們的行藏。”
“他們的好意,值得懷疑。”“只要對小夥子有利,不必懷疑,孩子,我們順道北上,用不著管太多的事,哦!昨晚你看下手懲治一枝花的人,年齡不大,但從容含笑殺人,真夠狠!”
“姥姥。別笑她,你老人家早年號稱天下第一狠人,比她厲害百倍哩:““小鬼頭,挑起姥姥的毛病來啦!”
兩人談談笑笑,踏著朝陽沿宮道北行,他們的長像和穿著,確是岔眼。
當然啦!這條南北大官道的客客,不岔眼的人不多,前面,是小夥子中原。小小年紀便闖蕩江湖令人生疑,中間的鳳凰夫人五女,比後面的兩個醜怪更岔眼。
從武昌出河南,那時的大驿道須經過德安府,但在孝感縣分道,有一條小路沿環河直上,與從應山而來的官道于白泉河會合,北行經過義陽三關之一,最沖要的武勝關,便踏入河南地境,大路好走些,但遠了百十裏,到德安府是四百裏,在至武勝關又加了三百余裏,但走小路全程還不到六百裏。
中原問清了路徑,便從孝感分路,走小道。
他岔人小道不久,官道上卻蹄聲如雷從武昌府散去的江湖朋友,全由大路乘馬趕回自己的巢穴比步行的中原快得多,武昌蛇山奪劍的事,向四面八方傳向江湖每一角落,在武林中流傳。
在漢陽府,余波仍在蕩漾。
漢陽府的府城,比武昌府小得太多了,這兒在開的前一二十年中,曾經曆盡滄桑,洪武九年,降爲州,屬武昌,十三年六月,又升回府,屬湖廣,後來又劃歸河南,二十四年六月,又歸湖廣,這個府,可可憐憐地,只領了兩縣,漢陽和漢州。
府城東北,有一座小山,叫大別山,又叫翼際山,或叫魯山,也就是俗稱的山,漢江原從山的南陸襄河口與大江會合四年前,漢江大
從縣西面郭師口決堤,改從東流,由山北從漢口入江。
大別山西面,在漢與書江形成的大湖之間,有一座
森森的莊院,四面幽篁圍繞,亭臺樓閣布局極爲不俗可是裏面似乎罕見人迹。
靠湖的一座閣中,閣門緊鎖,樓上飛虹劍客王萬年的孫女王秀春的香閨中,這時氣氛不太尋常。
香閨在二樓繡帏內侍文皆已被驅出廓外,房門緊掩,所有的侍女們皆神情肅穆,而且緊張,有些的臉上還起恐怖的神。
香閨內,王秀春姑娘盛妝在窗旁的妝臺旁,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纖纖玉手不時從妝臺上一只銀盤中,拈取金棗往櫻口裏送。
房中間,站著一個高大的青袍人,粗眉大眼,窄額尖,颌鼻梁還挺直,四方口,臉皮白淨,留有略泛青灰的短須頭上戴著四方平定巾,腳下是高底子半統靴,乍看去,人不算難看,而且還上得了臺盤,風度極佳,論年紀不會超過五十歲。
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少女的閨房裏,那是不可思議的事,如果不是夫妻,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說這現象。
中年人面沈,盯視著秀春,但秀春卻不在乎,安靜的向窗外注視。
中年人冷哼一聲說:“丫頭,你怎不解釋?”
“沒有解釋的必要了,你怎猜都成,總之,我被三個黑人所追逐,只顧逃命,余事一概不知。”
“哼!傷口劍痕略窄,分明是稍輕昊的劍所傷,而且是由後面緩緩刺入的,由傷痕上估量,定是死于女子之手,女子的劍輕而且定然是熟人,所以能從容由後面刺殺,這下毒手的人,以你的嫌疑最重。”
“這種推斷未免可笑之至,我沒有任何理由刺殺于春,他事實上是我的丈夫,我毫無殺他的理由哼?你該找表,她從不對于春假以詞
……”
“哼!她一直就在我的身畔。”
“見鬼!人屠下令撤走時,我就沒見到她,哼!我知道,表名義上是吳家的女兒,事實上你才是她的父……”閉嘴!你這……”
“我這不三不四的妖婦,說錯了話?”她扭過頭,臉上泛起飽含譏諷嘲弄的表情,目不轉瞬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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