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矯燕雄鷹第十七章上一小節]家父沒盡全力替他緩頰包庇,你以爲我不知道。家父情至義盡,甚至要我助他一臂之力。我告訴你,我是沖與你的交情份上,才答應南下助你們的,既然你不珍重達份情誼,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罷了,我認了,明天事了,我立即北返。”
“不要……”
“我已經無路可走,別怪我。”
“可是……”
“我意已決。”無雙玉郎大聲表示決心:“如果你在南方不順利,回京吧!方門主貪殘剛愎,成不了大事,見了那姓蘇的小丫頭一眼,就不顧一切下令要活的,枉送了不少弟兄的命,能成得了大事?我在京都等你。”
“你知道,我在京都成不了氣候,豪門世家子弟比螞蟻還多,我京華秀士的名氣,比你們京都四公于差了十萬八千裏,雄霸南天,是我揚眉吐氣的希望所在。”
“你只是一個無關重要的第二副門主,雄霸南天輪不到你。士秀,方門主的信你還輪不到排名呢?和我一同返京吧!你京華秀士在京都仍是佼佼出群的豪門世家佳子弟。”
“你居然要勸我和你返京?”京華秀士臉一冷。
“有什麼不對嗎?你難道一點也不珍惜你我的情誼?”
“你知道我不可能回去的。”
“咦!爲何不可能?”
“有一天,我會榮升門主。”
“可能嗎?”
“憑我的才華,一定能。”京華秀士說得信心十足。
“我無法勉強你,請你也不要勉強我。”無雙玉郎泄氣地歎了一口長氣。
“你也不可能回京。”京華秀士語氣一變。
“我不可能?”無雙三郎一怔。
“對,你不可能返京,即使返京,你也……”
“你的話我好像聽不懂呢!”
“你懂的。”
“誰禁止我返京?方門主?”
“南天你才有地位,在京都你站得住腳嗎?”
“噢!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你說的話好奇怪。”
“你易钗而笄的真象揭開,在京都你還有顔面再以京都四公子面目,在京都逍遙自在?”
“哦,原來如此,嘻嘻,”無雙玉郎忍不住笑:“在京都,知道我董冠章是定遠候爺千金的,不止你一個京華秀士。京都人士尊稱公候名門的千金爲女公子是俗例,這點你居然不懂?怪事。你想用揭破我的身份來打擊我,斷我的後路,真好笑,嘻嘻?你這樣做,反而替我增加幾分聲譽,更會風靡京都,京都人士會把我當鳳凰捧,我還得感謝你呢?我自己宣布,畢竟有自捧之嫌,沒有神秘感,轟動的聲勢會減弱許多。”
這番話把京華秀士楞住了,話的確有些道理。
京都北遷,不但把江南的官宦遷走,更將江南十萬富豪,與及數十萬普通庶民,一同遷至京師“實都”,富戶的江南奢侈風氣也一同帶至北地。因此在京都的豪門子女,竟相爭奇鬥豔成爲一時風尚,只要才華出衆有財有勢,誰管他是男是女?把大戶人家的大姑娘稱爲女公子,在南方也十分普遍。京都四公子是男是女,不以爲怪。
“看來,我是無法留住你了。”京華秀士沮喪地說,眼中幻發出另一種異詭的光芒。
“你知道情勢已不容許我留下,留下我只有死路一條。士秀,我在京都等你。”
“爲了我,也不能留下?”
“我珍惜你我的情誼,但……我不得不承認我不想死,你們會逼死我。”
“你不要多心……
“是嗎?我受了傷,還要把我逼來將功贖罪。前片刻指斥我失職,撤除所有特權,嚴厲警告不許我過問任何事;後片刻,就勒令我將功贖罪。老天爺!我算什麼?裏外不是人,我那有活路?別說了,我得到走走。”無雙玉郎向把守在門口的女隨從揮手示意,從容離座。
京華秀士心中一急,伸手便拉。
“冠章,你聽我說……”京華秀士作最後努力。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無雙玉郎俏巧地擺他的手:“瑞雲谷事故結束我就走,我在京都等你。”
“你聽清了。”無可挽回,京華秀士不再低聲下氣,態度一變,聲俱厲:“方門主不會讓你走,我也不會。你必須留下來,幫助我鼎定雄霸南天的霸業,你我將是江湖稱羨的神仙情侶,同心協力建立我們的江湖王朝。”
無雙玉郎不爲他近乎呐喊的疾言厲所動,僅用怪怪的眼神盯著他,似乎認爲他是來自世外的怪物,這種前所未見的形象好陌生,好遙遠。
發出一聲令人心顫的長歎,她默默地舉步向外走。
“你聽清了沒有?你不能走。”京華秀士在他身後厲吼,要發威了。
“我情有獨鍾的秀士到何去了?”她在廳口止步,並沒回身黯然自語:“我要回京都去找。”
說完,她重新邁動沈重的腳步。
“你……”身後的京華秀士爆發了,踏出兩步右手伸出袖口。
一聲劍鳴,女隨從拔劍躍然慾動。
“不要三姨。”無雙玉郎並沒回頭,但知道身後的變故,伸手輕輕阻止女隨從動劍:“甯可他無情,不可我無義。他的神魔爪即使偷襲,也傷害不了我。”
“少爺,你就是任。”女隨從三姨收劍歸鞘:“老爺說這個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又說其外呈忠厚,暗藏
詐;表裏不一;名利心重,不可信任。而你,卻對他……”
“別說了,我知道錯了。”無雙玉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快步走了。
京華秀士的手爪,五指所湧現的用勁線條,一而再張而後馳,可知暗中遲疑難決,最後頹然下垂,強抑攻出的沖動。
前廳大開,等候天黑之後所發生的預計變故,入侵的人,可以長驅直入。
崂山七子的老大玄虛子獨坐廳中品茗,仙風道骨神態悠閑。京華秀士坐在下首,臉很不好看。兩人低聲交談,附近沒有人走動。
“萬一鬧翻了,方門主肯嗎?”玄虛子說話不帶感情,臉上神漠然,似乎所談的事與他無關,更像是閑聊天信口敷衍。
“方門主早就示意,要我不管用任何手段,務必博取董公子的竭誠效忠,接受不二的指揮。”京華秀士的聲音更低,鄭重其事:“不但可以利用她威攝南天群雄,更可獲京中她老爹定遠候的奧援。定遠候與南京錦衛南鎮撫司的人淵源深厚,與仍在天下各地的查緝秘使也關系密切,必要時可以藉他們的名義壯大聲勢,無往而無不利。”
“那小丫頭外柔內剛,你不怕弄巧成拙?”
“不會的,大法師。”京華秀士得意地說:“京都四公子只有她武功驚世;另三公子只是繡花枕頭。京都的佳子弟在她眼中,沒有一個她看得上眼。我是她唯一傾心的男人,五年出雙入對情誼深厚。家父是伯爵,地位僅比她老爹低一級,可說門當戶對,同是燕山護衛出身的功臣後裔,老實說,我要是多用些心機,三年前我就把她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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