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秀士精明機警,武功也出類拔萃,論經驗與鬥心計,無雙玉郎哪能和他比?但比武功,他就差了一大段距離。他的神魔爪虛發傷人的威力,僅一丈左右。而無雙玉郎的破山拳可在丈二以上將人虛空打死。
盡管他知道武功不濟,但他有信心在鬥智上可穩占上風,所以無意見面就拼死活,有效地用纏勁周旋,以便製造機會把無雙玉郎弄到手。
他竄入內堂,並沒從後門逃走,入堂便向下伏倒閃在門旁,神魔爪的勁道已默運十成,等候無雙玉郎搶入。
可是,無雙玉郎沖入的速度太快,嚇了他一大跳,神魔爪還沒發出,人影已到了堂口,幾乎撞及半伸出門框外的頭。
幾乎在同一瞬間,有異物掠過無雙玉郎的左肋,擦過他的左耳旁,未觸及耳朵,但高速掠過的氣流波動暗勁震撼力,令他毛骨悚然,以爲無雙玉郎發現了他,用射天指給了他一擊。
他的頭本能地收縮外移,人向下挫。
狂風一掠而過,無雙玉郎已沖入內堂,堂內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他驚出一身冷汗,滑至壁角蜷伏如蟲。輕而急的腳步聲被他聽到了,知道無雙玉郎已進入內間。
向門外魚躍而出,跳入天井一記輕靈的後空翻,登上瓦面直趨後門。
他另一個同伴已先他一步竄入內堂,不知藏身在何,可能從後門走了,他必須到後門察看,以便策應支援,也希望能在後門蹑在無雙玉郎後面,等候機會再玩弄
謀詭計。
他是專爲了無雙玉郎而來的,白花蛇供給他正確的消息,有一個可疑的小流漢,藏匿在這一家民宅內,既然已經失敗,他應該溜之大吉,但他不死心,死纏不休等候好機。
無雙玉郎關乎九幽門的生存發展,他必須用盡心力把無雙玉郎弄到手,爲公爲私,他都責無旁貸。如果失敗,他就成了斷送九幽門前程的罪魁禍首。一旦無雙玉郎的老爹策動南鎮撫司的人,掃蕩清除九幽門,連方門主也不會饒恕他。
爬伏在後門上方的屋檐向下瞧,他愣住了。
沒錯,廿步外的野草蔓生荒地,有一個人影吃力地向前爬,看形影他知道是無雙玉郎,劍系在背上,小的身材仍可分辨。
“她在幹什麼?”他心中驚疑不定:“靈貓蹑鼠?她發現什麼了?”
向前面的草叢荊棘留神察看,天太黑一無所見。
他不敢妄動,定下心靜觀其變。
他知道有一位同伴,受傷倒在天井裏。另一位同伴,竄入內堂生死不明。也許,這位同伴逃出後門,躲在前面的草叢中,被無雙玉郎發現了。
片刻,爬動停止了。無雙玉郎仆伏在草中,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是人,他只能看到模糊的形影。
久久,毫無動靜,他疑雲大起,卻不敢現身跳下去。
下面黑影一閃,他的同伴從後面閃出向下一伏。
“于堂主。”他在檐上低叫。
于堂主驚得跳起來,扭頭上望拉開馬步戒備。
“董姑娘走了。”于堂主看到他了。
“咦!你不知道?”他一躍而下。
“我知道什麼?”
“她在前面。”他向前一指:“仆臥在草中寂然不動,像是睡著了,我還以爲她在蹑你的蹤迹呢!”
“有這麼一回事?在何?”
“就在前面二三十步。”
先前在屋上往下看,草擋不住視線,到了屋下,反而看不到仆伏在草中的人。
“會不會是故意要騙我們現身?”于堂主警覺地向側移,找地方障。
“咱們分開接近,小心了。”他挫低身軀小心地繞右側接近,神魔爪已蓄勁待發,保持最高警戒,隨時可應付意外的攻擊。
無雙玉郎並沒有昏迷,神智是清明的,暈眩感時發時消,不會令人昏迷不醒,但渾身虛,四肢軟弱無力,最後終于完全失去四肢活動的能力,仆伏在草中待斃,她已經沒有移動雙手的能力了。
她終于想起沖入內堂時。左肋有物以高速擦過,可能已擦破脅,擦傷了肌肉。
“淬有奇毒的暗器傷了我!”她心中驚叫:“毒並不劇烈,他們要活擒我!”
再落在京華秀士手中,她死定了。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那種生死兩難的情景,想起來就毛骨悚然。後果更爲嚴重,會累及她老爹。
“羅遠,羅……遠!你在何方?”她心中狂叫。
只有羅遠才能救她,武道門的人靠不住,該門沒有真正的超拔高手,找不到能與九幽門精銳相搏的人才。京華秀士在九幽門中,還不算真正超拔的高手,但武道門的人,能對付京華秀士的高手就找不出幾個。
危難中,她唯一想到的人是羅遠。可以說在所有的人中,羅遠是唯一站在她身邊支持她的人。
她聽到輕微的踏草聲,然後有泥塊投落在她身上,她想動,卻連活動手指的力量也沒有了。
有人走近,一指頭點在她的身往穴上,立即脊骨發僵收縮,本來僵化的身軀更僵了。
被人抓住、翻轉。天雖黑,相距太近仍可分辨接近的人是誰。
京華秀士。另一個她也認識,是京華秀士的心腹死,風雷快劍于敏,一個頗爲能幹的堂主。
“她死了嗎?”在一旁戒備的于堂主問。
“沒有,好像……好像僵了。”京華秀士不住拍打她的臉頰:“或者昏了。小丫頭,你……千萬別死,活的你才有價值,你……”
她不加理睬,閉上眼睛等候惡運臨頭。
“快把她背回去交給門主。”于堂主大感不安:“可別讓門主誤會是咱們失手殺了她。你不要緊,我可就災情慘重。我來背。”
“你去背周堂主,他被這小丫頭擊倒在天井裏,可能被打昏,小丫頭不會向咱們的人下毒手。”
“好吧!背女人你千肯萬肯,背自己的弟兄你毫無興趣。小丫頭衆所公認是你的人,難怪你搶著背……”
“你給我閉嘴!”他惱差成怒沈叱:“不開口沒人說似是啞巴。”
不遠的屋頂,突然有人往下跳。
“這惡賊在這裏。”領先跳落的人大叫。
他一蹦而起,迅速拔劍。
女的嗓音他不陌生,是蘇若男。共跳下五個人,兩起落使出現在眼前。
“給你一枚雙鋒針。”蘇若男怒叫著沖到,聲落手揚,白天也難看清形影的雙鋒針破空而飛。
蘇若男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所以知道是他,其實他如果不說話,接近至十步內,也看不清面貌。
不久前蘇若男向他發射了三枚雙鋒針,最後一枚擊中他的小腹,針被彈落毫發無傷。這一枚以腦袋爲目標,不再向腹攻擊了。
射中頭部相當困難,除非速度比腦袋的反射閃動快。以蘇若男的發針技巧與勁道估計,白天射中一流高手腦袋也非難事。
京華秀士是超等的高手,晚間腦袋也不易擊中。
“在下真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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