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冷面刀客第二八章上一小節]悅,他感到自尊受到傷害。
“我是說,你的移神香。”那人不在乎他的不悅,“江南雙也不一定靠得住,說不定得人錢財,不與人消災,心中害怕,挾了訂金遠走高飛。羅兄,五百兩銀子訂金,可以快活一年半載,何必再冒風險?”
“廢話!江南雙口碑不差,信用可靠,五百兩銀子在她們眼中,算得了甚麼?而且,她們也不是膽小鬼。告訴你,她們並不寄望在我的移神香上。”
“哦!你的意思……”
“她們另有迷人心智的葯物,更對她們的媚術有信心,我猜,她們一定不信任我的移神香,要憑她們的手段進行誘人大計。天還早,你急什麼?”
“已經三更天了,羅兄。”那人冷笑:“說好了二更正動手,過了半個更次啦!”
“她們如果不信任我的移神香,就得按照她們的規矩進行,三更才是她們動手的時刻,不要急好不好?我對她們有信心,柳小狗與東門小輩都是婬賊,江南雙即使不用任何葯物,憑
相也可應付裕如。客店中住了不少粉頭,以女人面目活動萬無一失,放心啦!”
“我就是不放心。”
“你……”
“我要下去看看。”那人語氣堅決:“你們用金錢和美引誘,似乎都失敗了,必須用我作武力威逼,你不反對吧?”
“可是……”
“怕我下去誤事?哼!羅兄,可知你自己也對自己的移神香沒有信心,難怪江南雙要用她們的手法進行。”
激將法對付心高氣傲的人,十分管用。
那人的意思,明白表示移神香沒有用,唯我天君怎受得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不由氣往上沖。
“好吧!你下去好了。”唯我天君一冒火,不再勸阻,“江南雙一翻臉,你最好有擺平這件事的准備,那兩個
婦發起威來,是相當可怕的。”
“我如果能把柳小狗擒住,她們敢吭聲?哼!我吊客李金生發起鹹來,比她們還要可怕。”
這種建有裳檐的樓房,高來高去輕功高明的人,上下並不難,檐與檐之間,高度僅丈余而已。
裳檐的頂端便是窗,跳落裳檐跨兩步便可到達窗下,不需用飛爪百練索相助,有些人甚至可以內飄直達窗下。
吊客李金山輕功當然高明,江湖聲望和地位,都比唯我天君高,是巡緝營花重金請來,專門對付柳思的幾個高手之一,以往根本沒聽說過柳不思這號人物,因此對唯我天君事事小心的膽小作風不以爲然。
無聲無息飄落窗下,先傾聽片刻,移開泄放移神香的銅管,這才貼窗側用一只眼睛向房內觀察。窗戶是大開的,隨時皆可竄入房中。
沒錯,房內有燈火,圓桌上有酒菜,桌旁有一個人伏桌而睡,是男人,至于是不是柳思,必須看到面孔才能斷定,梳了發髻,穿了男裝,錯不了。
上蚊帳是挂起的,
上沒有人。
沒看到女人,顯然江南雙還沒進來。
妙極了,一定是被移神香製住啦!不可能有人喝酒進食半途伏桌睡覺,當然是半途出了意外。
貪功心切,不再向屋上的唯我天君發信號示意,一長身,輕靈地跳窗而入。
這瞬間,燈火搖搖。
“乒乓!”
一只酒杯突然從桌上跌落,跌落樓板上仍然破了。
吊客李金山不是膽小鬼,他的綽號就是神,也就是歲之凶神,與喪門一樣同屬凶星,誰碰上了誰倒楣,主管疾病哀泣喪事,是神卻帶有濃濃的鬼意。
酒杯該是被睡著了的人,身軀移動而碰落的,事屬平常,他一點也不害怕。
“啪砰!”
身後響聲震耳,卻嚇了他一跳。
駭然轉身,劍已在手。撐起的明窗,怎麼可能自行放落的?幸好是窗落,也不足怪,他心中一定,暗笑自己疑神疑鬼。
燈火搖曳,光度突然轉暗。
他再次轉身,—又是一驚。
燈火沒結蕊,搖曳的火焰卻拉長,光線便轉綠,難怪光度漸暗。
“咻……”居然傳出隱隱風聲。
他沈不住氣了,毛骨悚然的感覺震撼著他、
壁角,暗影上升、漲大,一個、兩個、三個……片刻間升起九個披頭散發,長袍委地,擡高雙手大袖搖曳,看不見面孔,高僅兩尺的鬼物。
燈火已拉長至三寸,細長的綠火焰仍在不斷扭動。滿室幽光,景物依稀難辯,火焰因扭曲閃動,而引起各種家具的
影也在閃動,像各種鬼物晃動搖曳。
風流轉時快時慢,發出各種緩急不定的詭異聲音。
九個鬼物在移動了,雙腳似乎不動,在樓板上飄滑,時左時右,時進時退,時轉時舞……
他想動,手腳不聽指揮;他想叫喊,咽喉似乎被甚麼東西卡住了。
渾身根根汗毛直豎。寒氣起自脊梁。
九個鬼物漸舞漸近,枯草似的散發飛揚,有兩個鬼物已到他面前,伸手可及,猛地擡頭露出可怖的猙獰鬼面孔,小鬼眼中有綠的火焰暴射。
他膽裂魂飛,想跑又雙動不了,像中了定身法,心中卻是清明的,眼中可以看到各種景物,包括可以看清九個兩尺高鬼物的面孔,更可看清鬼物露出的兩排白森森的尖利牙齒。
“天啊……這……這是……”他心中狂叫,口中卻發不出,聲音。
“吱呀……”
三個小鬼物,怪口中突然發出可伯的聲音,雙手箕張,鷹爪似的鬼手伸出袖口向他示威;鬼眼中綠焰怒張。“不要……”他心中狂叫。“砰!”手中劍跌落。
三個小鬼物向上一跳,六只小鬼爪向他的面孔集中猛抓,
爪一觸面孔,他驚怖地一扭臉,便失去知覺,搖搖晃晃向後倒。
後閃出一名侍女,挾住他塞入
底,沒收了劍,重新躲入
後。
房中燈光複明。一切恢複原狀。伏在桌上的人安睡如故,甚麼事也不曾發生。連明窗也撐開了,沒發出任何聲息,
來一個捉一個,就是這麼一回事。
只要進入房中的人,有片刻的遲疑,便可以看到異象,心中有鬼的人一定可以看到鬼。
月華仙子身邊,還剩下兩個仆婦,兩位侍女,都是可以驅神役鬼的行家。扮鬼裝伏在桌上的人,是一位仆婦,侍女躲在後,捉了人便往
底塞; ※ ※ ※ ※
監視白發郎君宙口的同伴,悄然過來了。
“羅兄,李老哥下去了老半天,怎麼毫無聲息?”同伴驚疑不安附耳低問:“恐怕出了意外呢!”
“確是奇怪。”唯我天君也有點心中發慌;”他的確跳窗進去了,沒聽到任何動靜呢!”
“一定出了意外。”同伴肯定地說。
“也許江南雙到了。”
“那就應該出來呀!”
“也許她們嫌麻煩,從樓下走了。”
“那也應該向窗外發信號,對不對?她們走了,把咱們留在這裏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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