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自然搜查幾具屍,沒收了一只暗器革囊,搜集了不少飛刀和三棱透風镖。他對镖刀的重量並不計較,合意的就收集在囊內。
暗器名家的暗器,長度、寬窄、重量,各有不同。
同樣是飛刀,型式各異,重三分與重五分用勁便不同,准頭與精確度,因型式不同而相差甚遠。
比方說單刃八寸中型飛刀,在丈五距離內,飛刀翻騰的轉數,只有使用人心中有數,如果重量減輕或加重半兩,刀身的重心必定有所改變,轉數也就不同,很可能以刀柄擊中目標勞而無功,所以並不是任何人的飛刀,都可以撿來使用的。
他不計較型式重量,可知必定是行家中的行家,只消到手時略一撫弄,便知道該如何控製勁道與速度了。
美女玉房可能內腑受到震傷,軟倒在廳拄下不敢逃走,一直就留意他的舉動,對半躶的動人胴暴露毫不介意,對羞恥感已無動于衷。
“你在于什麼呀?”
美女玉房終于忍不住向他問,對他的舉動感到好奇。
“收集殺人的利器。”他懶洋洋地將兩把飛刀納入革囊,繼續搜另一具屍的暗器袋:“你們的人太多,像狼群一樣十分可怕,圍攻時近身相搏,太過危險,必須在三丈外便把人擊斃,才能把危險減至最小限度。暗器是唯一可將人擊斃在三丈外的利器,我在這方面卞過苦功,只是不想使用而已,但並不表示我不使用。”
“你好殘忍!”
“是嗎?我如果不殘忍,死的將是我。你利用美誘殺,也不見得仁慈呀!哦!小女人,是你的老爺,授意你用這種手段對付我的?”
“這……”
“我這人喜歡暴力,而且有點嗜血,但絕不濫施暴力,絕不毫無理地見血。你的老爺如何對付我,我就有回報他的權利和理由。我這就去找他。”
“你能找得到他?”
“他有權有勢,還想享受一百年,有太多的爪牙替他賣命,他哪有勇氣和我搏命?所以他一定躲得很穩當,但我一定可以找到他。”
“房舍多得數不清,你……”
“我已經知道他躲在何了。”他肯定地說。
“少騙人了……”
“是嗎?你已經告訴我他躲在何了。”
“我?”
“是的,你。”他准備動身:“這一帶的房舍是禁區,格局是按星宿排列的。這一廳院是蒼龍軒,也就是東方。你和同伴七個美女,代表蒼龍七宿。你的代名是玉房,
圍子繡了兩只小兔子,也就是龍身二宿的房日免。現在,該知道我到何
找他了吧?”
“我……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你的老爺懂。其實,你的老爺也沒真的懂,他那個大老粗,不會在懂的方面下工夫,另有懂的人,替他籌劃一切,自以爲穩如泰山,把這裏看成金城湯池。再見,小美人,可愛的玉免。”
他到了倒了門的屏門前,猛地旋身大喝一聲,聲落手揚,一把飛刀破空而飛。
哼了一聲,他轉身大踏步走了。
一名中年人倒在美女玉房的身畔,飛刀斜貫在頸側,左頸入,鋒尖透右頸寸余。
中年人的劍,刺中美女玉房右脅旁的地面,貼而過可能擦傷了皮肉,殺美女玉房的意圖明顯。
中年人是從壁間的秘門潛出的,可能以爲美女玉房真的泄露機密。
※ ※ ※
那妙手靈官在江湖神出鬼沒享譽十余年,不是一個膽小鬼,對情勢的估計,有獨到的工夫,知道何時該收,何時該放。
目下就是該收的時候。
廳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附近到底潛伏著多少人。
先是萬籁無聲,然後是各種異味、各種怪聲、各種程度不同的壓力波動,紛至杏來,構成極爲詭異,極爲驚心動魄的混沌魔境,讓他感到陌生和恐怖,不得不收斂心神,按下豁出去的沖動。
黃自然要他抱元守一潛伏,必定另有用意。
即使服下辟香辟毒的葯物,仍然有惡心、暈眩的現象發生。各種異聲與不測的流動壓力,會壓迫神智令人諒恐發瘋。
不久,又多了一種令人駭絕的異象:光。
沒錯,是光,是各種流動著的幽光,有些像流螢,有些像電光,大小、外形、速度、明滅的緩急,皆各有不同,呈現各種不同的形態,在廳中飛旋遊走,像是受到駕馭的有靈活物。
有光,就有影,雖則光度有限,所見的形影也模糊不穩定,但足以嚇破膽小朋友的膽。
凡是不具正常人狀態呈現的形狀,都可稱之爲鬼影,鬼影誰不怕?
隨著光影的出現,怪異的各種聲也加劇了,又增加了破空的風聲。
幾次刺骨的氣旋掠過他的頂門上空與身側,無形的壓力增強像是變成有形了。
他潛伏不動,心神內斂默默行功,不理會一切聲光異味的異動,對各種壓力不加抗拒。
他對黃自然已産生信心。以最堅忍的意志。承受各種異:象與壓力的鍛練.忍受身心的痛楚折磨。
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得了多久,卻也心中明白,這時奮余力暴起反擊,絕無僥幸可言,根本不可能沖出這詭異的魔境。
他無法擊潰形態模糊,卻具有徹骨裂肌壓力的鬼物,他的定力有限,而且頭腦有點暈眩,所發的勁道,恐怕不會超過五成。
他想到的是:白蓮會的妖孽。
或者,當代實力最強大,半公開活動的彌勒教。
該教自稱是白蓮會的正統真傳,卻避免使用白蓮會的旗號,以逃避官府的掃蕩。但白蓮會似乎並不承認該教的地位,一直就避免與該教的教主龍虎大天師接觸。
他心中明白,憑武功,絕難抗拒妖術、幻術、巫術種種邪門外道。
人的定力會隨時光情勢而有所改變的,不論變強或變弱,一盛二衰三竭,都支撐不了多久。
而有些道行高的妖人,所布下的禁製,很可能禍延十年二十年,威力仍在,甚至更久些。
好漫長的苦撐,他不知道自己能苦撐多少時辰。
終于出現了強烈的燈光,最後危機光臨了。
八名披蟬紗的躶女,手中各舉了一盞明亮的大燭紗燈。
那位手中有鐵笛,年近古稀的鐵笛玉郎身邊,那四位美麗高貴的少女手中,各有一具可噴出綠焰的奇異照明銅管,綠焰閃爍中,人影呈現黑和綠的怪異線條,真像從間來到陽世的鬼魂。
“人一定還在裏面。”鐵笛玉郎冷厲的語音震撼著大廳:“憑妙手靈官的身手,絕不可能逃掉了。這混蛋是人精,狡猾如狐能屈能伸,知道倩勢不利,會扮老鼠找細小的角落躲起來,給我搜!必要時毀一些家俱減少藏匿的所,他就無所遁形了。”
廳堂寬廣,名貴的家俱設備齊全,也就形成不少隱蔽的角落,躲一個練了縮骨功軟功的人,找起來真得費不少工夫。
“老爺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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