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女浪子第5章 燭影搖紅上一小節]猛襲廳口的五個刺客。
不能讓對方打了再說,舒雲需要的是說了再打。因此,他的飛錢並不射對方的要害。
“住手!”他跳起來大喝:“你們……——
刺客的行動基本要求,是迅雷疾風似的快速下手,飛快地離現場,與舒雲的希望與要求完全相反。
這瞬間,窗口縱入的紅蒙面女人,已閃電似的挺劍沖到,玉劍的晶虹破空疾射。
第一座燭臺飛出,第二座隨即飛出。
手上有神物利器的人,不見得永遠可以占上風得心應手,有時候運用不當,反而成爲弱點失去優勢。
一聲怪響,燭臺被寶劍擊中,銅製的燭臺折斷飛散,余勢沖破劍氣透入,像幾種暗器迎面猛襲。
蒙面紅女人吃了一驚,百忙中身形向下疾沈,整個人高不及三尺,燭臺的碎片幾乎貼發譬飛過。
呼嘯聲說明飛行勁道十分淩厲,挨上一下可不是好玩的,果真是危機間不容發,真可以把人嚇出一身冷汗。
撲擊的沖勢一頓,第二座燭臺銜尾而至。
舒雲自從發現寶劍的威力之後,已看出紅少女禦劍的經驗並不純熟,只知以雷霆萬鈞之威強攻猛壓,他已經知道應付的良策。
因此算定對方必定暴露弱點,在他的計算之中,因此,第二座燭臺飛擲的部位,也下沈兩尺,正好襲擊少女身軀下沈回避的位置。
假使他存心傷敵,燭臺注入內家真力,寶劍的威力也倍增,更易切割銅製的燭臺,碎片也將無情地換入少女的腹與五官。
除非少女用劍拍擊,必定會上當,而他已算定少女不會在倉促間收勢改用拍擊,在這種電光石火似的刹那時間中,任何超人的反應也無法應付劇變。
這期間,一紅四青五個人影,已被飛錢打得手忙腳亂,手腳多少也受了傷,狂亂的沖入,也狂亂地退出,來勢洶洶,退勢更疾。
刺客最忌諱的事便是稽留過久,這些人一擊失敗,便知一敗塗地,必須要及早離現場。
好在目的已達,讓官署的人知道西河秋家的刺客來過,便大功告成了,能否殺得了畢知縣無關緊要,所以退出廳便不再撲入。
紅少女真的心慌了,她根本就沒看到書案後的人是不是畢大人,燈光和燭光皆被另加的器物遮擋,書案後是光線的死角。
第二座燭臺來勢並不猛烈,也預計出讓少女有反應的時間。
少女總算不糊塗,並未被仇恨蒙蔽了靈智,知道今晚碰上了高明的紮手人物,斷然放棄冒險重行進擊的念頭。
她雙腳一點,紅影破空而起,像是化虹而走,以不可思議的奇速倒飛,准確地飛回大開的窗口。
像流光像閃電,飛擲的第一座燭臺,居然無法跟上,但見紅影飛在燭臺前,到了窗口一閃即沒。
這一撲一退,說來話長,其實爲期甚暫,發生得快,結束也快,令人覺得剛才並未發生任何事。
只像是一時眼花,偶然出現刹那的幻覺而已,並未發生真實的變故。
從廳門沖入的一紅四青五個人,也是疾進疾退乍現乍隱,與紅蒙面少女的進出,時機幾乎一致。
“糟!她們全是些冒失鬼!”舒雲跳過書案,不勝懊喪地說。
窗口灰影一閃,乾坤手輕靈地躍入。
“你才是冒失鬼!”乾坤手怪腔怪調地說:“幹刺客的金科玉律,是一沾即走,絕不留下任何線索。最高明的刺客,是遠在目標外行事,神不知鬼不覺才是此中的高手,豈會留下來和你打交道?小子,你應該先留下她們幾個人,居然還怪她們冒失,奇聞。”
旱天雷臉不正常,在壁間起出一枚飛錢察看。這是市面通用的洪武製錢,並未開鋒,平平無奇,怎麼看也看不出這玩意能殺人。
“老弟的飛錢絕技,委實可怕。”卓夫雷苦笑:“勁及每一枚飛錢,每一枚都具有切肉貫骨的威力。
如果老弟意在留下她們,她們一個也跑不掉,比衛軍的箭雨還要可怕,老弟在這方面下過苦功。”
“張頭,你簡直孤陋寡聞。”乾坤手嘴上不饒人:“功臻化境的高手,摘葉飛花傷人已是下乘,上乘的可用神意殺人,瞪你一眼說要你死,你一定活不成。”
“張頭,別聽齊叔嚇唬人。”舒雲搶著問道:“這些人當中,哪幾個是驚鴻一劍的子女?”
“看不出來,她們全都蒙了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倉促間委實無法分辨。”旱天雷無奈何地說。
“按你們的辦事原則,這些人自稱是西河秋家的人前來報仇,是否便認定是秋家的子女所爲?”
“不會認定,但依例會進行調查。”
“這種嫁禍的老把戲,依然可以坑害人。”舒雲苦笑:“驚鴻一劍這塊肉,除了任人切割之外,可說萬難僥幸,躲都躲不過,在下要進行追蹤,告辭,請代向畢大人致意,謝了。”
“老弟請放心。華大人會遵守諾言的。”旱天雷鄭重地說。
離開縣衙,已經是三更正。旱天雷帶了兩名手下,沿前街往西走。鬧了半夜,他真感到有點累。
街西的近城根,是捕房與民壯西城指揮所聯合辦公的地方,近來公忙,這裏就是他的歇息下
。
多日已不返家住宿,他是個忠于職守的好捕頭,公而忘私,治安的重擔相當沈重,不論晝夜,隨時准備出動。他的上司王主簿,則在衙門裏坐鎮,兩地相距甚近,所以消息保持暢通。
街道黑沈沈,三人並不需燈籠照明,通過街中段的第一崗哨,前面百十步,西城指揮所在望,門外的兩盞門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奇怪!”旱天雷突然向跟在後面的兩名捕快說:“驚鴻一劍的子女,怎會如此不知利害,愚蠢得仍在城裏藏身的?認識他們的人很多,能藏身的地方也不多,如果封城戒嚴,出動所有的軍民逐戶窮搜,他們能躲得掉嗎?簡直不合情理。”
“頭兒,他們根本不需躲在城內。”一位捕決說:“他們都是高來高去的輕功高手,而咱們這加高了的城牆高不過丈五,足以讓他們來去自如。”
“別說外行話啦!城上崗哨密布,巡查往來不絕,一兩個人或許可以偷偷摸摸爬越,人多休想偷渡,人越多越費時間。今晚他們來了不少人,二更天就來了,會是爬城進來的?咦!什麼人?”
最後一句話是喝問,聲音最大。
這位名捕不但精明機警,武功也是第一流的,身手靈活反應超人,喝聲未落,他已向前仆倒,奮身急滾,迅速滾至街側,躍起時刀也出鞘,背部倚牆減去背部受襲的機會,反應十分迅疾,名捕之譽,得來匪易。
可是,仍然慢了一刹那。
刀來不及揮出,右手已被扣住脈門,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頂在他的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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