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四海鷹揚第1節上一小節]而且,他根本沒打算高攀淩家的高大門牆,淩家也不會讓大閨女嫁一個打漁郎,你就少費些心吧!聽上蒼的安排,勉強不來的。”
說完,又打了一個哈哈,大踏步走了。
口口口口口口
西風一刮就是一整天,晚上、漁舟不得不留在河裏,漁郎們也就名正言順留在岸上。
年輕的漁郎是不甘寂寞的,他們與海邊那些討海人一樣,對食與有相同的愛好。
喜歡喝杯的人,在鎮上容易解決問題,鎮當運河,賣酒食的酒肆真有十家以上。但,就不怎麼簡單了,雖則碼頭附近有幾家半開門的娟寮,供給往來的旅客和舟子,聊解旋途的寂寞。但本鎮的子弟,畢竟不好意思往那些地方跑。
距州城僅十六、七裏,往來方便得很,不需乘坐小船,腳快的人半個時辰便可從官道趕到。
高郵州,也稱小揚州,那可是追逐聲的好地方,多少錢都可以花掉的銷金窟,有一席千金的大酒樓,有纏頭百金的教坊豔姬。
州城南北的城外,各有一熱鬧的地方。北是北門外的地藏庵,整條街足有二十家食店,可知市面的繁榮景況。
南是河口市街,河與鹽河的交會口,也就是碼頭的所在地,旋店就有二十家左右,比北門外市街熱鬧三倍以上。
彭允中與鎮上那些精力過剩的年輕子弟一樣,有暇就往州城跑,有時候甚至三天兩天不回家。
他在黃昏時光,到達北門外的,城門已關,當然得在城外找住。
兩個跟蹤他的人、發現他進入地藏庵後面的黑暗小街,便失去他的蹤迹。
地藏庵雖然名之爲庵,但卻不是尼姑的廟堂,而是不折不扣的佛寺,由和尚主持,所以後來改名爲善因寺。裏面有百十名和尚苦修。
庵後街一帶,是龍蛇混雜的是非場,吃喝嫖賭門門俱全的問題地方。
街道彎曲窄小、門燈稀少、往來的人卻多,但極少有打起燈籠走路的人,這裏畢竟不是本分人應該來的地方。
跟蹤的兩位仁兄傻了眼,人追丟了,到何去找?
有一大半的人家是掩上的,只有知道門路的人,才能進出自如,總不能挨家逐戶叫門查問哪!
兩人繞一圈,最後在幽暗的小巷口聚在一起商量片刻、取得協議之後,一同繞到庵前的大街,到達一座大宅前。
高大的院門樓宏麗壯觀,留了小胡子的人上前叩門,另一人等在階下,不經意地注視著檐下的門燈;
氣死風燈籠上,漆了四個紅字“高陽堂許。”
不久,院門拉開一條縫。
“誰啊?”裏面的中年駝背門子大聲問。
“我,來找許二爺許先。”留了小胡子的人著京腔回答。
“約定了嗎?”門子問。
“沒有。”
“可有名刺?”
“你進去說,有人從遠地來找他就行了。”小胡子顯得很不耐煩。
“哼!你想來充爺子號人物?”門子冒火了,拉開門迎門一站:“你像嗎?請問,你閣下到底是那一座廟裏的大菩薩?”
“廟裏沒菩薩,只有神。”小胡子冷冷地說:“我,就是衆神之一。你進去禀報一聲,血手靈官姓楊的,來拜望他怪許先,接不接見他自會告訴你的。”
駝背門子吃了一驚,打一冷戰。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請楊爺稍……稍候片刻。”駝背門子完全換了一副面孔:“小了即……即進去禀報,請您稍候……”
“有勞了。”血手靈官語氣仍冷:“在下帶了一位朋友來。姓朱。”
片刻,裏面出來了七八個人,恭迎貴客進門。
大廳中燈火輝煌,仆人們忙著奉茶,全都對兩位貌雖出衆,穿和卻寒酸的貴賓,顯出十二萬分敬意。
怪許先,是高郵州的地頭龍之一,朋友衆多。徒子徒孫以吃
飯的人爲主,其他都是本城的城狐社鼠,幾乎沒有一個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種人,幾乎在天下每一座城鎮都有幾個,稱霸一方實力頗爲可觀,江湖混混最好不要得罪這種人。
怪的綽號不是混混們叫來玩的,他的
的確出類拔萃,長相也難看,生得滿臉橫肉,五嶽朝天,粗壯結實手長腳長,膽小朋友瞥了他一眼,晚上都會做惡夢。
但今晚,在兩位貴賓面前,這位怪態度卑謙,神氣不起來了。
客套一番,交代了場面話,談上正題。
“在下與朱兄來得倉卒,二爺休怪。”血手靈官反而顯得客氣:“不瞞二爺說,在下是求助來的。”
“楊老哥客氣,好說好說。”怪在大環椅上欠身說:“兄弟擔當不起,有什麼事,老哥但請吩咐,需要兄弟盡力的地方
裏火裏,兄弟決不含糊。”
“呵呵!事情沒那麼嚴重。”血手靈官大笑:“在下知道二爺是爲人四海,肯當漢子。”
“老哥誇獎。請問……”
“小事一件,將來向二爺打聽一個人。”
“誰?”
“北面的攀良鎮,一個打漁的後生,叫彭允中的人,二爺可有耳聞?”
“哦!小名叫彭小龍的年輕小夥子?”
“不錯。”
“不但聽說過,而且頗有名氣。”怪笑笑說:“他的
可能比我好些,打漁很出
,總是一個人駕船出湖,漁獲量比五個人的船還要豐盛,真有一套呢。”
“他的爲人,在下已經打聽得差不多了。”
“那……老哥需要知道的是……”
“他在州城的活動情形。”
“這個……其實,他在本城並不出衆,偶而來逛逛街,泡泡茶館,小喝幾碗酒,與往來的船夥計們天南地北窮聊天,意在學些江湖見識。
有時也進出幾家小賭坊,下下小注嘻嘻哈哈,贏多輸少,修養很不錯。我那些弟兄們,和他都談得來,他從不在兄弟的地盤上鬧事。”
“不是江湖人?”
“不是,老實的打漁郎。”
“今晚他到了貴地。”
“真的?他這人很少惹人注意、兄弟的人也從不留意他的活動。”
“他近女嗎?”
“這個……好像不喜歡與那些婆娘打交道,偶爾也和西巷的幾個粉頭開開玩笑。”
“勞駕,可否派幾位弟兄,查一查,他今晚落腳在何好不好?”
“老哥與他……”
“二爺,請不要問。”血手靈官鄭重池說:“同時,在下要求的事,請不要讓貴手下弟兄知道。二爺,你知道該怎麼辦。是嗎?”
“是的,是的。”怪覺得脊梁有寒氣往上冒:“兄弟一定守口如瓶。”
“在下與朱兄暫借尊府歇腳,有消息尚請立即見示,好嗎?”
“一定一定。在舍下駐駕,兄弟無任歡迎。”
片刻之後,蛇鼠們派出了。
口口口口口口
市河貫穿州城,在安定橋的(南濯橋)與通濟橋(北濯
橋)之間,傍河那座大宅俗稱高郵藍家。
主人藍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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