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遠裏外,莊中就沖出一隊人馬接應,接到車大喜過望,捧鳳凰似的將霍然迎入。
秋燕小姑娘喜極而位,一進門便投入他懷中直掉眼淚。
略一敘述經過,北鬥星君斷然要替他治傷,不管他肯是不肯,似乎有意賣弄自己的金創葯,是如何靈光的靈丹仙方。
一聽是九幽狐在主持大局出主意,北鬥星君悚然而驚。
“如果這頭狐狸真要行凶施虐,進出我南漳莊並無困難。”
他告訴霍然:“我莊中的子弟,很難發現或阻止她進出。
這頭狐狸以險精明威震江湖,所以稱爲九幽狐,並非指以蕩的狐狸精,而是會把人送入九幽的凶狠妖女。所以,那姓周的姑娘,才不避嫌地和她同行,不怕蜚語流長)九幽“不是婬蕩的女人。”
“哦!那姓周的小女人你認識?”
“可能是大河蒼龍周天豪的女兒。”
北鬥星君說:“你說她的劍術了得,居然能擊中你四劍。
大河蒼龍是取代我和神槍太保地位,成爲領導大河兩岸的巨頭,他的劍術出類拔革,是少數宗師級的劍術名家。這一代的劍術名家中,真正受到推崇的名家中的名家,共有三個人,稱三大神劍客,也稱天下三劍,因爲他們的大名中,都有一個天宇。排名第一的魔劍許天化,大河蒼龍周天豪第二,第三是一劍橫天華天雄。這三個人,劍術的神奧相差無兒,差的是內功修爲有些高下。再神奇的劍術,如果沒有超絕的內功禦使,一切神奇妙招皆派不上用場,只能和相等的高手論高下。”
霍然心中一動,想起了笑魔君的女兒傅玉瑩,正是劍魔許天化調教了六年的門人,一劍就幾乎令唯我神君出彩,劍術確是神奧辛辣。
“以後她最好不要再向我遞劍撒野。”
他悻悻他說:“我不會用不知道身後有人偷襲做借口,掩飾中劍的事實遮羞。但如果我心中有所警覺,她想擊中我談何容易?以她的身手來說,偷襲也是事實。我修養有限,她以後最好識像些自愛些,哼!”
“據我所知,大河蒼龍周天豪,雖是黑道的風雲巨孽,爲人卻十分正派。姑娘們情緒不穩定,反應是直覺的,行事不知利害不考慮後果,也就難免犯錯。深思熟慮,是我這種久曆風老好巨猾的事。希望你不要和她結仇,惹上黑道巨孽不是愉快的事。”
“我知道,所以希望少生是非。”他苦笑,“我出門遊曆沒幾天,就連番風雨是非層出不窮,真有點窮于應付,大有寸步難行的感覺。”
“在我這裏多住幾天,我指導你如何適應江湖邀遊者的門道。比方說,如何找門路更改姓名行程,如何能找到門檻與牛鬼蛇神打交道。我雖然不再在江湖闖蕩,)江湖上還有些朋友擁有風光的局面。像你這樣沒頭蒼蠅似的亂闖,會出大纜漏的。比方說,你在槽河附近出了事故,怎麼鬼撞牆似的,遠跑到這附近的窮鄉僻壤來?在窮鄉僻壤。你絕不可能出仇敵的追蹤。呵呵!”
北鬥星君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要想魚龍變化,首先你必須把自己,先變成適于變化的魚龍。”
“三天後。他駕著一輛北鬥星君贈送的小馬車,車後有一匹備用馬,身上有了可以亂真的身份證明,著鮮明,輕快地南下;
北鬥星君告訴他,路引中的秀才身分,是最佳的掩護,而且可以公然挂劍在鬧市進出。各府州的治安人員,見面就矮了一截。
如果不幸犯了案。上了公堂,問案的大老爺,必須請出各州縣的學政,當堂革去功名(秀才本來沒有功名)身分,才能按在堂下跪伏打板子。
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各州縣的太爺們,對合法的遊學書生頭疼已極,最好敬鬼神而遠之,不但查證身分費時費事,還得准備盤纏金銀,肆應這些書生呈一張拜帖,借口盤纏用盡打抽豐。
江湖上某些有名望的人,以書生、秀士、什麼儒的綽號行走,確也受到各方人士的尊敬,這是事實。
他有真正的秀才身分,外表也必須有秀才味。
暮春三月下揚州,正是草長英飛的最佳時節,春風已綠江南岸,良辰美景不勝收。
揚州已恢複甯靜,百姓們忍氣吞聲,懷著悲痛盼乙情,默默地、哀痛地舔傷口,努力地、無可奈何地撫平心底的傷痕。
正德皇帝已經在南京大玩特玩,聽不到揚州人的哭泣與咒罵聲。
皇帝在揚州遍刷女寡婦二十四天,按名冊刷一個也逃不掉。有些
女失蹤的家庭,甚至遭到家破人亡的噩運,只能暗中向上蒼投訴,打掉牙齒和血吞。
小馬車在南門外的廣陵驿右面不遠,頗有名氣的江都老投宿。
旅行後期,他爲這部小馬車大爲煩惱,尤其是進入南京地境(南京北境是海州徐州)之後,車馬已無用武之地,乘船乘轎連小驢也很少有人騎乘,乘船過渡困難重重,有些地方的渡船,根本容不下馬車。
在揚州,他這輛馬車恐怕找不到買主。
他的經驗愈來愈豐富,躁急的個也在慢慢改變,第一步便是先安頓再說。
李秋燕小姑娘也有新的身分:他的霍燕。
第一件事就是探道,他出現在城北的牧愛坊。
他應該先到府學,或者到彙俊坊縣學投帖,以後在府城活動方便得多,但他不想張揚。
從府學門口向東走,經過文津橋,他像一個學舍生員青衫飄飄一搖三擺。不用冒充斯文,他本身就是人上人的秀才。
攔住一個頑童,大方地先塞給頑童一包糖果。
“小弟弟,李教谕的家在哪裏屍他亮一亮另一包糖果,“學舍的李教谕,也叫教授。”
“他們搬走了。”小頑童措指一座小宅院的院門,“大閨女沒啦,住不下去啦!”
“搬了?搬到何去了?”他將糖果遞給頑童,心中暗暗叫苦。
送佛送上西天,顯然他送的佛,在西天沒有座位,他的責任未了。
“搬到何去了?”他催問。如果搬到另一坊另一條街,找一找不會太麻煩。
“不知道。”小頑童大搖其頭。
“想想看,再想……”
這一家的院門開,踱出一個白發蒼蒼老人。
“你是學舍的學生,怎會不知道李教谕的事?”老人顯然先前在院子裏。聽清門外的話:一除非你不是學舍的學生。”
“不是,老伯。”
“哦!那一定是江都縣學的學生。”
“是甘泉縣學的學生。”
“難怪了。李教谕辭職因故鄉去了,唉!”老人歎息一聲,“一位高潔的讀書人,遭到那種禍事,哪有顔面立足?而且別家的女兒雖然受到殘害,畢竟仍然在家,他的女兒卻失了蹤,情何以堪?”
“罷了!”他泄氣他說。
“老天爺不長眼啊!那些兵……一“老伯,你不能將這些罪行,歸在兵身上。”他氣沖沖他說,一罪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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