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俠影紅顔第七章上一小節],不錯吧?”
“尊駕的大名是……”
“我,崔長青。”
“崔長青?你老兄是……”
“是過路的。崔某的綽號,你要不要知道?”
“說來聽聽。”
“鬼見愁。”
“這……”
“你是人,見了我不但愁,恐怕……”
孟宣已聽出惡兆,猛地推開兩個俘虜,懷中拔出一把巴首,怒吼一聲,撲上一匕紮出。
崔長青向側一閃,笑道:“差上半分,沒紮上。”
孟宣形如瘋狂,連攻九匕之多。
可是白費勁,崔長青繞著他轉,眼看一億必可紮上,卻又人影消失勞而無功。
崔長青直待對方紮了二三十匕,紮得氣喘如牛頭昏腦脹,方閃出八尺外,搖頭道:“老兄,象你這種差勁的身手,也敢自稱爲霸道,你簡直狂妄得走了樣,不象話嘛!好了,玩夠了,不逗你啦,老兄。”
孟宣騎虎難下,本想拼到底,但一看對方臉不紅氣不喘,。額上不見汗,便知對方武藝驚人,再不走便糟啦!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便跑。
只跑出三步,右後肩便搭上了一只大手,叫聲入耳:“你怎能走?”
“此!”孟宣硬著頭皮大吼,大旋身一匕後紮。
握巴的手被抓住了,渾身突然發麻;崔長青的臉孔出現,匕首鋒利的巴尖,正徐徐移向鼻梁。
“你怎麼往自己臉上紮?”崔長青笑問。
孟宣怎會用匕首往自己臉上紮?握匕首的手掌被崔長青抓牢,無窮勁道傳至掌心,迫得匕首反往鼻梁徐徐接近,完全不由自主,只好狂叫道:“崔兄請高擡貴手,饒我一命。”
“你曾經饒過人嗎?”
“我……我……”
匕尖從鼻梁向下滑,鼻尖中分,鮮血直流。
“饒命!”孟宣聲嘶力竭地叫。
“饒了你,你去坑害別人,豈不是崔某的罪過?”
“我發誓,從……從今洗面革心……”
“你這種人我知道,自己是洗不了面,革不了心的。因此,在下要幫助你,用血來洗臉,用油來糊你的心,你就不會再害人了。”
臉上各劃了一刀,“啪”一聲腦門又挨了一掌。
孟宣渾身一震,突然昏厥。
崔長青將人拖至路旁,藏在桑田內,拍拍手說:“不久你自會醒來,可是你將是個白癡,白癡是不會害人的。”
中年食客神魂入竅,突然叫道:“崔兄,請不要殺他。”
“在下並沒打算殺他。”崔長青回到路上說,一面替兩人解綁。
中年食客揉動著雙手,苦笑道:“在下是山西潞安府的捕頭于世明,得到線索前來暗查太行山巨盜飛豹郝天雄的下落。那惡賊五年前逃出太行山,潛赴京師一帶藏身。他身上有三百六十余條人命血案,亟待清理;”
“你是說……”
“可能就是那姓煙的管關通判。井陉乃是太行山八陉的第五陉,這惡賊如果真是飛豹郝天雄,日後官匪相通,那還了得?目下有幾位苦主到三關窺虛實,在下則奉到真定府查他的底。這個叫孟宣的人,該是一條極好的線索。”
崔長青跌腳道:“老兄!你何不早說?”
“崔兄……”
“在下已擊傷他的天靈,他已成爲白癡了。”
“可惜’!能不能治好?”
“開玩笑2.除非是神仙方能擡得好,可惜世間根本沒有神仙。”
“且慢!在下可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于世明驚喜地問。
“老實說,于捕頭,以你的身手前往真定緝賊,可能凶多吉少。”
“只……只是,兄弟上命所差……”
“在下可以助你,但一切須聽由在下安排。”
“兄弟唯命是從。”于世明恭謹地說。
“你認識飛豹郝天雄的本來面目嗎?”
“認識。”
“他的面貌有何特征?”
“他的後頸長了十余顆好不了的白錢癬,鼻頭特尖,眉額間的肌紋成回字形,身材矮小但剽悍矯捷,面型上方下圓,長像不俗。他的武藝,委實驚人。”
“好,咱們進城好好商量。”
叮吟小六必須守口如瓶,決不可透露今天的事,不然將有橫禍飛災,方打發小六回鎮。
崔長青乘馬先走,于世明仍然步行入城,各走各的路。
過了廣濟橋便算是踏了府城了。這座冀西的大城,委實令人刮目相看,三丈余高的城牆,外壕寬有十余丈,東南角一帶另有高大的衛城,有兩個衛經常駐守。地當要沖,道路四通八達。東面有十丈寬的大道直達山東濟南,西扼入晉咽喉,也是十丈寬的大道通太原。南下是十二丈寬的大道,可抵河南衛輝府。北上京師,道路更是不同凡響,號稱天下第一,也叫馳道。因此,真定府不但是軍事重鎮,也是經濟中心。
在真定府鬧事,後果是不堪想象的。可是,事實卻正相反,衛所的兩三萬官兵、有二分之一成了文武官員的家奴,不在衛所練,另有五分之一缺額,連神武右衛也有同樣散漫、黑暗、無紀律的情形發生。
不要說距京師六百余裏的真定府亂七八糟,連京師的順天府也一塌糊塗,京城附近盜賊如毛,甚至有賊敢進入皇宮偷竊。有時京城戒嚴捉賊,一捉就是三五百。幾個有名的賊首,正與那些比賊更糟的緝賊官鬥法,往來京師山東捉迷藏,如入無人之境。
皇帝老爺呢?糟得不可再糟。開皇莊做生意,逛窯子自暴自棄,招來一些和尚老道鬼打架。建豹房養猛獸,自以爲是神仙菩薩,自下豹房鬥老虎,幾乎做了老虎的點心,要不是一位喇嘛把他及時從虎爪下救出,可能正德皇帝的龍駕早已歸天,要木就帶了一班佞臣太監,跑懷來、宣府,另建行宮,根本就不肯回京城,沿途大搜女人,尤其喜歡玩寡婦,搞得烏煙瘴氣。他似乎並不留戀那令他擡不起頭的皇帝,因爲宮裏有一位他一見就頭痛的皇後,因此也就不管京城裏的上上下下煩惱事。
上梁不正下梁歪,全上下怎不一塌糊塗?因此真定府的治安,比京師更差,外表看還不錯,其實卻是花緞子蓋
籠,外表好看裏面空,而且臭不可聞。
踏入府城,先找地方安頓。在城門口,兩名敞潑皮看到了烏錐,互相以眼
示意跟下了。
多年闖蕩,經驗告訴他,除非找到了確證,不可憑一面之詞斷定人的好壞。同時,如非萬不得已,必須控製自己,能忍則忍,盡可能不要露自己的底。因此對于世明的話存疑,甚至對于世明的捕頭身份也不敢全信,他必須將阙家的底細投清,萬事策定從自己的打算。日下,他只有一件事好做;落店。
街道寬闊,車馬行人往來不絕,周廣二十四裏的大城,繁榮自在意中。
烏錐馬折出東大街,這也是出東門至山東的大路,兩旁店鋪林立。一兩部大車匆匆而過,地面隆隆作響。最令人詫異的,似乎有不少軍裝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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