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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天斧》第一章 奇、謎、英雄郎

雲中嶽作品

  這條通往“鎮江”府城的大官道,看上去很長很長,走起來,自然是相當的吃力,空曠、幹燥,塵土飛揚,無疑正是這條南北大官道的最佳寫照。

  道旁植物稀疏的大平原,一望無垠,四野一片荒涼。這條大官道,正好將這片荒原一分爲二,好象滿頭黑發中的那道縫兒,越遠越細,一直延伸到遠方起伏連綿的山巒。

  天上,沒有一點兒雲朵,火辣辣的驕陽高懸在那由藍轉白的穹空,灼人的陽光象箭一般射在大地上,反射出一陣陣蒸騰、窒悶、酷熱的氣lang

  宗興頂著頭上那輪極亮,令人不敢招眼的烈日,風塵仆仆地匆匆而行。

  路面,被驕陽烤得簡直在發燙,腳踏在上面,雖是隔了一層鞋底,卻仍能感覺到腳心那種刺辣辣的難受,炙熱的陽光,像無數火紅的針尖刺在宗興那張古銅se的臉上,汗,一個個有黃豆那麼大,從額頭順著腮幫滾落,流進那件早已shi透地內yi裏。

  宗興不是那種怨天憂人之人,氣溫雖然熱得令人幾乎發瘋,但他卻受得了。

  一點酷熱,算不了什麼,比這更惡劣的環境他都經曆過,中暑那種小毛病,在他這麼一個生龍活虎般年輕人身上,根本不會發生。

  從他身上那身質地極佳的銀se“嘉定”真絲長衫看,可知他一定是個很有錢的人。按常理,一般有錢的少爺公子,絕對不會冒著如此烈日徒步趕路,可是宗興卻好象是個不會享受的人,因爲他原本就不同于那些驕生慣養的富家子弟。

  尋常的富家大少,一定有著非常幸福、快樂的童年,但宗興卻沒有,他自幼從師便生活在遠離人世的洪荒絕域中,他的童年,便是在窮山惡shui與艱苦的修煉中渡過,二十年的學藝生涯中所受到的各種各樣的苦難,不但培養出了一種鋼鐵的意志,而且使他具有一種獨特的個xing,然而也練成一身絕藝所付出的代價,卻是連父母雙qin的最看一面也未能見到。

  出于一種不孝子的想法,宗興在接收回父母遺留給他的一份産業之後,他發誓裏將父qin辛苦創建的基業發揚光大,他要讓父qin白手起家建立起來的“盛昌船行”成爲天下最大的一家船行,抱著這個常旨,宗興在返回故鄉之後,便將全部身心投入到船行的發展中,五年下來,“盛昌船行”在他的辛苦經營下,業已成爲“鎮江”最大的兩家船行之一。

  但是宗興並不滿足于目前的現狀,他仍在努力。他是那種事業心強,肯負責任的東主,船行的大半事情,皆由他qinchu理,所以,由于生意上的需要,他經常外出奔波。

  並非他不懂享受,而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使他時時都在磨煉自己。

  這次他剛在“金陵”與“揚州”,談妥了兩筆南貨北運的大買賣。事情順利的話,他估計這回至少可賺近十萬兩白銀。

  那年頭,一畝地才值一兩白銀,十萬兩,可真是一筆巨額財富,因此宗興在返家的路上,心情十分舒暢,此刻他冒著烈日趕路,對于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酯熱,好象是恍若未覺,毫不在乎。

  如此惡劣的氣候,對遠行的旅客,簡直是一種折磨,因此盡管往日這條大官道上是車shui馬龍,人來人往,但是此際,只有少有的幾個行人在滿頭大汗的匆匆而行。

  大道上因爲沒有行道樹遮擋,所以視野相當開闊,對熟識之人遠在幾裏以外可得出是老幾。

  時逢正午,趕路的行人越來越少,官道的北端,這時忽然掀起了漫天黃沙,有經驗的長途客一看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在縱馬狂奔。

  滾滾黃塵由遠而近,那種鐵蹄的震響也從隱約可聞變成了震耳慾聾。

  急于趕路的行人面對此種情形,只有無可奈何地紛紛閃避讓路,宗興自不例外。

  他退于道旁搖頭苦笑,望著那五位由遠而近的勁裝騎上,不由心中歎道:“江湖中人,爲什麼如此個個那麼霸道?”

  說這五位是江湖中人,因爲這五人全是清一se的背刀挂囊著騎裝,個個都是英風煞煞,威風凜凜。

  “忍一時風平lang靜,讓三分海闊天空”,這是宗興爲人chu世的原則之一,雖然他有一技在身,偶爾也出手管管閑事,打抱不平,但那也要看是什麼事,象這種旅途司空見慣的縱馬霸道之事,他自是犯不著去得罪這些只知有己,目中無人的江湖好漢。

  五位騎士距宗興所立chu越來越近,這五人全都是那種“拳頭上可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關東大漢型人物,個個凶悍骠野。爲首的那位大漢長著滿頭棕發,臉上也有著同se虬須,遠看此人,活tuotuo一副猛獅的形象。

  車、船、店、腳、牙,都算得上江湖行當,問屆三教九流之列。宗興又經常地奔波于五湖四海,因此他完全可算得上一個江湖人物,盡管如此,宗興卻從不以江湖人自居,也從不cha手江湖事,他認爲自己是個商人,是一個正正經經的老實商人。

  常年的奔波,使宗興有著見多識廣的經驗,對江湖中的一些行當,規矩、名人,怪事,他都不算陌生。

  看清楚五位騎士爲首之人的相貌,宗興馬上便認出了這仁兄的來頭、他皺著眉望著五位,心中嘀咕這:“‘河洛五惡’一向在兩河地帶打家截舍,怎麼“飛象過河’越界到江南來了?”

  事情往往總是這麼巧,你越怕麻煩,麻煩卻偏找你,宗興正在暗自嘀咕,那五位騎士忽然在宗興身旁一齊勒住坐騎。

  “唏……”五匹蒙古種健馬都人立而起,然後象釘子一般釘在地面,鞍上騎士的身形皆聞風不動,好精湛的騎術!

  “小子,這邊距‘鎮江’還有多遠?”

  五騎中爲首的那個猛獅一般的虬須大漢沖著宗興喝問,然後擡頭望了望正在發威的金鴉,口中不住罵道:“他nainai的,這鬼天氣,真他娘的叫人受不了。”

  並不因虬須大漢的無禮而心生不快。宗興十分友好地笑道:”這位大爺,您是問在下?”

  “廢話!你他娘的不是問你小子是問誰?虬須大漢態度極爲粗暴凶悍:“這裏除了你這小子難道還有別人?”

  “對不起,在下道歉。”宗興不以爲意,淡然笑道。“大爺,前面十五裏便是‘十裏亭’,再過去十裏便到‘鎮江’了,只有二十多裏,大爺們用不著急趕了,當心坐騎受不了。”

  “你小子管老子趕是不趕?豈有此理!”虬須大漢的火氣還真大,“老子看你小子是找挨罵,欠揍!”

  一言不合心意,便出口傷人,甚至動手捧人,這便是一般武林朋友的劣根xing。這種人身有一技之長,便總以爲自己要比別人高出一頭。

  “對不起,大爺,是在下多嘴,請原諒。”

  宗興的脾氣還真好,他仍然笑著向虬須大漢道歉。

  大熱天,通常火氣特旺,人的火氣太大,往往心中就特別煩燥。在這種情況下,誰看誰都會覺得對方不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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