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書庫>武俠小說>雲中嶽>江湖獵人>第二章

《江湖獵人》第二章

雲中嶽作品

  這位女郎的確長得非常出se,一雙秋shui明眸充滿靈氣,秀頰泛著健康的淡紅se光彩,瓜子臉,遠山眉,小櫻chun紅豔豔的。 

  她穿著俏麗的窄袖子黛綠短春衫,同式百折裙;說美真美,所有的食客都看呆了。燈下看美人,她那耀目的清麗像乍現的光華,吸引了所有食客的注意。 

  老漢年已花甲,一雙老眼毫無神彩,一舉一動慢吞吞有氣無力,似乎人世間任何事也引不起他的激動。 

  老漢將小托盤放在腳下,慢吞吞地取出腰懸著的箫囊裏的那管斑竹箫。 

  符可爲也被女郎所吸引,放下了酒杯。 

  “那是月前來敝地賣唱的李老實祖孫,那位姑娘叫豔芳。”地龍低聲說:“除了賣唱外,有人說她也賺纏頭錢,只是脾氣不好,看不上眼的人,再多錢也打動不了她;才藝雙絕嘛!使xing子脾氣壞並不足怪。” 

  “我看得出她不是規矩人。”符可爲也低聲道:“她那雙眼睛太活,氣質是裝出來的。”

  “呵呵!想不到符東主會相人術,而且可以論斷人的氣質。”地龍邪笑著說:“憑良心說,如果我地龍不知道她的底細,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是怎麼不規矩的女人。” 

  人聲終于完全靜止,因爲縷縷箫聲已開始吹奏。 

  好高明的技巧,沒有人敢相信是出于一個半死的老漢之口;中氣之渾厚,指法之熟練,揉音之控製……無不臻于極致,似乎天底下,除了這動人心弦的箫聲外,別無其他存在了。

  那是一曲“雨霖鈴”的過門,已令聽衆屏息以賞了。 

  終于,蕩氣回腸的珠圓玉潤歌聲,與出神入化的箫聲相應和:“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多情自古傷別離……今宵酒醒何chu?楊柳岸,曉風,殘月……” 

  這是柳三變(柳永)頗具風格的雨霖鈴。 

  柳三變爲舉子時,多遊狹邪,善爲歌辭。教坊樂工每得新腔,必求他爲辭,始行于世,于是傳聞一時。時人有謂:“凡有井shuichu,即能歌柳永詞。”可見其流傳之廣。 

  他的詞纏綿細膩,從賣唱女子的口中唱出,更爲蕩氣回腸。 

  箫聲殘,歌聲歇,全廳食客ji貓狗叫喝起采來。 

  符可爲也不能免俗,由衷地鼓掌喝起采來! 

  “符東主,怎樣?有意思嗎?”地龍邪笑著問:“以你的人才,嘻嘻!包在我身上。”

  “算了,像她這種人,必定應接不暇,那能輪到我?”他慾擒故縱:“我不想打破頭,爭她的人一定不少,我不是有權有勢的人。” 

  “這也是實情。”地龍yin笑:“早些天,的確有幾個人被人扔死狗似的,從她的門內扔出門外,幾乎摔得半死。” 

  “是有人纏住了她?” 

  “是的。” 

  “是何來路?” 

  “不清楚,這人住了三天……不,四天;來路不明,好像是一個四十來歲,面se慘白身材瘦長的人,抓人像是抓小ji般容易。” 

  “這人呢?”他不動聲se信口問。 

  “前天神秘失了蹤。” 

  “豔芳姑娘怎麼說?” 

  “什麼都沒說,一口否認有這麼一個恩客。” 

  “你沒查?這chu地面該算是你的地盤。” 

  “查個屁,人平空消失了,豔芳姑娘堅決否認,怎麼查?”地龍聳聳肩,作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而且,沒鬧出大事,我也沒有工夫去多管歌妓與客人的濫賬。” 

  “呵呵!我如果對她有意,會不會出毛病被人打破頭?”他邪笑看問。 

  “哈哈!你如果被打破頭,咱們的買賣豈不吹了?”地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啦!一切有我,至少,我地龍盧九還吃得往兜得轉,交給我啦!” 

  這時,豔芳已端起小托盤,袅袅娜娜逐桌收錢,正沿著走道向他們這一桌接近。 

  “符東主,你打發她一些銀子,出手大方些。”地龍低聲叮咛:“這樣就會引起她的注意,以後的事由我來安排,不用你費心。” 

  “你要直接與她打交道?” 

  “廢話!她又不認識我。”地龍說:“通常接待拜碼頭的,由我那位拜弟黑飛奂接待。兄弟對女se看得很淡,她不合我這種人的胃口。” 

  “啥啥!你的胃口莫非是女金剛?” 

  “符東主笑話了,呵呵呵………” 

  豔芳出現在桌旁,那雙會說話的媚目,僅在符可爲臉上輕瞥了一眼,在看到他放入托盤的一錠十兩紋銀時,也僅含情默默嫣然輕笑,並無特殊表情流露。 

  “好像她並不怎麼重視金錢。”豔芳走後,符可爲向地龍低聲道:“是一個頗爲自負的姑娘。按理,她收入甚豐,似乎沒有另接恩客的理由,她的歌喉足以賺錢糊口。” 

  “符東主,哈哈!”地龍的笑聲相當刺耳:“財不嫌多,能賺,早些賺豈不聰明?等到青春永逝,門前冷落車馬稀,再想賺就嫌晚了。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不是嗎?哈哈!不再反對在下替你安排了吧?” 

  “只有白癡才會反對。”他盯著在鄰桌討實錢的豔芳背影說:“不錯,是個可人兒。”

  “那我就著手安排,看樣子,不會有問題,我看到她向你含情一笑,有意思啦!”地龍說完轉頭,向那位獐頭鼠目仁兄附耳嘀咕了幾句。 

  獐頭鼠目漢子不住點頭,然後悄然離座,輕手輕腳到了老漢身旁,在老漢耳畔咕哝了片刻。 

  符可爲一直就在暗中留心四周的變化,可是看不出任何異象。 

  閑哄哄的酒肆,粗豪不羁下流的食客,yin險汙穢的潑皮地棍,愛錢的風塵歌女……一切是那麼平常,一切是那麼自然。 

  這種場合,走遍天下,每一個通都大邑或稍爲像樣的城鎮,都有這種久已存在的地方,委實看不出有何不妥的反常現象。 

  在他來說,地龍口中所說,有關那霸住豔芳的神秘人,才是不平常的事。 

  四十來歲,面se慘白,身材瘦長,抓一個人像是抓小ji般容易;這是吊客吳風的像貌特征。他要找的人,就是吊客吳風,天下四大凶枭排名第三的吊客。 

  吊客是個冷血屠夫,神出鬼沒藝臻化境,唯一的嗜好是女se,而且特好懂得情趣chuang第功夫過人的風塵女人,對那些楚楚可憐不憧風情的小姑娘毫無胃口。 

  這就是他想從豔芳身上找線索的原因。 

  吊客如果未曾離開蕪湖,必定會重返豔芳的香巢。 

  如果他能在鄭芳的香巢逗留一些日子,早晚會碰上吊客把他丟出門舛的,他希望等到這一天到來。 

  他以爲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更沒想到有人要計算他。他之所以留心四周的動靜上兀全是出乎江湖人的警覺本能,具有這種本能,就會活得長久些。 

  沒有任何岔眼事物,嗅不到任何危險氣息。連那位獐頭鼠目……

江湖獵人第二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

▷ 閱讀第二章第2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