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反樸歸真4、伯爵夫人的解釋上一小節]阿諾特的住,中尉發現一封英
朋友寫來的信。與信人正是威廉·塞西爾·克萊頓——格雷斯托克勳爵,珍妮·波特被巨猿特岡茲劫持之後,在尋找她的那次倒黴的苦征中,迪阿諾將和克萊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從那以後,他們一直通信。
“兩個月之後,他們在倫敦結婚。”看完信,迪阿諾特說,不用解釋這個“他們”是誰,泰山便知道是指克萊頓和珍妮。他沒有答話,但是整整一天,心事重重,一言不發。
這天晚上,他們一起去看歌劇。泰山被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搞得心裏沈甸甸的,臺上演的什麼,他都無心去看,只覺得那個美姑娘美麗的倩影在他眼前晃動。他什麼也聽不見,只聽見有一個淒婉而甜蜜的聲音在說,他的愛已經得到回報,現在她要和別人結婚了!
他晃了晃腦袋,竭力讓自己從過些不愉快的想法中解出來。與此同時,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看他。多年來的訓練已經使他具備了這種“特異功能”。他擡起頭,直盯盯地望著那雙閃閃、笑盈盈的眼睛,原來是德·考德伯爵夫人——奧爾加。她向他鞠了一躬,泰山還禮時,看見奧爾加目光中暗含著邀請,乃至乞求的神情。
幕間休息時,泰山已經出現在她的包廂裏。
“我非常希望能夠見你一面,”她說,“一想到你給我和我的丈夫那麼多的幫助,我卻沒有對你就這件事做恰當的解釋,心裏就十分不安。你也許覺得我們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不聽從你的勸告,采取適當的措施,阻止那兩個人對我們繼續迫害。”
“你錯了,”泰山回答道,“一想到你,我就覺得非常快活。你千萬不要以爲應該對我做什麼解釋。他們又找你的麻煩了嗎?”
“從來沒有停止過這種騒擾,”她悲傷地說,“我似乎必須跟誰講講這樁事,我覺得再沒有誰比你更有資格聽我的這番解釋。你一定要賞光讓我這樣做。我的話也許對你有點用。我太了解這個尼古拉斯·茹可夫了,也知道你還絕對沒有看透他。他一定會設法報複你。我要告訴你的事情,也許在以後對付他的報複時,能幫你點忙。可我不能在這兒對你講。明天下午五點,在我家裏,泰山先生。”
“哦,明天下午五點,我簡直有點等不得了。”泰山說,然後向她道了晚安。
劇院一個角落裏站著茹可夫和鮑爾維奇。他們看見泰山先生站在德·考德伯爵夫人的包廂裏,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第二天下午四點半,一個皮膚黝黑、滿臉胡子的人按響了德·考德伯爵府邸供仆人出入的那個小門的門鈴。一位男仆打開門,認出了站在門外的這個男人,不由得揚了揚眉毛。兩個人低聲嘀咕了一會兒。
一開始,男仆似乎對那個大胡子提出的什麼要求表示反對。可是等大胡子把一樣東西塞到他手裏之後,仆人便回轉身,領這位來訪者繞了一個大彎,走進與伯爵夫人下午用茶的那間與客廳相連的、用簾于隔開的小屋。
半個小時之後,泰山走進客廳,不一會兒女主人便走進來,微笑著伸出一雙手。
“你能來,真讓我高興。”她說。
“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我來看你。”他回答道。
他們談了一會兒昨晚看過的歌劇;又談起時下巴黎人愛談的那些話題。彼此傾訴了在那樣離奇的環境中偶然相識,現在又重逢的喜悅,然後兩個人談到此刻最爲關。心的事情。
“你一定納悶,”伯爵夫人說,“茹可夫爲什麼要這樣無休止地加害于我們。其實事情很簡單,伯爵掌握著防部許多重要機密,他經常帶著外
列強不惜重金希望得到的秘密文件。爲了得到這些文件,那些
家的特工人員甯肯采取謀殺或者比謀殺更爲殘酷的手段。
“現在伯爵手裏掌握著一件機密,任何一個俄人如果能把這件機密搞到手,提供給他的政府,都會名利雙收。茹可夫和鮑爾維奇是沙俄帝
的間諜。爲了得到這個情報,他們不遺余力。輪船上那件事——我是指牌桌上的那場
謀,目的就是借此對我丈夫訛詐。
“如果大家認爲,他玩牌的時候都在騙人,他的政治生涯就會蒙受很大的損失,他就得被迫離開防部,而且被排斥于各種社會團
之外。他們企圖以此爲把柄,要挾他。于是,伯爵成了敵人
謀的犧牲品。他們企圖估汙他的名聲,得到他們迫切需要的那些文件。
“他挫敗了他們的謀,他們就策劃了一個損壞我的名聲的計劃,妄圖以此爲代價得到那些文件。鮑爾維奇直言不諱,今我那間小屋裏把他們的
謀和盤托出。他說,如果我能提供情報,他們就再也不打攪我了。否則,站在門外的茹可夫就要去報告輪船上的事務長,說我在反鎖著的艙房裏和別的男人胡搞。而且,還要把這件事講給船上所有的人聽;上岸後還要向新聞記者一一披露。
“這豈不是太可怕了嗎?可是我碰巧知道那位鮑爾維奇的秘密,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聖彼德堡的警察一定會把他送上俄的絞刑架。因此,我量他也不敢玩弄他那套鬼把戲,便向他俯過身,悄悄地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他就這樣,‘啪’地撚了一下手指,發瘋似的掐住我的喉嚨。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我准得死在他手裏。”
“這些畜牲!”泰山喃喃著說。
“他們比畜牲還壞,我的朋友,”她說,“他們簡直是魔鬼!我替你擔心,因爲你已經得罪了他們。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告訴我,爲了我,你要留心!倘若你因對我的一片好意而遭他們的暗算,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不怕他們,’季山回答道,“比茹可夫和鮑爾維奇更厲害的敵人我都見識過。”他看出,奧爾加對摩爾街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便只字未提,生怕她越發爲自己擔憂。
“爲了自己的安全,”他繼續說,“你們爲什麼不把這兩個流氓交給政府當局呢?他們很快就會受到應得的懲罰。”
她猶豫著。
“有兩個原因,”她終于說,“其中之一是伯爵自己就不願告發他們。另外一個原因,也就是我害怕揭露他們的真實的原因,我從來沒和任何人講過。只有我和茹可夫知道。哦,真奇怪……”她停下話頭,用熱切的目光看了他好一陣子。
“奇怪什麼?”他微笑著問道。
“奇怪爲什麼我要把連對丈夫也不敢講的事情講給你聽。我相信,你會理解我。你會告訴我應該怎麼辦。我相信,你對我的評判不會太苛刻。”
“我真怕事實將證明,我是個非常無能的‘評判官’,太太。”泰山回答道,“假若你是個有罪的凶手,我會說,犧牲者將因爲在這樣一個甜美的人兒之手而感恩戴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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