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黑暗的另一半第十四章 血腥之夜上一小節]牆上,然後回過來又啪地打在他右邊的牆上,這層樓裏還沒醒來的人也 就要被吵醒了。
兩個警察連互相看一眼都沒有就向前走去。
“警——察!警——”
“先生!”第二個警察喊道,“鎮靜!你要——”
盲人把頭轉向第二個警察說話的方向,但沒有停下來。他搖搖擺擺向前沖 過來,揮舞著他的左手和他肮髒的白的手杖:“警察!他們殺了我的狗!他 們殺了戴茜!警察!”
“先生——”
第一個警察伸手去扶搖搖晃晃的盲人,盲人把他空著的手伸進運動左口 袋,從中掏出一枝手槍。他把它對著第一個警察,扣動了兩次扳機。在狹窄的 走廊中,槍聲震耳慾聾,彌漫了大量藍煙。子彈幾乎是平射進第一個警察的身
。他倒下時,
口像一個破碎的桃子筐一樣陷進去。他的上
被燒得冒了煙。
第二個警察目瞪口呆地看著盲人把槍指向他。
“啊請不要......”第二個警察輕聲說,聽上去好像誰打得他呼吸困難, 盲人又開了兩槍,又一次藍煙彌漫。對一個盲人來說,他打得非常准。第二個 警察向後倒去,他的肩胛撞在走廊地毯上,猛地*攣了一下,然後躺著不動了。
三
在五百裏以外的魯德婁,泰德.波蒙特不安地翻動身。“藍煙,”他低 聲說,“藍煙。”
臥室窗口的外面,九只麻雀站在一根電話線上,又有六只參加進來,麻雀 悄悄地站在州警察巡邏車的上方,一聲不吭。
“我再不需要這些啦。”泰德在睡夢中說。一只手笨拙地抓了一下臉,另 一只手做了一個扔掉的動作。
“泰德?”麗茲問,坐了起來,“泰德,你沒事兒吧?”
泰德在睡夢中說了些難以理解的話。
麗茲低頭看她的手臂,上面布滿了皮疙瘩。
“泰德?又是鳥叫嗎?你聽到鳥叫了嗎?”
泰德什麼也沒說。窗外,麻雀們一起展翅飛入黑暗,雖然這不是他們飛的 時間。
無論麗茲還是巡邏車中的警察都沒有注意它們。
斯達克把墨鏡和手套扔到一邊,走廊裏充滿了嗆人的火葯味。他射出了四 發開花彈,兩發穿透了警察,在走廊牆上留下盤子大的洞。他走到菲麗絲.邁 爾斯的門口,准備把她騙出來,但她已經在門的一邊了,他從她說話的聲音中 聽出騙她是很容易的。
“發生什麼事了?”她喊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抓住他了,邁爾斯女士,”斯達克高興地說,“如果你要拍照,就 他快點,你以後要記住我從沒說過你可以拍。”
她打開門時門鏈仍沒取下,但這沒關系。當她把一只睜得大大的棕眼睛 放到門縫中時,他射進了一顆子彈。
阖上她的眼睛——或阖上還剩下的一只眼睛——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轉 身走向電梯。他沒有磨蹭,但也沒有跑。一扇公寓門開了——今天晚上好像每 個人都在對他開門——斯達克對那張兔子臉舉起了槍。門立即砰地關上。
他按了電梯的按鈕,他是在用從一個盲人那兒偷來的手杖打昏了那晚第二 個看門人後乘電梯上來的,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這電梯的門現在馬上開了,在 夜裏這個時候,三個電梯很少有人要用。他把槍從肩頭向身後一扔。它重重地 砸在地毯上。
“一切順利。”他說,走進電梯,向下駛去。
電話鈴響的時候,太陽正照在裏克.考利客廳的窗戶上。裏克五十歲,眼 睛紅紅的,面容憔悴,在半醉狀態。他用顫抖的手拿起電話。他簡直不知道 自己在哪兒,疲倦疼痛的心固執地認爲這是一場夢。三小時前,他是不是到陳 屍所認他前妻的殘破的屍
去了?陳屍所離時髦的小法
餐廳不到一條街,這 餐廳只接待也是朋友的顧客。因爲殺死米麗的人可能也想殺死他,所以他的門 外也有警察?這些事是真的嗎?當然不是。它應該只是一個夢......也許電話 鈴不是電話鈴,只是窗邊的鬧鍾。他恨鬧鍾......不止一次把它扔到房間另一 頭,但今天早晨他要吻它,天哪,他要深吻。
但他沒有醒來。相反,他在接電話:“你好?”
“我是割斷你前妻喉嚨的人。”這聲音在他耳邊說,裏克突然清醒過來, 這一切只是一場夢的希望破滅了。這聲音是那種你只應在夢中聽到的聲音...... 但你決不是在夢中聽到它。
“你是誰?”他聽到自己有氣無力地低聲問。
“問泰德.波蒙特我是誰,”那人說,“他知道所有情況。告訴他我說你 已經死了。告訴他我還沒殺盡該殺的所有傻瓜。”
電話在他耳邊喀嚓一響,接著是片刻的寂靜,然後就是單調的嗡嗡聲。
裏克把電話防在膝蓋上,看著它,突然哭起來。
上午九點,裏克給辦公室打電話,告訴弗麗達她和約翰可以回家了—— 他們今天可以不用工作了,這周的其余日子也不用工作了。弗麗達問爲什麼, 裏克差點兒對她撒謊,好像他犯了什麼罪不敢承認一樣。
“米麗艾姆死了,”他告訴弗麗達,“昨天晚上她在她的公寓被人殺死了。”
弗麗達倒吸一口涼氣:“天哪,裏克!別開這種玩笑!你開這種玩笑,它 們會變成真的!”
“這是真的,弗麗達。”他說,發現自己又快哭了。他在陳屍所哭過,他 在回家的汽車裏哭過,他在那瘋子打電話後哭過,現在他又極力控製自己別哭, 這些眼淚才只是個開始。他在未來還要落更多的眼淚,一想到這就使他覺得疲 倦之極。米麗艾姆是個婊子,但她還是個可愛的婊子,而且他愛她。裏克閉上 眼睛。當他睜開眼時,有一個人從窗口望著他,雖然這窗口在十四層。裏克吃 了一驚,然後他看到了製服。一個窗戶清潔工。窗戶清潔工從腳手架上向他招 招手。裏克舉起一只手象征的搖搖。他的手重的像有八百磅,他幾乎是一舉 起就讓它落回到
上。
弗麗達又在告訴他別開玩笑,他感到更加疲倦。他明白,眼淚僅僅是開始。 他說:“等一下,弗麗達,”然後放下電話。他走到窗口邊去拉上窗簾。對著 電話另一頭的弗麗達哭已經夠糟了,他不想再讓那該死的窗戶清潔工看到他哭。
他走到窗邊時,腳手架上的人把手伸進工作服口袋掏什麼東西。裏克突然 感到一種不安。
告訴他我說你已經死了。天哪——
窗戶清潔工拿出一個小牌子,它是黃的,上面寫著黑
的字,字的兩側 是許多傻笑的臉,上面寫道:祝你一天過得好。
裏克疲倦地點點頭。祝你一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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