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馬普爾小姐探案裁縫的洋娃娃上一小節]看上去不大對勁。”
“你以前從來沒評論過她。”西比爾說。
“我說過了,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注意她。”女傭接著說,“當然,我知道她在那兒已經有些日子了,可——”她停頓了一下,臉上顯出迷惑的神情,“她是你會在夢裏遇見的那一種。”她邊說邊收拾她幹活的工具,接著走出了試室,穿過樓道到了對面的屋子。
西比爾看了看這個懶洋洋的娃娃。漸漸地,她的臉上顯出困惑。艾麗西亞·庫姆走了進來,西比爾突然回過頭來問:“庫姆小,你有這家夥多長時間了?”
“什麼,那個娃娃?噢,天哪,你知道我想不起來了,昨天——怎麼了,這很荒誕——我去聽報告,當我還沒走到一半時,突然發現我想不起我要去幹什麼了。我想了又想,最後對自己說:我一定是要去福特姆,我知道我想在那兒買些東西。也許你不會相信,直到回家端起茶杯喝茶時,我才想起聽報告這件事。當然了,我經常聽人們說人老了記就差了,可我的忘
長得太快了。現在我又忘記我把手提包放在什麼地方了,還有我的眼鏡,我的眼鏡在哪兒?剛才看《時報》的時候我還戴著它。”
“它在你的大上。”西比爾說著將眼鏡遞給了她,“你是怎麼得到這娃娃的,誰給你的?”
“這也是一片空白,”艾麗西亞·庫姆說,“有人把她給了我或寄給了我,我想——可她確實和這屋子很匹配,不是嗎?”
“太匹配了。”西比爾說,“有趣的是我記不起我是什麼時候注意到她在這兒的了。”
“你這不是跟我一樣了嗎!”艾麗西亞·庫姆責怪道,“可你還年輕呀!”
“可是庫姆小,我記不起來了,我是說,昨天我看見她覺得她有點兒——格羅夫斯是對的——她是有點詭秘。我覺得我早已有這種感覺了,可當我試圖回憶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時,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在某種意義上,我好像一直沒注意到她——只是感覺上並不是這樣,就好像她一直呆在那兒而我剛剛才發現她一樣。”
“也許某一天她騎著掃把從窗戶飛了進來,”艾麗西亞·庫姆說,“不管怎樣,她屬于這兒,”她向左右看了看,“你想象得出這裏沒有她會是什麼樣子嗎?”
“想象不出。”西比爾回答說,她的身子稍稍顫了一下,“可我甯願我能。”
“能幹什麼?”
“能想象出這間屋子如果沒有她是什麼樣。”
“我們是不是因爲這個洋娃娃而變得有些精神失常了?”艾麗西亞·庫姆煩躁地說,“那可憐的小家夥怎麼了,對我來說她就像一顆腐爛的卷心菜那樣平常。也許是因爲我沒戴眼鏡。”她添了一句,戴上了眼鏡,“是的,現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是有點兒怪異,看上去很傷心——可是又很詭秘,而且很堅決。”
“真有意思,”西比爾說,“費洛斯·布朗太太這麼討厭她。”
“她是那種什麼話都說的人。”艾麗西亞·庫姆說。
“但這很奇怪,那個洋娃娃這麼讓她在意。”西比爾說。
“嗯,人們有時是會突然覺得一些東西討厭的。”
“也許吧。”西比爾笑了笑,“那個娃娃跟本就不存在,直到昨天。也許她剛從窗戶飛進來,像你說的。”
“不。”艾麗西亞·庫姆說,“我敢肯定她一直在這兒,……也許她到昨天才變得可以被人看見。”
“我也是這麼想的。”西比爾說,“就是她已有一段時間在這兒了……可我就是想不起在昨天以前見到過她。”
“好了,愛的,不要再談它了。”艾麗西亞·庫姆輕快他說,“你的話令我毛骨悚然。你不想小題大作把她說成什麼超自然的生靈吧?”她拿起那個娃娃,抖了抖塵土,重新將她的
服弄整齊,讓她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可她立即順著椅背滑了下來,懶懶地躺了下來。
“她有點兒像活的,”艾麗西亞·庫姆說,她的眼睛盯著那個娃娃,“很有趣兒,她真的像是有生命,不是嗎?”
“噢,它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格羅夫斯邊說邊走進了陳列間開始拂塵土,“嚇了我一大跳,我甚至不想再進試間了。”
“什麼嚇了你一跳?”庫姆小問,此時她正坐在屋角的寫字臺前忙著整理各類賬單。“這個女人,”她仿佛在自言自語,“認爲她可以每年做兩件晚禮服,三件燕尾服還有一套西裝而不付給我一分錢,這種人,真是!”
“是那個洋娃娃。”格羅夫斯回答說。
“什麼,又是我們的娃娃?”
“是的,她像個人一樣坐在書桌前。唉,她真的嚇了我一跳。”
“你說什麼?”
艾麗西亞·庫姆站了起來,大步穿過房間又穿過了樓道,來到對面的試間。一張雪裏頓式的小書桌放在房間的角落,一把椅子放在桌子前,就在那兒,那個娃娃坐在桌子前面,兩只長長的手臂搭在桌子上。
“一定是有人想開玩笑。”艾麗西亞·庫姆說,“想起來把她放在那兒。真的,她看上去挺自然的。”
這時西比爾從樓上下來,手裏拿著一件當天上午就要試穿的服。
“過來,西比爾,看看我們的娃娃,她正坐在我的私人書桌前寫信呢!”
兩個女人都盯著那娃娃。
“真的,”艾麗西亞·庫姆說,“這太荒唐了,是誰把她放在這兒的,是你嗎?”
“不,我沒有。”西比爾說,“一定是樓上那些女孩當中的一個。”
“真是個荒唐的玩笑。”艾麗西亞·庫姆說著拿起了娃娃,把她扔回到沙發上。
西比爾將那件服小心翼翼地搭在椅子上,然後上樓回到了工作間。
“你們都知道那個娃娃吧?”西比爾說,“那個穿天鵝絨服的,在樓下庫姆小
房裏也就是試
間的那個。”
女工頭和三個女孩都擡起了頭。
“是的,小,我們都知道。”
“是誰想開個玩笑讓她坐在了書桌前?”
三個女孩看著她,然後女工頭埃爾斯佩思說:“讓她坐在書桌前?我沒有。”
“我也沒有。”一個女孩說,“是你嗎,瑪琳?”瑪琳搖了搖頭。
“這是你的傑作吧,埃爾斯佩思?”
“不,真的不是。”這個女工頭不苟言笑地說:“我有很多比把一個娃娃放在書桌前更重要的事要做。”
“噢,”西比爾說,她發顫的聲音令她自己驚訝,“這是一個——一個很有趣兒的玩笑,我只是想知道是誰幹的。”
無疑,三個女孩感到很氣憤。
“我們已經告訴您了,福克斯夫人,我們誰也沒幹,不是嗎,瑪琳?”
“我沒幹。”瑪琳說,“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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