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可以的話,女主人,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這一請求聽起來有點兒荒唐,因爲埃德娜,——馬普爾小的小女傭,實際上是在和她的女主人講話。
馬普爾小知道這是她的口頭禅,所以立刻回答道:“當然可以了,埃德娜,進來把門關上,是什麼事情?”
埃德娜很聽話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站在那兒兩只手擺弄著圍裙的一角。有一兩次,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什麼事呀,埃德娜?”馬普爾小鼓勵她說。
“噢,女主人,是我的表格拉迪。”
“我的天,”馬普爾小一下子就想到了最糟的情況——唉,可那也是最正常的結論,“沒有——沒有什麼麻煩吧?”
埃德娜趕緊寬慰她,“噢,不是,女主人,根本不是那種事,格拉迪可不是那種姑娘,只不過她現在感到很不安,因爲她丟了自己的工作。”
“天哪,我真爲她難過。她過去是在歐府上爲斯金納——噢,兩個斯金納小幹活,是嗎?”
“是的,女主人。可現在被解雇了,她感到非常難受——真的非常難受。”
“格拉迪以前不是經常換工作嗎?”
“嗅,是的,女主人。她是那種喜歡變化的人,看上去永遠也不會真正安定下來,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可每次都是她提出不幹的!”
“是不是這一次被人家給辭退了?”馬普爾小不動聲
地問。
“是的,女主人,而且是因爲一件使格拉迪很難堪的事。”
馬普爾小看起來有一點兒吃驚。在她的印象裏,格拉迪是一個胖胖的,愛說愛笑的姑娘,
格異常活潑。她有時在休息日來馬普爾小
家喝杯茶。
埃德娜繼續說:“你看,女主人,是因爲這事發生的方式——還有斯金納小對這事的看法。”
“斯金納小是怎麼看的?”馬普爾小
耐心地問。
這次埃德娜把話說得有條有理:
“噢,女主人,這件事對格拉迪來說真是一個打擊。埃米莉小的一個
針丟了,然後就開始了從未有過的大張旗鼓的搜尋工作。當然沒有人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它讓人不安,夫人,如果你懂我的意思。格拉迪也幫著找遍了每一個角落。拉維尼姬小
說要找警察來幫忙,然後這
針就又找著了,就在梳妝臺的一個抽屜的最裏面。格拉迪也是高興極了。
“第二天格拉迪打碎了一個盤子——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拉維尼姬小立刻就蹦了出來,告訴格拉迪一個月以後離職。格拉迪覺得這不可能是爲了一個盤子,拉維尼恤小
只不過是在借題發揮。她們一定認爲是格拉迪拿了
針,而在聽說要找警察之後又把它放了回去。可格拉迪不會幹這種事,永遠也不會的。她覺得這件事一定會傳開,而且是針對她的。女主人,你知道,這對一個姑娘來說可是一件嚴重的事情。”
馬普爾小點了點頭。雖然她對這個健壯的,自負的格拉迪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感,可卻絕對相信這姑娘誠實的本
。她也能想象得出這種事會讓她多麼的不安。
埃德娜滿懷希望地說:“我猜,女主人,你大概對此事是無能爲力吧?格拉迪現在可是心煩意亂到了極點。”
“告訴她別犯傻,”馬普爾小很幹脆地說,“如果她沒拿
針——這一點我敢肯定——那她就沒有必要感到不安。”
“我會告訴她的。”埃德娜失望地說。
馬普爾小說:“我——呃——今天下午我要去那兒一趟,跟斯金納小
們談一談。”
“嗅,太感謝您了,女主人!”埃德娜說。
歐府是一所很大的維多利亞時代式的宅子,四周是樹林和歐府的土地。這所宅子既不適合出租,也不容易出售,因此一位富有創業精神的投機者就把它分成了四套公寓,共用一個中央熱系統,而房屋四周的空地的使用權則歸住戶共同享有。他的這個做法十分成功。一個富有但卻
情古怪的老太婆和她的女傭住了一套。這個老太婆愛鳥如命,整天以喂鳥爲樂;一位退了休的印度法官和他的妻子租了第二套;一對新婚夫婦占據了第三套;而第四套兩個月前才被兩個姓斯金納的老
女租了下來。四家房客之間關系都很冷漠,因爲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相似之
。據說房東認爲這是一種很好的現象,他最害怕的就是房客間産生友誼後又發生矛盾糾紛,然後再向他申訴。
這幾家人馬普爾小都認識,但對任何一家她都不熟悉。老一點兒的斯金納,也就是拉維尼碰小
是家裏的主事人;而年輕的斯金納,就是埃米莉小
則大部分時間都躺在
上,在大部分都被聖瑪麗米德村的村民認爲是虛構的各種抱怨中煎熬。只有拉維尼娅衷心相信自己的
,相信她是在忍受著痛苦和折磨。她也願意爲她跑
兒,到村子裏買這樣或那樣“我
突然間想起的”東西。
聖瑪麗米德村裏的人認爲,如果埃米莉小真有像她自己所描述的一半那麼痛苦,那她早就會去請海德克醫生了。可當你向她暗示這一點時,她總是非常不屑地閉上眼睛嘟哝著說她的病可沒有那麼簡單易治——就連倫敦最好的專家也束手無策——現在一個頂好的極現代的醫生給她用了一種最新發明的治療方法,她也希望自己的身
能因此而一天天地好起來。一般的全科醫生根本無法理解像她這樣的病例。
“在我看來,”直爽的哈特內爾小說,“她沒請海德克醫生真是明智,他會輕快地告訴她,‘你根本就沒有玻你應當起
了,別再小題大作了!舛運墒嗆苡幸娲φ模*
可埃米莉小並沒接受這武斷的治療,她仍舊躺在沙發上,身邊堆滿了奇形異狀的小葯盒。她幾乎從來都不吃別人給她做的東西,而非要其它一些東西——通常都是很難搞到的。
格拉迪爲馬普爾小開了門,看上去她比馬普爾小
想象的要壓抑得多。在客廳裏(原來客廳的一角,以前的客廳已經被隔成飯廳、客廳、浴室和女傭用的小櫥),拉維尼姬小
站起來和馬普爾小
打招呼。
拉維尼姬·斯金納今年五十歲,高高的個子,骨瘦如柴,形容憔悴。她的嗓音很粗,態度也不甚禮貌。
“見到你很高興,”她說,“埃米莉躺下了——今天她情緒不好,可憐的寶貝兒。希望她能看見你,這會使她振作起來的,可有時她不想見任何人。可憐的寶貝兒,她是那麼的堅強。”
馬普爾小禮貌地與她交談著。在聖瑪麗米德村人們談論的主要內容經常是關于傭人的,所以把話題向那個方向引一點兒也不難。馬普爾小
說她聽說那個可愛的姑娘格拉迪·霍姆斯就要離開了。
拉維尼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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