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金色的機遇唱一首六便士的歌上一小節]事情。我去縫製一件女裝,馬修去打字機上打一篇文章——他平時寫點新聞;威廉去擺弄他的郵票。埃米莉沒有下樓來吃茶點。她剛剛服用了止頭痛葯粉,正躺在上。所以,我們所有的人都忙忙碌碌。當瑪莎七點半進屋去擺放晚餐的時候,莉莉姨
躺在那兒——已經死了。她的頭部——哦!真是太可怕了——整個被擊碎了。”
“我想,凶器找到了?”
“是的,是平時放在門邊桌上的一塊沈甸甸的鎮紙。警方在上面查找指紋,可根本沒有。它已經被抹掉了。”
“你的第一個念頭是?”
“當然,我們以爲是盜賊。書桌的兩三個抽屜被拉開了,似乎竊賊在找什麼東西。當然,我們以爲是盜賊!隨後,警察來了——他們說她死了已經至少一小時,然後問瑪莎有誰進過房間,她回答說沒人進去過。可是,所有的窗戶都從裏面闩著,而且,似乎屋裏的東西也沒人碰過。隨後,警察就開始向我們提問……”
她停下來,部一起一伏。她恐懼而又懇求的目光在從愛德華爵士眼中尋求著許諾。
“比方說,你姨死後,誰會得到好
?”
“這很簡單。我們當中的每個人獲益均等。她把財産留給我們四個人平分。”
“她的個人財産價值多少?”
“律師告訴我們,在支付遺産稅後還有大約八萬英鎊。”
愛德華爵土略顯詫異地睜大眼睛。
“這筆數目可不小。我想,這事發生以前你就知道你姨的財産總額?”
瑪格達琳搖搖頭。
“不——我聽說以後感到很意外。莉莉姨對于錢總是謹慎得要命。她僅有一個仆人,而且總是說要節儉。”
愛德華爵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瑪格達琳坐在椅子上,略微向前欠了欠身。
“你會幫我的——是嗎?”
此時,愛德華爵士正在對這個故事本身發生興趣,而她的話把他嚇了一跳。
“愛的年輕女士——我能做些什麼呢?如果你想要好的法律咨詢,我可以給你名字——”
她打斷了他。
“哦!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本人的幫助——作爲朋友的幫助。”
“你這麼說很迷人,可是——”
“我想要你到我們家裏來。我想要你問問題。我想要你眼看看,然後作出自己的判斷。”
“可是,愛的年輕——”
“記住,你答應過。任何地點——任何時候——你說,如果我需要幫助——”
她望著他,目光懇切然而自信。他感到慚愧,他被莫名其妙地打動了。她發自內心的真誠,她對于隨口允諾的堅信,十年了,依舊認作神聖的、具有約束力的東西。這種話,有幾個男人沒有說過——幾乎成了陳詞濫調!——而他們之中鮮有幾個被要求兌現諾言。
他有氣無力地說:“我確信有很多人能比我給你更好的建議。”
“我有很多朋友——當然是這樣。”(他被她天真的自信逗樂了)“不過你瞧,他們當中沒有一個算得上聰明。不像你。你已經習慣于盤問別人。而且,你經驗豐富,一定知道。”
“知道什麼?”
“他們究竟無辜還是有罪。”
他對自己自嘲地笑笑。他自以爲,總的說來,他從前通常是確信這一點的。盡管在許多場合,他個人的見解與陪審團的意見並不一致。
瑪格達琳神經質地用手把額上的帽子向後推了推。她環視了一下屋裏,說道:
“這裏真安靜。有時,你不渴望有些聲響嗎?”
死胡同!她無意中隨口說的這些話觸到了他的痛。死胡同。是的,不過總有出路——你來時的路——你重返世界的路……內心的沖動與青春活力在攪擾著他。她純樸的信任觸動了他
情中善良的一面——而她所
的困境又觸動了其它的什麼——那個內心的犯罪學家。他真想見見她提到的這些人。他想要作出自己的論斷。
他說:“如果你確信我能幫忙……聽著,我不能保證什麼。”
他指望她喜出望外,但是,她表現得很平靜。
“我知道你會這麼做的。我一向都把你當作真正的朋友。你能現在就跟我回去嗎?”
“不。我想,如果明天去,結果會更令人滿意。你能把克雷布特裏小的律師的姓名與地址給我嗎?我想問他幾個問題。”
她用筆寫下然後遞給他。隨後,她站起身來,頗爲羞澀地說:
“我——我真是太感謝了。再見。”
“你自己的地址是?”
“我有多蠢。切爾西,帕拉丁街18號。”
第二天下午三點鍾,愛德華·帕利澤爵士一本正經地踱著步向帕拉丁街18號走來。此前,他已經做了幾件事情。
早上,他剛剛去過倫敦警察廳,那裏的助理廳長是他的老朋友。此外,他還會晤了已故去的克雷布特裏小的律師。因此,他對于情況有了更清楚的了解。克雷布特裏小
對于錢的安排有些不同尋常。她從不使用支票簿。相反地,她習慣于寫信給她的律師,要他准備一定數額的五英鎊面值的鈔票,數額幾乎總是一樣。每次三百英鎊,每年四次。她總是乘坐四輪馬車
自來取錢,她認爲馬車是惟一安全的交通工具。其余時候,她從不離開家門。
在倫敦警察廳,愛德華爵士得知,對于此案的金錢問題已經進行了詳細的調查。馬上又快到了克雷布特裏小取錢的時候。據推測,她已花完——或是幾乎花完了先前的三百英鎊。但正是這一點難以確定。通過核查家庭支出,很快發現克雷布特裏小
每季度的支出遠低于三百英鎊。另一方面,她習慣于將五英鎊的鈔票送給那些貧困的朋友和
屬們。她去世時屋裏究竟有很多還是幾乎沒有錢值得探討。
屋裏一個便士也沒有找到。
當愛德華爵士走近帕拉丁街時,萦繞在他腦海中的正是這個問題。
屋門開了,裏面走出一位個頭不高的老婦人,她警惕地盯著他。他被領進走廊左邊的一間寬敞的雙人房間裏。就在這兒,瑪格達琳小來見他。比先前更加明顯的是,他看到她的臉上流露出緊張不安。
“你讓我問問題,我來了。”愛德華爵土說,當他握手時,臉上帶著微笑。“首先,我想知道,是誰最後見到你的姨,當時的准確時間是多少?”
“是在吃過茶點以後——五點鍾。瑪莎最後一個見到她。她那天下午去付賬,隨後給莉莉姨拿回了零錢還有賬簿。”
“你信任瑪莎嗎?”
“哦,絕對信任。她跟了莉莉姨——哦!我想是三十年。她一向爲人忠厚。”
愛德華爵士點點頭。
“還有一個問題。埃米莉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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