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死亡之犬sos上一小節]吧。”
3
克利夫蘭很早就起來了。他穿過起居室,走了下來,並走到花園裏去。雨後早上的天氣非常清新且晴朗。有人也起得很早,在花園的一角裏,夏洛特正靠在籬笆上,看著外面起伏不平的丘陵。走過去接近她的時候,他的心跳稍稍加速了。他一直都私自認爲,那些啓示是夏洛特寫的。他走過去的時候,她轉過身來,朝他說“早上好”。她的眼睛坦率得像孩子似的,裏面似乎什麼秘密都沒有。
“非常清新的早晨,”莫蒂默微笑著說道,“今天早上的天氣和昨天晚上遲然不同。”
“確實是這樣。”
莫蒂默從附近的樹上折下一根樹枝。他開始用它無意地在腳下平滑的沙路上畫著。他畫下一個s,接著是o,再接著是s,邊畫邊看著旁邊的姑娘。但是,在她的臉上他再沒有發現任何會意的火花。
“你知道這些字是什麼意思嗎?”他突然問道。
夏洛特皺了皺眉毛,“它們,是不是指那些船只——班輪,當它們遇到危險時,發出的信號?”她問道。
莫蒂默點點頭,“昨天晚上,有人在我邊的桌子上寫下了這些字,”他平靜地說道,“我想可能是你做的。”
她吃驚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噢,不可能的。”
那麼是他錯了,一陣深深的失望打擊了他,他一直那麼確信——那麼確信,他的直覺很少會讓他步人歧途的。
“你可以肯定?”他不死心地問道。
“噢,是的。”
他們轉回來,一起慢慢地朝屋子走去。夏洛特似乎在出神地想著什麼事情,她隨口地回答著他幾個故意的詢問。突然,她用一種低沈而急速的聲音說道:“你——你問這幾個字,真奇怪,sos。我沒有寫過它們,當然,但是——早些時候,或許我會這樣做的。”
他停了下來,看著她。她繼續急速地說道:“這聽起來很傻,我知道,但是,我一直很害怕,非常的害怕。當昨天晚上,當你進來的時候,你好像是——是給某些事情做了回答。”
“你害怕什麼呢?”他飛快地問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想_是這所房子。自從我們來到這裏以後,它就一直在不斷地加強。所有人看起來都有點不大對勁。父,
,還有馬格達倫,他們看起來,似乎都不一樣了。”
莫蒂默並沒有馬上作出回答,沒等他回答,夏洛特又繼續說道:“你知道,這所房子被認爲是一棟鬼屋嗎?”
“什麼?”他的興趣更爲強烈了。
“是的,一個男人曾在這裏殺死了他的妻子,好幾年以前。我們是在搬進來之後,才知道的。父說鬼魂都是胡說八道的東西,但是,我_我不知道。”
莫蒂默飛快地思索著。
“告訴我,”他用一種專業的口吻說道,“發生謀殺的房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睡覺的那個房間?”
“我什麼也不知道。”夏洛特說道。
“現在我懷疑,”莫蒂默一半是對他自己說道,“是的,可能是那樣。”
夏洛特不理解地望著他。
“丁斯米德小,”莫蒂默溫柔地說道,“你有沒有什麼理由,認爲自己是一個靈媒婆?”
她瞪著他。
“我想,你知道昨天晚上你確實寫了sos,”他平靜地說道,“噢!是非常下意識的,當然。也就是說,犯罪玷汙了空氣,像你那樣具有敏感意識的人,可能會受到影響。你會重演受害者的感覺和印象。許多年以前,她可能在那張桌子上寫過sos,而昨天晚上,你在下意識中再次重演了她當時的行爲。”
夏洛特的臉漲紅了。
“我明白了,”她說道,“你認爲這就是解釋?”
房子裏有聲音在召喚她,她站起來走了,只留下莫蒂默在花園裏的小路上走來走去。他對自己的這種答案滿意了嗎?這種答案,是不是把他知道的事實給掩蓋起來了?而且,這種答案可不可以解釋昨天晚上在他走進這所房子時所感到的不安?
或許,但是,至今他還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突然到來,給這裏造成了一種類似驚惶失措的局面。他自言自語道:“我肯定是被這些心靈解釋沖昏了頭腦,這只能解釋夏洛特——但是不能解釋其他的人。我的到來,加深了他們的不安和恐懼,只有約翰尼除外。不管是什麼,那就是關鍵,約翰尼沒有那種感覺。”
他非常肯定這一點,而且很奇怪,他是那樣的確信,但就是那樣。
就在這時,約翰尼從房子裏走出來,朝著這位客人走去。
“早餐已經准備好了,”他局促不安地說道,“你進來好嗎?”
莫蒂默注意到這個小孩的手指非常髒,約翰尼感覺到他的眼光了,他發愁地笑了笑:“我一直在混亂地玩弄著一些化學物品,你知道吧,”他說道,“有時,爸爸對此發愁生氣。他希望我將來從事建築業,但是,我則希望自己可以從事化學和研究工作。”
丁斯米德先生出現在他們前面的窗戶裏,寬大的身軀,快活地微笑著,一看到他,莫蒂默所有懷疑和敵對情緒又被喚醒了。丁斯米德夫人已經坐到桌子旁邊了,她用毫無生氣的聲音朝他說“早上好”,他再次覺得因爲某些理由或者別的,她害怕他。
馬格達倫最後才進來,她朝他簡單地點點頭,然後,坐到了他的對面。
“你睡得好嗎?”她突然問道,“你的舒不舒服?”
她非常熱切地看著他,當他禮貌地回答是那樣時,他注意到,某些非常類似失望的神情閃過她的臉龐。她希望他回答什麼呢?他很想知道。
他轉向房子的主人。
“你的小孩非常喜歡化學,是這樣嗎?”他愉快地問道。
突然“嘩啦”一聲,丁斯米德夫人手裏的杯子掉了下來。
“怎麼了!瑪吉,怎麼了!”她的丈夫說道。
在莫蒂默看來,他的聲音裏似乎有一種忠告,一種警戒。他轉向他的客人,開始用流利的話語暢談起建築行業的種種好,不會讓那些年輕小夥子們自命不凡等等。
早飯之後,他獨自一人到花園抽煙去了。很清楚,這時他應該馬上離開這所房子。借宿一個晚上是一回事,而要繼續借宿,既沒有什麼理由,也很困難,他可以找到什麼理由呢?但是,他非常不願意離去。
在腦子裏一直考慮來考慮去,他來到了通向房子另一側的一條小路上。他的鞋底是那種皺紋橡膠的,因此,走起路來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經過廚房窗戶的時候,他聽到了裏面傳來了丁斯米德的聲音,那些話語馬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一大筆錢,是的。”
丁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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