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死亡之犬阿瑟·卡邁克爾爵士的奇怪病例上一小節]噢!卡斯泰爾斯醫生,塞特爾醫生已經把你許多的經曆告訴我們了。我有一種感覺:你可以爲離開的阿瑟做些什麼。”
毫無疑問,帕特森小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姑娘,盡管,她的臉頰有點蒼白,而且,她坦誠的眼睛外面還有深深的黑眼圈。
“我愛的年輕女士,”我安慰她說道,“你確實不必絕望。這種喪失記憶的病例,或者第二
格,通常都只持續很短的一段時間,在任何時候,病人都可以把他所有的能力完全恢複過來。”
她搖搖頭。“我不相信這是第二格,”她說道,“這根本就不是阿瑟了,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人
,那不是他。
我——”
“帕特森,愛的,”卡邁克爾夫人溫柔地說道,“給,你的茶。”
她的眼神裏有些東西製止了那位姑娘,這告訴了我,卡邁克爾夫人對她未來的媳婦幾乎沒有什麼感情。
帕特森小拒絕了茶,爲了使談話輕松點,我說道:“那只可愛的小貓,不要來碟牛
什麼的嗎?”
她非常驚奇地看著我。
“那只——小貓?”
“是的,幾分鍾前它還在花園裏,和你在一起——”我的話被一聲碎裂聲打斷了,卡邁克爾夫人撞翻了茶壺,熱灑了一地。我趕緊把話題收住了,菲莉斯·帕特森奇怪地看著塞特爾。他站了起來。
“現在,你想看看你的病人嗎,卡斯泰爾斯?”
我馬上跟他走了出去,帕特森小也跟著我們。我們走到樓上,塞特爾從口袋裏拿出鑰匙。
“有時他發作了,就到亂跑,”他解釋道,“所以,當我離開這裏的時候,我通常要把門鎖上。”
他用鑰匙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那位年輕人正坐在窗戶旁邊,西沈的陽光在他身上灑下了一片金黃。他出奇的安靜,幾乎是蜷縮成一團,每一塊肌肉都松弛了下來。開始我以爲,他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出現,直到後來我突然看到,在那不動聲的眼睑下面,他一直在密切地觀察著我們。當他的眼光遇到我的時候,他馬上垂下眼來,並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但是,他一動也不動。
“來,阿瑟,”塞特爾快活地說道,“帕特森小和我的一位朋友來看你了。”
但是,這個年輕人只是坐在窗戶旁邊,眨著眼。然而,一兩分鍾後,我又看見他又在打量我們——偷偷摸摸地。
“要喝茶嗎?”塞特爾問道,仍然那麼大聲和快活,好像是對著一個孩子說話。
他的桌子上擺了滿滿的一杯牛,我驚奇地擡起了眉毛,塞特爾笑了。
“很有趣吧,”他說道,“他只肯喝牛。”
一會兒,阿瑟爵士不慌不忙地,慢慢地松開了手腳,從他蜷曲成一團的地方站了起來,慢慢地朝桌子走去,突然,我看出他的移動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他的腳在地上走動時竟然不發出一絲聲響。到達桌子的時候,他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一條向前伸,另一條則向後蹬,他把這個活動發展到了最頂點,然後,打了個呵欠。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那樣打呵欠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他整張臉都給吞下去了。
現在,他的注意力轉到牛上了,他朝著桌子彎下了腰,直到他的嘴
可以夠得著那些液
爲止。
塞特爾回答了我滿是疑問的眼神。
“他根本不會用手了,好像回到了原始狀態。殘廢了,對吧?”
我感到菲莉斯·帕特森在我身後顫抖了一下,我安慰地把手放到了她的手臂上。
牛終于喝完了,阿瑟·卡邁克爾再次伸長了身
,然後,又用同樣的悄無聲息的腳步,回到了窗戶旁邊的位置上,他又像剛才那樣蜷曲起來,朝我們眨著眼。
帕特森小把我們拉到走廊上,她渾身發抖。
“嗅!卡斯泰爾斯醫生,”她叫道,“那不是他——那裏的那個東西不是阿瑟!我感覺得到——我知道——”我悲傷地搖搖頭。
“大腦也會開奇怪的玩笑,帕特森小。”
我承認自己也對這個病例感到疑惑,這個病人是一個不尋常的人物,盡管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小卡邁克爾爵士,但是,他走路的古怪樣子以及眨眼睛的方式,總讓我想起某些我也不太能確定的人物或者事情。
那天晚上,我們的晚飯吃得相當安靜,只有我和卡邁克爾夫人兩個人在說話。當女士們都退下去的時候,塞特爾問我對女主人的看法。
“我必須承認,”我回答道,“我沒有任何理由或者原因不喜歡她。你說得很對,她身上有東方血統,而且,我敢說,她具有顯著的神秘力量,她身上散發著與衆不同的魅力。”
塞特爾似乎打算說些什麼,但是,他思考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只說道:“她把所有的愛都給她的小兒子了。”
晚飯後,我們再次坐到那間綠的客廳裏。我們剛剛喝完咖啡,並非常無聊地討論著今天的話題,就在那時,一只貓在門外可憐地喵喵叫起來,它要進來。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它在叫,而且,因爲我比較喜歡動物,一兩分鍾後我站了起來。
“我可以讓那個可憐的小東西進來嗎?”我問卡邁克爾夫人。
她的臉看起來非常蒼白,我想,但是,她的頭微微地搖擺了一下,我覺得她同意了,我走到門前,把門打開。但是,外面什麼也沒有。
“奇怪,”我說道,“我可以發誓,我聽到了一只貓在叫。”
回來坐下以後,我發現他們都在緊張地盯著我,這使我感到有點不太舒服。
我們都早早上睡覺了,塞特爾陪我到房間。
“需要的東西都拿了嗎?”他問道,並向四周看了看。
“都拿了,謝謝。”
他還是非常局促不安,遲遲不肯離去,似乎,他有些事情很想對我說,但是又無法說出來。
“順便問一下,”我說道,“你說這棟房子裏有些神秘的東西?然而,看起來它似乎非常正常。”
“你認爲它是一棟令人高興的房子嗎?”
“在目前的情況下,很難說是這樣。很顯然,它正沈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但是,至于任何不正常的影響,對此我可以開一張健康清單。”
“晚安,”塞特爾非常突兀地說道,“做個好夢。”
夢我是當然做的了。帕特森小的灰貓似乎在我腦海裏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整個夜晚,似乎我都在夢到那只可憐的動物。
我猛然驚醒過來,突然,我明白了是什麼把那只貓的印象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裏。因爲,那只貓一直在我的門外喵喵叫個不停。對著那樣的嘈雜我當然無法人睡了,我點燃了一根蠟燭,向門口走去。但是,門外那條小路上什麼東西也沒有,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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