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尼羅河謀殺案第5節上一小節]到喀土木,然後或許搭飛機到肯亞。她不可能跟著我們繞行整個地球。”
“當然不行。經濟條件不許可時,追蹤就必須中止了。
我知道她手頭非常短缺。”
希蒙贊佩地望著他。
“你真聰明。我就沒想到這層。賈姬是一窮二白。”
“然而到目前爲止她還計劃要跟蹤你們?”
希蒙猶豫地說:
“當然她有一小筆收入。一年不到兩百元,我猜。我推測爲了進行目前的事她一定賣掉了資産。”
“所以她就快要用盡盤纏,變得一文不名了?”
“是的……”
希蒙不安地晃動著。這想法似乎使他不適意。白羅注意地觀察他。
“不,”他說。“不,這樣做不漂亮……”
他異常生氣地說:“我不能忍受了!”他又加一句,“你認我的計劃如何?”
“我認爲可行。但當然這是一種退卻。”
希蒙臉紅著。
“你的意思是,我們逃掉?是的,確實如此。但林娜——”
白羅看看他,然後略點了一下頭。
“正如你所說,這也許是最好的方法。但要記住,杜貝爾弗小是有腦筋的。”
希蒙郁地說:“我覺得有一天我們兩人一定會擺下陣勢,爭個你死我活。她的態度是不合理
的。”
“理,我的天!”白羅叫道。
“爲什麼女人言行不能像有理的動物,這點實在說不過去。”希蒙不帶感情地斷言。
白羅淡然地說:“她們常常做不到。這是更令人煩亂之!”他加了一句,“我也要搭‘卡拿克’號,那是我旅行路線的部分。”
“哦!”爲了選擇字眼,希蒙遲疑了一下,才局促不安地說:“那不是——不是——我們談話中你才決定的吧。我的意思是我不想隨便臆測—”
白羅很快打斷他。
“絕對不是。在離開倫敦之前,我就把一切安排妥當了。我總是提前擬妥計劃。”
“你不是想到哪裏就走到哪裏嘛?這樣不是比較輕松愉快?”
“也許是這樣。但一個人要成功頂好是事先把每一個小細節都布置妥善。”
希蒙笑道:“這是比較有技巧的謀殺者的舉動,我猜。”
“是的。但我必須承認,最高明最難解的凶殺倒是臨時起意的。”
希蒙童心頓開,“登上‘卡拿克’號後,你一定要告訴我們你辦過的案件。”
“不,不;這就像在談——怎麼說呢——本行的事。”
“不過你這——行刺激多了。艾樂頓太大也這麼認爲。她——直渴望找個機會向你討教。”
“艾樂頓太太?就是有著一頭迷人的灰發,總有兒子陪侍在旁的那個婦人?”
“是的。她也要搭輪船。”
“她曉得你—”
“當然不曉得,”希蒙強調一句,“沒有人曉得。我的原則是最好不要信任任何人。”
“可佩的觀點!我一向也抱持這種見解。隨便問一聲,你們同夥裏面那第三個人,那高挑、灰發的男子是誰?”
“潘甯頓?”
“是的。他和你們一起旅行?”
希蒙面露不善,“你正在想,這種事在蜜月旅行中頗不尋常?潘甯頓是林娜的美托管人。我們在開羅偶然遇見他。”
“真巧合!恕我冒昧問一個問題:尊夫人芳齡若幹?”
希蒙略顯疑惑。
“她實際上還不到二十一——但嫁給我之前她不必征求任何人的同意。潘甯頓也大吃一驚。林娜寫信告訴他我們結婚的消息之前兩天他已經離開倫敦,搭上‘卡曼尼克’號,所以對這件事他一無所知。”
“‘卡曼尼克’號—”白羅喃喃道。
“我們在開羅牧羊人飯店遇見他,最讓他驚異不已。”
“的確是不尋常的巧合!”
“是的,我們發現他也要到尼羅河遊曆——很自然的我們就湊在一道了。沒有比這樣做更適當的了。此外,嗯,在某些方面也是一種纖解。”他又顯得局促不安。“你知道林娜一向是很強健的,若不是賈姬隨隨地冒出來。我們單獨在一起,話題總不離她。安德魯·潘甯頓卻是一個解鈴人,我們必須聊聊別的事情。”
“你太太不信任潘甯頓先生?”
“不。”希蒙露出挑釁的樣子。“跟任何人無關。再者,我們既已開始尼羅河之旅,我們就想把生意的事告個結束。”
白羅搖搖頭。
“你們還沒有把生意告個結束。沒有——還沒到了斷的:
時候。這點我很確定。”
“白羅先生,你實在是不能誇獎的。”白羅有點憤怒地看著他。他自忖道:“這個英人,他凡事都不認真,只在耍手段。他還沒有長大。”
林娜·道爾——賈克琳·杜貝爾弗——她們兩人都太把事情當真了。但在希蒙的言行裏,他只發現男的不耐煩與憤怒。
白羅問:“恕我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來埃及度蜜月是你的意思嗎?”
希蒙臉紅了一下。
“不,當然不是。事實上我甯願到別去,但林娜絕對堅持。所以—所以……”
他沒說完就停住了。
“自然了。”白羅低沈地說。
他相信這是實話,林娜·道爾決定做什麼事就非得辦到不可。
白羅自忖道:“我已聽過林娜·道爾、賈克琳.杜貝爾弗及希蒙·道爾三人關于同一件事的不同陳述。哪一種最趨近事實呢?”
……《尼羅河謀殺案》第5節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第6節”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