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尼羅河謀殺案第21節上一小節]
“嗯,看看這次有沒有對你或對我大不敬!”
但那珍珠賊並沒有捉弄白羅或上校。
拐彎過船尾,他們小心地搜查了鮑爾斯小的房間,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
。她的手絹都是麻質,繡有姓名縮寫的字母。
下一間是鄂特伯恩母女所住。白羅又謹慎搜索了一遍,但毫無結果。
跟著是貝斯勒醫生的房間。希蒙·道爾躺在那兒,身旁的食物盤絲毫未動。
“沒有一點食慾。”他歉然地說。
看來他在發高燒,病情比這天一早要嚴重些。白羅充分理解到貝斯勒醫生盼望盡速把他送進醫院治療的焦急心情。
這矮個的比利時偵探解釋了一下兩人正在進行的工作,希蒙點頭表示贊同。當聽到珠鏈已由鮑爾斯小交回,卻只是仿製品的時候,他表示異常驚詫。
“道爾先生,你肯定你太太沒有攜帶仿製的項鏈出嗎?”
希蒙肯定地搖搖頭。
“喚,沒有。我可以肯定。林娜非常喜愛那些珠子,爲這些珍珠保了各種險,所以我想她可能會大意一點。”
“那我們得繼續搜查了。”
白羅開始打開抽屜,雷斯則翻查箱。
希蒙看著他們。“哎,你們不是懷疑老貝斯勒偷了吧?”
白羅聳聳肩。
“有此可能。何況我們了解貝斯勒醫生哪些方面?全都是他自己說的。”
“不過,他要把珠寶藏在這兒,我絕對不會看不見的啊?”
“他今天要這麼做,當然不可能。但我們不曉得珠鏈是何時給換掉的,他可能早幾天就下了手。”
“我倒從來沒有想過。”
但搜索仍然是一無所獲。
下一間是潘甯頓的。兩人花了一點時間搜索。他們格外小心地翻閱了一整箱文件和契約,大部分都是需要林娜簽名的。
白羅怏怏地搖搖頭。“一切看來都秩序井然、光明磊落。
你認爲呢?”
“絕對光明磊落。不過,潘甯頓不是個傻瓜,倘若真有一份委任書之類的文件,他一定早已銷毀了。”
“不錯。”
白羅從抽屜裏拿起一支笨重的左輪手槍,看了一眼便放回原位。
“嗯,似乎有不少人喜歡攜槍出外旅行。”他喃喃地道。
“對,這或許是一絲線索。不過,林娜·道爾並不是被這種口徑的槍所殺的。雷斯頓了一頓,接著說,“你知道,我剛想到你那關于凶槍爲何被丟到船外的問題的可能答案:假設真凶的確把槍留在行凶現場,但另一個人──某個第二者──卻拿走槍,抛進河裏。”
“是的,有此可能。我也曾經這樣想過。但這設想卻引出一連串疑問。那第二者是誰?他拿走凶槍,保護賈克琳,究竟有何利益?他在現場做什麼?我們目前所知進過林娜房間的只有梵舒樂小。槍是否她拿走的呢?她爲什麼要維護賈克琳?可是……還有別的原因導致凶槍被移走嗎?”
雷斯提議道,“或許梵舒樂小認出她的圍巾,恐怕被牽連,于是把一幹物品全部抛掉。”
“抛掉圍巾是有可能,但她必須把槍一並丟掉嗎?不過,我同意這是一個可能的結論。但一切設想都有缺──
唉,都有缺憾!關于那圍巾,你還是沒有注意到一個要點……,”當他們從潘甯頓房間走出時,白羅建議雷斯繼續搜查其余的房間:賈克琳和珂妮亞的,及末尾的兩間空房;他則再問希蒙·道爾一些問題。于是他重新踱回貝斯勒醫生的房間。
希索說,“嗯,我想了好一會。我確定那串珠鏈昨天還沒有被換掉。”
“何以見得呢,道爾先生?”
“因爲林娜……”說出太太的名字,他的聲音顯得淒涼。
“……晚餐前,還把玩著,談著珠鏈。她對珠寶有點識別能力,如果是膺品,我相信她不會看不出的。”
“不過,那仿製品的工藝甚爲精巧。告訴我,道爾夫人有出借首飾的習慣嗎?她可曾把珠鏈借給任何朋友?”
希蒙尴尬地臉紅起來。
“你知道,白羅先生,這個我很難說……我……我……
嗯,認識林娜不久。”
“啊,是的,你們結婚是閃電式的。”
希蒙繼續說,“所以……其實……我是不會熟悉她的習慣的。不過,林娜爲人很慷慨,把首飾借給朋友也不足爲奇。”
“譬如她從來沒有……”白羅的語氣非常委婉,“……她從來沒有,譬如,把珠鏈借給杜貝爾弗小?”
“你這是什麼意思?”希蒙漲紅著臉,想要坐起來,但因痛楚難當,只得重新躺下。“你想到哪裏去了?以爲是賈姬偷了珠鏈?她沒有,我敢發誓她沒有這樣做。賈克琳是百分之百正直的人。認爲她會作賊,簡直荒謬透項……荒謬透頂!”
白羅眼睛閃爍地瞪住他。
“哦!看哪!看哪!”他不期然地說,“我的設想當真惹惱了整巢的黃蜂!”
希蒙沒有聽出白羅的暗示,仍舊重複道,“她是正直的!”
白羅憶起了尼羅河畔亞思溫一地那少女的話:“我愛希蒙──他也愛我……”
那天晚上他很懷疑自己所聽到三個人的陳述中哪一個較接近事實,現在看來賈克琳的話的確沒錯。
門開了,雷斯踏進。
“沒什麼事,”他唐突地說,“嗯,只是侍應生前來報告向旅客搜身的結果。”
一位男侍應生和一位女侍應生分別出現在門邊,前者先開口說道,“沒有什麼發現,上校。”
“有哪一位男士起哄嗎?”
“只有那位意大利先生,他咆哮了好一陣,說是極度不尊重人格。他身上還有槍哩!”
“什麼類型的?”
“是點二五自動手槍,上校。”
“意大利佬脾氣真暴躁。”希蒙說,“在瓦第·哈爾法時,黎希提爲了電報的小小誤會,竟然大發脾氣,對林娜非常無禮。”
雷斯轉向那女侍應生。她是一個高大而臉蛋漂亮的女人。
“女士們的身上沒有什麼發現,上校。”那女子說,“她們倒大肆喧擾了一陣。一點珠鏈的影子都沒有。啊,我想起了,那位年輕小,羅莎莉·鄂特伯恩,手提包裏倒有一支小型手槍哩。”
“是什麼類型的?”
“小巧可愛,柄上鑲有珍珠,好像玩具槍。”
雷斯睜大了眼睛。“這個案子真的有鬼。”他喃喃地道,“我還以爲可以把她從嫌疑名單上除去了哩,而今──難道這艘船上的每個女人都隨身攜帶著珍珠柄的手槍?”
他問那女侍應生道,“她對你的發現有什麼反應?”
那女子搖搖頭。“我想她沒有察覺到什麼。我是背著身子檢查她的手提包的。”
“不過,她一定曉得你會見到那支槍的啊?唉,真想不透!還有那女傭呢?”
“我們找遍了全船也不見她的蹤影,上校。”
“什麼?”希蒙問道。
“道爾太太的女傭──露易絲·蒲爾傑──失蹤了。”
“失蹤?”
雷斯若有所思地說,“或許她就是偷珠賊。只有她有充分的機會去仿製。”
“所以,她一聽到要進行搜索,就跳河去了?”希蒙建議道。
“荒謬!”雷斯煩躁地答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跳,怎會沒人發現?她一定還在船上。”他又問那女侍應生道,“最後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
“大約是午餐鍾響前半個鍾頭,上校。”
“先搜搜她的房間吧!”雷斯說。“總應該有點線索。”
他引路到下層甲板,白羅尾隨在後。他倆用鑰匙開了門進去。
盡管露易絲的工作是替旅客打掃房間,她自己的房間卻淩亂得可以。抽屜的夾縫裏不時露出零星雜物,箱敞開著,椅背上挂滿內
褲。
白羅打開抽屜檢查,雷斯則翻查箱。
露易絲的鞋子擱在沿下,其中一只似乎放得有點奇怪,仿佛點不著地板似的。這引起了雷斯的注意。
他關上箱,俯身看看那雙鞋子,立刻大叫起來。
自羅急忙轉身。
“怎麼了?”
雷斯哭喪著臉說,“她並沒有失蹤,就在這兒──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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