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魔手第1節上一小節]兩人一點也不像,誰都不會想到我們是兄。”
“確實有人這麼想。”我也沈思著說。
喬安娜說,這件事又可笑又怕人,她一邊用手卷起信的一角,一邊問我該怎麼辦。
“我想,最好的辦法,”我說:“就是大喊一聲‘惡心’!把它丟進火裏。”
說到做到,我立刻把它燒了,喬安娜拍拍手,說:“做得真漂亮,你真該上臺當演員的。幸好我們還有火,對不對?”
“是啊,要是丟在垃圾桶裏,就沒那麼戲劇了,”我同意她的看法,“當然,我也可以點根火柴,慢慢看著它燒掉。”
“你希望東西燒掉的時候,”喬安娜說:“火偏偏就會熄掉,也許得劃好幾根火柴才會燒光。”
她站起來走向窗戶,然後忽然轉頭說:“我在想,到底是誰寫的?”
“也許我們永遠也沒辦法知道。”我說。
“嗯--也許,”她沈默了一會兒,又說:“無論如何,這件事實在太可笑了。你知道,我認爲他們--他們還蠻喜歡我們住在這兒。”
“不錯,”我說:“這一定是某個住得遠些、腦筋不正常的家夥寫的。”
“大概是,哎呀!真是惡劣!”
她走到外面時,我一邊抽飯後煙一邊想,她說得對,寫信的人真是惡劣,一定是討厭我們住下來,嫉妒喬安娜年輕成熟的美麗風采,想要惡意中傷我們。一笑置之或許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再深入的想想,卻又不只是可笑而已。
那天早上,葛理菲醫生來替我做每周一次的例行檢查,我很喜歡歐文·葛理菲,他皮膚黝黑,行動略顯得笨拙,但是雙手卻十分靈巧。說起話來很快,還有點害羞。
他表示我的傷勢有顯著的好轉,又說:“你沒什麼不舒服,對不對?是我的錯覺,還是你今天早上的確受天氣影響,心情不好?”
“不是,”我說:“是因爲今天吃早飯的時候,我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卑鄙匿名信,所以連我嘴裏都留下了一臭味。”
他手上的袋子突然掉在地上,瘦削黝黑的面上,露出興奮的神,說:“你是說,你也收到一封匿名信?”
我很有興趣地問他:“已經有其他人收到匿名信了?”
“嗯,有一段時間了。”
“噢,”我說:“我懂了,我還以爲因爲我們是外地人,所以才惹別人討厭。”
“不是,不是,跟那沒關系,只不過是--”他停住口,接著又問:“信上怎麼說?至少--”他忽然害羞地紅著臉說:“或許我不應該問?”
“不,我很樂意告訴你,”我說:“信上只說,跟我一起搬到這兒來的漂亮女孩,不是我!我想,寫信的人意思還不只這樣。”他黝黑的臉氣得通紅,“真可恥!令
--希望她沒有因此感到不安吧?”
我說:“喬安看起來有點像聖誕樹上的小天使,可是她事實上很摩登,很堅強。她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因爲以前從來沒碰到過。”
“我也希望沒有。”葛理菲切地說。
“總之,”我堅定地說:“我想也只有這樣做最好,因爲這件事實在太可笑了。”
“是啊,”歐文·葛理菲說:“可是--”
他停下來,我立刻打斷他的話說:“不錯,問題就在‘可是’這個關鍵上。”
“對,我想會。”
“當然,這種人心理一定不健全。”
我點點頭,“照你看,有什麼人比較可疑嗎?”
“我希望自己能猜出來,可惜我也想不出誰有嫌疑。你知道,匿名信這種討人厭的東西,可能有兩種起因,第一種是針對某個人或某些特殊的人,寫信的人心裏懷有某種恨意,于是采取一種卑鄙狡詐的手段寄出匿名信。雖然可恥可恨,但是寫信的人不一定心理有病,也很容易追查出來。可能是被解雇的傭人,或者嫉妒的女人等等。但是如果收信者很平凡,沒什麼特征,情形就比較嚴重了。”
“寄信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只想達到破壞別人的目的,就像我剛才說的,寫信者的心理不健全,而且興趣會越來越濃。當然,最後總會追查出來(多半是最不可能的人),就是這麼回事。去年,本郡另外一邊也發生過這種事,後來查出來是一個大布莊附設女帽部的主管做的。誰都想不到,那麼一個安靜、優雅的女人--已經在那兒服務好幾年了。”
“以前我在北方實習的時候,也發生過這種事,結果發現只是私人恩怨。可是,盡管我看過幾次這種事,現在還是忍不住有點怕!”
“這件事已經發生一段時間了嗎?”我問。
“我相沒多久,當然,也很難說,因爲接到匿名信的人都不會到宣揚,多半都扔進火裏。”
他停了停,又繼續說:“我自己就收到一封,辛明頓律師也收到一封,還有一、兩個可憐的病人也跟我提起收到匿名信的事。”
“意思全都差不多嗎?”
“嗯,可以這麼說,全都是有關方面的事,這是最大的特征,”他笑了笑,又說:“辛明頓先生的罪名,是跟他的女職員有
情--可憐的老金區小
至少有四十歲了,帶著夾鼻眼鏡,牙齒又像兔子一樣。辛明頓把信直接交給警方。我那封匿名信上,罵我沒有職業道德,跟女病人亂來,還若有其事地把細節寫得很清楚。信的內容都很幼稚可笑,但是居心卻很惡毒。”他的臉
變得嚴肅起來,“總而言之,我很害怕,你知道,這種事可能會變得很危險。”
“我想是的。”
“你看,”他說,“這些信雖然很幼稚、很惡毒、可是遲早總有一封會說到某個人心裏的致命傷,到時候,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也怕那些遲鈍、好猜忌、又沒受過教育的人,可能會産生不良的反應。他們只要看到白紙黑字,就認爲是真的,所有麻煩也都會産生。”
“這封信沒什麼平,”我想了想,說:“我想是沒受過什麼教育的人寫的。”
“喔?是嗎?”歐文說著就離開了。
事後當我想他那句“是嗎?”時,感到相當困惑。
☆ ☆ ☆
我不想假裝那封匿名信沒讓我感到任何不快,事實上的確有。但是過不了多久我就忘了這回事了。你看,我當時並沒有把那封信看得很嚴重。我記得當時還告訴自己,也許在這種偏僻的小村莊經常發生這種事。寫信的人可能是個神經質又愛幻想的女人。無論如何,要是所有匿名信全都像我們接到的那封一樣幼稚可笑的話,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的。
第二件“意外”--要是能這麼說的話--大概發生在一個禮拜之後。
派翠吉不高興地嘟著嘴告訴我,每天來幫忙的女孩碧翠絲,那天沒辦法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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