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諜海第1章上一小節]人擔任,或者給那些有多年經驗的人擔任。我能建議的,不過是乏味的工作,坐辦公廳,文件理,把文件用紅帶子紮起來,分門別類的歸檔,就是這一類的工作。”
唐密的臉上露出失望的樣子。
“哦,我明白。”
葛蘭特鼓勵他道:
“啊,這個——總比沒有強些。總之,你有空時來我的辦公廳談談。我在軍需部,第二十二室辦公。我們會爲你安排一個工作,”
電話鈴響,秋蓬拿起聽筒來。
“哈羅——是的——什麼?”對方帶著激動的情緒叽叽的叫著,秋蓬的臉變了。“什麼時候?啊!
愛的——當然——我馬上就來……”
她把聽筒放下。
她對唐密說:
“是毛琳打來的。”
“我想就是她——我可以聽出是她的聲音。”
秋蓬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葛蘭特先生,真抱歉——我必須到這個朋友那裏去一趟。她跌了一跤,扭傷了足踝。家裏除了小女孩以外沒有別的人,我得去替她料理一下,還要替她找一個人來照顧她。請原諒。”
“沒關系,畢賜福太太,我很了解。”
秋蓬對他笑笑,把沙發上的一件外拿起來順手穿上,便匆匆忙忙走了。然後,聽見前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唐密爲他的客人斟上另一杯白葡萄酒。
“謝謝你。”客人接過杯子,默默的啜了片刻。然後,他說:“你知道,尊夫人讓人家電話叫走,倒是一種幸事。這樣就可以省不少時間。”
唐密瞪著他,莫名其妙。
“我不懂。”
葛蘭特從容不迫的說:
“你知道,假若你要是到我們部裏來見我,我就有權力向你建議一種工作。”
唐密滿臉雀斑的臉上,又慢慢露出紅來。
他說:“你難道是——”
葛蘭特點點頭:
“易山頓建議你擔任,”他說,“他對我們說,你是這個任務的適當人選。”
唐密深深的透了一口氣。
他說:“告訴我罷。”
“當然,這是絕對要守密的。”
唐密點點頭。
“即使是你的妻子,都不可以讓她知道。你明白嗎?”
“好罷。你要是這麼說,我當然從命。但是,我們夫婦以前一同擔任過這種工作。”
“我知道,但是,這一次的任務完全要你一人擔任。”
“哦,好罷。”
“表面上,你是接受政府的委派——像我方才說的一樣——擔任坐辦公廳的工作——在軍需部駐蘇格蘭的辦事工作。你服務的地方是一個禁區,你的太太是不可以一塊兒去的。實際上,你要到一個迥然不同的地方工作。”
唐密只有等他說下去。
葛蘭特說:
“你在報上看到第五縱隊的消息罷?你可以知道這個名詞是什麼意思。無論如何,你總可以了解一些粗枝大葉的情形。”
唐密低聲說:
“就是內部的敵人。”
“一點兒也不錯。畢賜福啊,這次大戰是在樂觀的氣氛中開始的。啊,我所指的,並不是那些真正知道敵人厲害的那些人。因爲那些人深深的知道敵人的工作效率多高,空軍的實力多強,決心多大,作戰計劃多周密,各部門的配合多麼協調。其實,我們始終明了我們所遭遇的是什麼樣的敵人。我所指的是一般的人,也就是那種心腸好,可是頭腦糊塗的民主人士。他們都是一腦門子如意算盤。他們相信德是會崩潰的,他們以爲德
內將起革命,他們以爲德
的武器都是鉛製的,同時,他們的兵士都是營養不足,要是想進軍的話,一開拔就會跌倒。他們所相信的都是這一套。這就是所謂:如意算盤。
“不過,這次大戰並不是那樣的。這次戰爭一開始就不樂觀,以後每況愈下。不過,弟兄們都是好的。無論是軍艦上、飛機上、或戰壕裏的弟兄們,都英勇非凡。但是,我們的管理不好,而且缺乏充足的准備——這也許是我們本上的缺點。我們並不需要戰爭。我們並沒有認真的考慮到作戰問題,並且,我們並不善于准備戰爭。
“最慘痛的經驗現在已經過去,我們已經改正我們的錯誤,我們已慢慢的將適當的人選布置到適當的崗位。我們漸漸懂得如何作戰了。同時,我們是能打勝的,這一點,切不可認錯。不過,只要我們不一開始就敗北才行。打敗仗這種危險,並不是由外而來的——不是德轟炸機的威力造成的,不是由于德
奪取中立
,因而占了進攻優勢的關系——而是我們內部的敵人所造成的。我們的危險,就是古代特洛伊城的危機——就是我們城牆以內的木馬。你要高興的話,可以稱他爲第五縱隊。這個敵人就在這裏,就在我們中間。有男的,也有女的,有的居高位,有的是無名小卒。但是,他們都是真正相信納粹的教條,並且都希望以那種嚴厲的、有效率的教條,來替代我們民主政府的糊塗而又隨便的‘自由’”。
葛蘭特向前欠欠身,仍然用同樣不動感情的聲調說:
“但是,我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
唐密說:“但是,一定——”
葛蘭特略帶不耐煩的神氣說:
“啊,那些小鬼,我們是能夠捉得到的,而且是蠻容易的。但是,問題在其他的間諜。關于這些人我們知道一些。我們知道至少有兩個在海軍總部任高職,有一個是g將軍參謀本部的要員。在空軍方面,至少有兩三個;並且至少有兩個僞充我們情報部的人員。他們洞悉我們內閣的秘密。我們由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上,可以知道,一定是如此的。情報的泄露——是由高級官員方面出的毛病,由此,我們就可以明白了。”
唐密那張和悅的面孔露出爲難之,他無可奈何的說:
“可是,我對你們又有何幫助呢?我又不認識他們。”
葛蘭特點點頭。
“正是如此。你不認識他——而且他們也不認識你。”
他停頓片刻,好使他的話深入對方的心裏,然後接著說:
“他們這些高階層的人,對我們十之八九都很熟悉,所以情報絕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耳目。我已經黔驢技窮了。我去請教易山頓,他現在已經離情報部了,而且還在生病,但是,他的頭腦,我以爲是得未曾有的。他便想到你。你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沒有在情報部服務了,那麼,你的名字已經與情報部毫無關連。你的面孔,也是沒人認識的。你說怎麼樣?願意擔任嗎?”
唐密大喜,笑得嘴都合不攏來,因此,他的臉幾乎裂成兩半了。
“願意擔任嗎?當然願意。不過,我實在不明白我可以幫什麼忙。我只是個票友身份的情報員而已。”
“畢賜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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