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過量死亡第二章 三是三,四是四,深宮大門緊關死上一小節]怪吧。”
“手槍是他自己的嗎?”
“不是。他沒有手槍。從來沒有。她說家裏從來沒有這類東西。多數人家裏都不會有這種玩意兒的。當然,如果他決心要幹掉自己,也有可能去買一把。要真是這樣,我們很快就可以查清楚的。”
波洛又問:“還有什麼你覺得不滿意的情況嗎?”
傑普擦了擦鼻子。
“嗯,還有就是他躺的姿勢。不是說人不可能象那樣倒下去——但那姿勢多少有點不對勁!而且地毯上只留下一兩痕迹——就好象用什麼東西拖過一樣。”
“這可是個明顯的啓示。”
“是的,除非是那該死的聽差幹的。我有一種直覺,他發現莫利的時候可能試著移動過他。當然,他否認了,可當時他給嚇壞了。他是那種小傻瓜蛋,那種老出差錯,老是挨罵的家夥,所以他學會了近似本能地撒謊。”
波洛沈思著審視整個房間。他的目光停留在門後牆邊的洗手池、門另一側那高高的文件檔案櫃、手術椅和窗前放置的器械上,移向壁爐,再回到原來屍躺著的地方;靠近壁爐的牆上還有一扇門。
傑普一直跟隨著他的視線。
“這兒只通向一間小辦公室”。他拉開那扇門。
正如他所說,一間小屋,裏邊放著一張寫字臺,一個擱酒精燈和茶具的茶幾,還有幾把椅子。沒有別的門。
“他的秘書就在這兒工作”,傑普解釋道,“內維爾小,她今天好象不在”。
他的眼光和波洛相遇了。
後者說道:“我記得他告訴過我。這又——可能是他不是自殺的一個證據”。
“你是說她是被支走的嗎?”
傑普頓了一下,又說:“如果不是自殺,他就是被謀殺的。可爲什麼呢?後一個結論看起來並不比前一個更有道理。他是個溫和文靜、與世無爭的家夥。會有誰想要殺他呢?”
波洛糾正他:“誰殺死了他呢?”
傑普說:“答案是——誰都可能!他可能從樓上他們的住
下來殺了他,他的一個仆人可以進來殺了他。他的合夥人賴利可能殺他。那個聽差阿爾弗雷德可能殺他,也可以是某個病人殺了他”,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可能是安伯裏奧茲殺死了他——最容易的就是他了。”
波洛點點頭。
“假如是這樣的話——我們必須弄清楚爲什麼。”
“完全正確。你又回到老問題上來了。爲什麼?安伯裏奧茲正呆在薩瓦旅館。爲什麼一個富裕的希臘人要跑來殺掉一個與世無爭的牙醫呢?有一件事情會成爲我們的障礙的,那就是動機!”
波洛聳聳肩:“看來,死神毫無藝術細胞,它找錯了對象。神秘的希臘人,富有的銀行家,著名的偵探——他們當中的某個人遭到槍殺該是多麼的合情合理!因爲神秘的外人可能參與間諜活動,富有的銀行家一死總會有人得利,而著名的偵探對罪犯來說是危險的。”
“反之,可憐的老莫利對任何人都沒有危險”,傑普憂傷地評論說。
“也不盡然。”
傑普給他弄糊塗了。
“你又弄什麼玄虛?”
“沒什麼。一個偶然提起的話題。”
他向傑普重述了莫利先生無意間說起的那番話——關于辨認人的面貌的事,以及他提到的那個病人。
傑普顯得半信半疑。
“我想有這種可能,但這線索還不夠。一定有人想隱瞞住自己的真實身份。今天上午你沒注意別的病人嗎?”
波洛低聲說:“在候診室裏我注意到一個象極了殺人犯的年輕人!”
傑普爲之一驚,連忙問:“怎麼樣?”
波洛笑了:“mon cher(法語:我的朋友),那是我剛到這兒的時候!那時我緊張得很,滿腦子胡思亂想——enfin(法語:總之),心緒不佳。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凶惡不祥的,候診室、病人、甚至樓梯上的那張地毯!我想那年輕人是其實只是牙痛得厲害。就這樣!”
“我明白那種難受勁”,傑普說,“但是,我們還是要對你的那個殺人犯進行仔細調查。不管是不是自殺,我們要調查每一個人。我想首先應該再同莫利小談一談,我只有一兩句要說。對她來講這當然是一次打擊,但她的精神是不會垮的。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她。”
身材高大、格堅韌的喬治娜莫利聽這兩個男人講著一些不得不說的套話,回答了他們的問題。她加重語氣說:“我不敢相信——這太難以置信了——我弟弟竟然會自殺!”
“您是認爲有另一種可能嗎,小
?”
“你是說——他殺。”她停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可說真的——這種可能看起來跟另一種差不多同樣不可能。”
“但並不是完全一樣不可能吧?”
“是的——因爲——噢,你們知道,我只會說我拿得准的東西——因爲我弟弟的格。我知道他心裏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我知道他沒有理由——沒有任何理由要毀滅自己的生命!”
“今天早晨——在上班以前——您見過他嗎?”
“是的——吃早飯的時候。”
“他跟往常一樣——一點也沒有心煩意亂的表現嗎?”
“他是心煩意亂——但不是你說的那種意思,他只是有點著急。”
“爲什麼?”
“他要迎來一個非常繁忙的上午,可他的秘書兼助手卻被叫走了。”
“內維爾小嗎?”
“是的。”
“她都給他幹些什麼事呢?”
“她替他理所有的來往信件,當然還管預約登記、填寫表格什麼的。她還負責給器械消毒、研磨填料,並且要在他工作的時候給他遞到手裏。”
“她跟他很久了嗎?”
“三年了。她是個很可靠的姑娘,我們都挺喜歡她。”
波洛說:“您弟弟告訴我她是因爲戚生病被叫走的。”
“是的,她收到一封電報,說是她姑中風了,于是她坐早班車去了薩默塞特。”
“您弟弟就爲這事這麼心煩嗎?”
“是——的”。莫利小的回答裏有一點微弱的猶豫。但她又急忙接著說了下去,“你們——你們可別以爲我弟弟不近人情,他只是以爲——僅僅只有那麼一瞬間的功夫——”
“怎麼樣呢,莫利小?”
“嗯,他以爲她是有意不來上班。噢,你們別誤會了——我相信格拉迪絲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我跟亨利也是怎麼說的。可實情是她跟一個不相配的年輕人訂了婚——亨利很爲這事傷腦筋——他覺得說不定是那年輕人勸說她出去玩一天。”
“那可能嗎?”
“不,我敢肯定不可能。格拉迪絲是個很有良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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