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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仇的女神》第一章 序曲

第2小節
阿嘉莎·克莉絲蒂作品

  [續複仇的女神第一章 序曲上一小節]想到“雪柏”這個名字呢?哦,天啊,要記起一個人的名字是多難啊!

  她又想到拉斐爾的保健員。啊!對了,不是叫約翰遜,是叫佳克遜—亞瑟佳克遜。

  “噢,天啊,”瑪柏兒說:“我老把名字搞錯了。當然我想到的是奈特小jie,不是那個雪柏小jie。我爲什麼老把她們想錯呢?”她得到答案了。原來她們兩人長得很象。

  “不過,真的,她不是欺騙任何人的那種人。拉斐爾先生的那個漂亮秘書,依謝華爾透,不知道她有沒有繼承了拉斐爾先生的一些遺産?她有可能得到一份遺贈呢。”

  她想起,拉斐爾曾告訴過她的那些事情,啊,天哪!當你確實的想起,過去發生的某些事情,“依謝華爾透”這個名字就令人覺得很不舒服。她是個寡婦,可不是嗎?瑪柏兒希望依謝再嫁一個和氣、qin切、可靠的男人。這似乎有點不大可能。她在想,依謝怎麼老是嫁錯人,這真是一件怪事。

  她怎麼說好呢?

  瑪柏兒又想到拉斐爾。報上說,沒有人送花圈,她自己也沒想到要送花圈給拉斐爾。其實如果他願意的話,他甚至能夠購下全英guo的花圈。無論怎樣,她和拉斐爾之間的關系並沒有qin密到送花圈的地步。他們不是朋友,或有某種感情。她應該怎麼稱呼這種關系呢?盟友。是的,他們曾做過短暫時間的盟友,共有一段讓人興奮的時日。而他是個有價值的盟友。關于這點,當她在加勒比海度過了一個yin暗、悶熱的夜晚時,她就明白了。她又想起了她將那件粉紅se絨毛圍巾環圍在她的頭上,而拉斐爾望著她那副模樣大笑的情景,後來當她說出了一個字,他停住了笑,遵從她的請求,做了。“唉!”瑪柏兒歎口氣,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切是多麼令人興奮啊!她從沒把這件事,告訴她的侄兒,或是可愛的裘安,因爲這畢竟是他們叫她不要做的事。她自言自語:“可憐的拉斐爾先生,我希望他去世前沒有遭到痛苦。”

  這或許是可能的,也或許醫生們用了止痛葯,阻止和減輕了死亡的痛苦。在加勒比海的那幾個星期裏,他受盡了痛苦,可以說是天天在痛苦之中。但他不愧是個勇敢的人,什麼都忍耐了。

  一個勇敢的人,如今卻死了,她真難過。雖然他上了年紀,又是個病人,但這世界好象因爲他的死去,而失去了什麼,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在事業上,他無情、粗暴、壓製和具侵犯xing,是一個英勇的攻擊者。但—卻是一個好朋友。他心地仁慈卻從不在表面上露出。是一個她願意贊美和敬重的人。唉!她真難過他逝去;希望他死得很平靜。無疑的,他將會被火化,安葬在某chu寬大、美觀的大理石拱形圓頂墓穴裏。關于他,她甚至不清楚,他有沒有結過婚。他也從未談起過是否有妻子。她懷疑他是個孤獨的人?或是他生活得很充實,根本沒時間感到孤獨?

  那天下午,她在那裏坐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想著一些有關拉斐爾的事。自從她回到英guo後,她再沒見過他,也從沒希望再見他。讓人奇怪的是,無論在什麼時候,她總覺得和他的聯絡仍然持續著。但如果他想接近或建議他們再見面,她會是一種束縛的關系,而此種關系是基于他們曾共同救過一個人的xing命,或是一些旁的束縛。

  “當然羅!”瑪柏兒說。她對孕育在自己腦子裏的一個想法吃驚了。“我們當中可能有一種無情的束縛嗎?”她,珍妮瑪柏兒曾如此無情過嗎?“這點我以前想都沒想過。我認爲,我可能是無情的人呢!”瑪柏兒在自言自語。

  門打開了,有個烏黑、卷發的頭伸了進來。那是秀蕾,照顧她的人。

  “你是叫我嗎?”秀蕾問。

  “我對自己說話呢!”瑪柏兒說:“我正在想,我這人是不是很無情。”

  “甚麼?你嗎?”秀蕾說:“絕不會!你天xing仁慈。”

  “都一樣,”瑪柏兒說:“我認爲,如果我有正當理由,也許會很無情。”

  “所謂的正當理由是指什麼?”

  “公正。”瑪柏兒說。

  “我必須說,你遇到小葛蕾霍蒲金斯,就很無情了。”秀蕾說:“就象那天,你抓到他在折磨那頭貓時的態度,別人看到了絕不會知道你有這麼仁慈的時候!那天,你竟然把他嚇呆了。我想,他永不會忘記這件事情。”

  “我希望他不會再折磨任何一頭貓了。”

  “哈!當你不在時他一定會再做那種事。”秀蕾說:“其實我還是不完全相信,有沒有旁的孩子被嚇怕了。看到你披上羊毛圍巾,織著你那漂亮yi裳時,任何人都會認爲,你溫順得象只羔羊呢。可是如果你受到刺激時,舉止可真象是一頭獅子呢。”

  瑪柏兒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迷惑的樣子。她不太清楚秀蕾現在派給她扮演的角se。她沈浸在回憶裏了。

  那晚,她帶著逐漸升起的怒氣,沿著花園慢慢地走過去,她又開始思考了。可能是因爲看到了金魚草,讓她勾起了回憶。真是的,她一再地對著喬奇說,她只想要硫磺se的玄參,不是那種有點醜陋、花匠們喜歡的紫se調。“硫礦黃se。”她大聲說。

  在靠近小徑籬笆的另一邊,有人走過她的屋子,轉過頭說:“對不起?你在說什麼嗎?”

  “我在自言自語呢!”瑪柏兒說,轉過頭望著欄杆。

  在聖瑪麗梅德的大多數人,她全認識,可是這人她沒見過。這是個穿著陳舊,但很整潔的蘇格蘭呢裙子和一雙鄉下鞋子的矮胖女人。她的上身套著一件翡翠se套頭絨線衫和一條羊毛織的圍巾。

  “我覺得一個人象我這年紀多少會有些成就。”瑪柏兒接著說。

  “你在此地有一座美麗的花園呢。”那個女人說。

  “現在不行了。”瑪柏兒說:“當初我可以自己照料時—”

  “哦,我懂。我明了你的感覺。我差點也以爲你是她們中的一個,很抱歉!我對她們有許多不同的稱呼—大多數很粗魯無理—那些老家夥說,她們很懂得園藝的事。而事實上,有些事她們懂,有些她們一點也不知道。她們跑來,喝喝茶,拔一點雜草。她們之中有些人很好,但全一樣,會使人忍不住發起脾氣。”接著她補充說:“我可是個對園藝有相當熱心的園丁呦!”

  “你住在這裏嗎?”瑪柏兒感興趣地問。

  “噢,我寄居在海斯汀太太那裏。我好象聽過她說起你。你是不是瑪柏兒小jie?”

  “哦,是的。”

  “我一向擔任園丁兼伴護的工作。我叫巴瑞tuo。你可以叫我巴瑞tuojie。我喜歡草木植物和諸如此類的東西。當然我也做一些臨時的工作。諸如購物呀這類的事情。無論如何,如果你園裏需要人的話,我可以替你工作一兩個小時,也許比你現在能找到的家夥更讓你滿意。”

  “那太好了,”瑪柏兒說:“我最喜愛花。對木本植物不太有興趣。”

  “我替海斯汀太太種些木本植物。既沒興趣,又不得不做。呃,我要繼續工作去了。”她將瑪柏兒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好象要把她牢記在心一樣,然後高興地點頭走掉了。

  海斯汀太太?瑪柏兒記不起任何有關她的事了。當然,這位海斯汀太太,一定不是個老朋友,也絕不會是一個熱心園藝的知己。啊!對了!她可能是住在給不勒他路盡頭新建屋的人,去年曾有幾戶人家搬進去了!瑪柏兒皺著眉,煩惱地再看一下金魚草,和其它的幾chu雜草,她真想用大剪子減掉其中一兩株茂密的樹枝,她終于歎口氣,果斷地抗拒了這誘惑,由小徑饒回到她的屋子。她又想到了拉斐爾,和他倆常引用的那句話“在夜晚航行的船只”。那本書叫什麼名字的?當她想到時,那是有點巧合的。在夜晚航行的船只是在那個夜晚,她去請求他,請求他的幫忙。她堅決地要他不要lang費時間。而他答應了。立刻把行李放上了火車!那時侯她也許真象一個勇士?不,不,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她當時並沒有感到不耐煩。她只是堅持立刻進行一件需迫切解決的事。

  可憐的拉斐爾先生。在夜晚航行的那艘船。是一艘有趣的船。對他的粗陋,如果你習慣了,他也許是個非常令人愉快的人。唉!她必須把拉斐爾的影象驅出她的腦子。

  “夜晚航行的船只,擦身時相互招呼;

  出現了一個信號,和黑暗中的遙喊。”

  她也許不會再想他了。或者她會找找看,在另一份《時代日報》上,有沒有他的訃聞。不過,可能不會有的。他不是個有名的人,只是很富有。當然,有許多人因爲他們的富有,在報上有很大的訃聞。但拉斐爾的富有,沒有這樣的情形。因爲在任何大企業上,他不是個很具名望的人,他不是一個有理財能力的天才,或是引人注目的銀行家。他只不過是個畢生賺了不少錢的暴發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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