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他們來到巴格達 第十八章上一小節]句法語。但是,她們只是咯咯地笑。她覺得,跟與自己同是一樣的女人沒法交談,真是咄咄怪事。于是,她既緩慢又吃力地說出幾個剛學到的阿拉伯字:
“真主保佑。”
話剛出口,對方馬上十分高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阿拉伯話。她們一邊說著,一邊激動地點著頭。維多利亞朝她們走過去,但是,那個阿拉伯仆人(或許他是別的什麼身份的人)很快後退幾步,擋住了她的去路。他對那兩個婦女示意,要她們回去,自己也走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鎖了起來。出去之前,他對維多利亞說了一個阿拉伯字,接連重複了幾次。
“布克拉——布克拉……”
維多利亞以前聽見過這個字,意思是明天。
她又坐在上,思索起來。明天?明天可能有人要來,也可能要發生什麼事情。明天,她的監禁期可能就要結束了(或許不會結束?)——或者說,如果真正結束,她自己這一生也就了結了。把前前後後通盤考慮一番之後,維多利亞很不喜歡明天這個字眼。她十分清楚地感覺到,如果明天她是到了別
,一切便會好得多了。
但是,離開這裏有可能嗎?這是她第一次全神貫注地考慮這個問題。她首先走到房門那兒,仔細地察看了一番門鎖。在這兒打不了什麼主意。這不是那種用發卡可以撥開的鎖——而且,即使能用發卡撥開,她也十分懷疑,自己是否真地能用發卡撥開它。
現在就只剩下那個窗戶了。她很快發現,窗戶倒是個很有希望的地方。窗外那一層木頭格子已經破舊不堪。不過,即使她能夠折斷幾根朽爛了的木頭,逃到外邊去,那也不可能不搞得乒乓亂響。因而就必然引起他們的注意。此外,既然監禁她的這間屋子是在二層樓上,要想從窗戶逃到外面去,就得製做一根繩索,不然就得跳下樓去,那就很有可能造成腳腕子扭傷,或者其他部位摔傷。維多利亞想道,在書上常常看到,可以把單等物撕成一條一條的做成繩子。她用懷疑的眼光看了看那
厚厚的棉被,還有那條千瘡百孔的毯子。哪一樣也不適宜做繩子。她沒有剪子把棉被剪開。雖然可能把那條毯子撕成條條,但是,毯子既然那樣破舊了,不可能指望它能經受得住她的
重。
“他的,”維多利亞大聲罵道。
她愈來愈急切地考慮怎樣逃走。據她判斷,看守們都是些頭腦簡單的人。對他們來說,只要把她鎖在房間裏,那就完事大吉了。他們不會想象得到她會逃走,因爲他們認爲,理由很簡單,她是個囚犯,而囚犯是不能逃走的。給她注射了*醉劑、把她帶到這裏的那個人,不論他是誰,現在是不在現場的——這一點她有把握。那個人(他,或者是她),或者說那些人,准備明天到達。他們把她放在一個遠離巴格達的地方,讓這些頭腦簡單的當地人看管著她。這些人願意按照指示辦事,但對玩弄花招卻是很不熟悉的。他們對于一個面臨死亡威脅的年輕的歐洲女子的發明創造能力,大概不會曉得。
“我一定得想法逃出去,”維多利亞自言自語地說。
她走到桌子跟前,開始吃起晚飯來。她應該保持自己的力。晚餐又有米飯,還有幾個桔子,此外,有一盤顔
鮮豔的桔子醬,裏面放著幾小塊肉。
維多利亞把食物全部吃光,然後又喝了一杯。她把
罐放到桌上時,桌子微微傾斜了一下,
濺到地上一點。濺上
的那一小塊地方立刻變成了個小小的稀泥潭。看到這個小泥潭,維多利亞·瓊斯小
那富有創造力的頭腦中突然産生了一個主意。
問題是那把鑰匙是否還在鎖孔裏沒有帶走。
太陽開始落山了,天很炔就會黑下來。維多利亞走到門前,跪到地上,十分仔細地看著那巨大的鑰匙孔,但是一點也不透亮。現在,她需要的是一件能戳動鑰匙的東西——一根鉛筆或是一根自來筆杆都行。手提包被他們拿走了,太可恨了。她皺著眉頭在屋子裏東看西找。桌子上唯一的餐具是把羹匙。這件東西雖然以後可能會用得著,但是,目前根本沒有任何用
。維多利亞坐下來冥思苦想,打著主意。過了一會兒,她大叫一聲,
下一只鞋來,用力把裏面的皮墊揭了下來,然後把它卷成一卷,試了試,還相當硬。于是,她又走到門前,蹲下身子,使勁往鑰匙孔裏捅去。幸運的是,那把特大的鑰匙只是松松地嵌在孔內。捅了三、四分鍾,鑰匙便活動了,落在外面的地上。因爲是土地,沒有發出多大響聲。
維多利亞想道,“現在我得抓緊,趁著天還沒全黑下來,快點動手。”她把罐端過來,小心地往門框下邊的一塊地方倒了點
,這塊地方,據她判斷,距離鑰匙最近。然後,就在那一小片
地上,用匙挖,用手扒。這樣,不斷地往上灑點
,便一點一點地在門框下邊挖出了一個淺溝。她趴在地上用力往外看去,但是很難看到外面有什麼東西。她把袖子卷了起來,發現從門框下邊能伸出手去,還能伸出半截胳臀去。她的手指象探寶一樣到
摸著,一個手指尖終于碰到了一個金屬物件。她已經摸到鑰匙了,但是沒法把胳臂再伸出一點去把鑰匙抓近些。她的下一個措施是,把別在撕斷了的肩帶上的別針取下來,彎成一個鈎形。然後,如同阿拉伯人把魚鈎藏在楔形面包片裏面釣魚那樣,開始工作了。在她急得快要哭了的時候,她那個鈎形別針鈎住了鑰匙,把它鈎到了手指能夠摸著的地方。然後,她把鑰匙從稀泥溝中抓到門裏面來。
維多利亞跪在地上,非常欽佩自己的天才發明。她用泥手抓起鑰匙,捅進鎖孔中。這時,她聽到附近有些野狗狺狺狂吠,便等了片刻、然後,轉動起鑰匙。她輕輕一推,門便開了一個小縫。維多利亞小心謹慎地從縫隙中向外望去。房門連接著一間很小的外間屋,屋子那頭有一扇房門開著。維多利亞等了一會兒,然後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那間外屋的屋頂上到是大豁口,地上也有一兩個坑。盡頭的房門外邊是一段用粗製土坯壘起來的樓梯,通到外面的花園裏。
這就是維多利亞所要觀察的全部的周圍環境。她又蹑手蹑腳地走回她那囚室。今天晚上不會有什麼人來找她了。她准備等到天黑下來,等到這個小村子或是市鎮大致安靜下來,人們進入夢鄉,那時再走。
另外,她還注意到一件東西。外屋房門附近有一塊破舊不堪的黑布,卷做一團。她估計那是件鬥篷。待動身時,可以披在西服的外面。
至于等了多長時間,她不清楚。她覺得等得太長了,簡直是漫無止境。最後,附近人家的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終于沈寂了下去。遠,一架留聲機裏播放著的哇喇哇喇的阿拉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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