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啞證人24、特裏薩否認上一小節]無袖罩衫上。我每天都穿著這件罩衫。”
“晚上呢?”
“它還在罩衫上。”
“罩衫放在哪兒呢?”
“嗳,罩衫他的就放在椅子上!”
“你肯定沒有人把針取走過,第二天又把它放回嗎?”
“如果你高興的話,我會在法庭上這麼說——假如你認爲我說的是彌天大謊!我肯定,真的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這是有人要陷害我,而想出的妙計——但我認爲這不是事實。”
波洛皺了皺眉。然後,他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把針別在他的外
翻領上,他走到屋子另一端,站在放在桌上的一面鏡子前。他面對鏡子站好,然後慢慢後退,從遠
往鏡子裏看,看會是怎麼個結果。
然後他哼了一聲,“我真笨!當然是這樣了!”
他回過來,向特裏薩鞠了一躬,把針遞給了她。
“你說的對,小。
針沒有離開過你!我愚蠢得可憐。”
“我確實很喜歡謙虛的人,”特裏薩說。她漫不經心地把針扣好。
她擡頭看了看波洛,說:
“還有什麼事嗎?我該走了。”
“事情以後再談吧。”
特裏薩向門口走去。這時,波洛用平靜的語調繼續說:
“有掘墓開棺的問題。這是真的……”
特裏薩站住了,她呆若木。
針從她手中掉在地上。
“你說什麼?”
波洛一字一句地說:
“可能要從墓裏掘出埃米莉·阿倫德爾小的屍
。”
特裏薩站在那一動也不動,雙手擰在一起。她用低沈、憤怒的聲音說:
“這就是你要幹的嗎?沒有家庭的申請不能這麼幹!”
“你錯了,小。有內政部的命令就可以。”
“我的上帝!”
她轉過身來,來回疾走。
唐納森平靜地說:
“我看你沒必要這樣不安,特裏薩。我敢說,對于一個旁觀者來說,這種想法也令人很不愉快,但是……”
她打斷了他的話:“別傻了,瑞克斯!”
波洛問:“這種想法使你不安嗎,小?”
“當然使我不安喽!真不象話。可憐的老埃米莉姑姑。究竟爲什麼要掘出她的屍呢?”
“我想,”唐納森說,“是對死因有懷疑吧?”他用試探的眼光看著波洛。他繼續說,“我承認這消息使我感到驚奇。我認爲阿倫德爾小是由于長期患病自然而死。”
“有一次,你給我講了兔子和肝病的故事。”特裏薩說,“詳細情況我現在忘掉了。但我記得你把患黃疸肝萎縮病人的血注射到兔子身上,使這只兔子患了肝病。你又把這只病兔的血注射到另一只兔子上,再把這第二只兔子的血注射到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就得了肝病。大概意思就是這樣。”
“那是個比喻,借以說明什麼是血清療法,”唐納森耐心地解釋說。
“遺憾的是故事中有這麼多兔子!”特裏薩一面說,一面哈哈大笑,“我們誰都沒養兔子。”然後,她轉向波洛,改變了聲調。
“波洛先生,是真的要掘墓開棺嗎?”她問。
“是真的,但是——有避免這樣做的辦法,小。”
“那麼就避免吧!”她的聲音低到差不多是耳語。但聲音顯得很急迫,非逼人同意似的。“請你不惜一切代價避免它!”
波洛站了起來。
“這是你的旨意嗎?”他莊重地問。
“是我的旨意。”
“但是,特裏薩……”唐納森打斷了她的話。
她急轉過身,面對著她的未婚夫,說:
“住嘴!她是我的姑姑,對不對?爲什麼要把我姑姑的屍掘出來呢?你不知道會登報,還會有許多閑話,引起大家都不愉快嗎?”她又轉過身來對著波洛,說:
“你應該阻止它!我全權委托你。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是要阻止它。”
波洛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
“我將盡力去做。au revoir,mademoiselle,au revoir,doctor(法語:再見,小,再見,醫生。——譯注)。”
“噢,走吧!”特裏薩叫起來。“請把你的聖·倫納德(原名:st.leonards英著名法理學家,生于一七八一年,死于一八七五年。他以修改有關遺囑和托管財産的法律而聞名。特裏薩把黑斯廷斯比做聖·倫納德是對他的諷刺。)帶走吧,我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你們倆任何一個人了。”
我們離開了屋子。波洛這次沒有故意把耳朵貼在門縫上,但是他停下聽了一會兒——是的,他停下聽了一會兒。
他沒白停下,他聽到了特裏薩清楚而帶蔑視的話語:
“別象那樣看著我,瑞克斯。”
然後話音突然斷了,只聽見說了一聲——“愛的。”
接著唐納森醫生用清晰的聲音回答了她,他非常清楚地說:
“那個人詭計多端。”
波洛突然咧開嘴笑了。他拉著我走出前門。
“來,聖·倫納德,”他說,“這家夥真可笑!我個人認爲波洛開這麼個玩笑太不合適了。”
……《啞證人》24、特裏薩否認在線閱讀結束,下一章“25、我坐在椅子上思考”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